(祝書友們中秋快樂,說句題外話,除了豆沙月餅之外的月餅,都是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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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圍着的賊人中有人笑道:“這姓喬的根本沒啥本事,只學過一套太祖長拳,最粗淺的少林內功,咱們哪需要三十八人一起上,隨便上去一個人就能將他扒個精光,哈哈哈……咱們只是來圍觀這條狗被脫得精光的好戲罷了。”
此話一出,馬尾辮妹子全身劇震,她雖然身材高大,看起來像是傻大個子,不像那種工於心計的人,但其實內心細膩並不下於旁人,思路靈活,有了點點線索,也足夠讓她猜到許多。現在聽到對方說出了她的武功家數,又罵她是一條狗,哪裡還用想?面前這三十八人,可不正是一年級二班的三十八名同學嗎?
馬尾辮妹子的臉色慘變,聲音中帶了幾分顫抖道:“原來……是你們……”
那爲首的黑衣人正是副班長葉瀟,這時他已經沒有必要再扭捏自己的嗓音了,便用本來的聲音道:“咱們本來黑衣蒙面,想玩得過癮點的,既然被那傢伙說漏了嘴,就索性亮字號吧,反正咱們明擺着欺負了你又如何?學校也不會爲你出頭。”說完他扯下了自己的蒙面巾,旁邊的同學們也紛紛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張又一張讓馬尾辮妹子熟悉的臉來。
馬尾辮妹子心中慘然,若這些人真的是一羣強盜,她倒還不怕,只要敵人不知道她是契丹人,她就不會有一種低對方一等的感覺。但這些人全都知道她的身份,平時裡在學校就經常欺負她,現在面對他們,馬尾辮妹子的自卑感使得她擡不起頭來。
她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卻感覺到自己的背撞到了什麼東西,原來是撞到了站在背後的李巖身上,她回過頭來低聲道:“李公子,你快走吧……這不關你的事,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很抱歉我不能再護送你去嘉興了……”
李巖怎麼可能走,他心中正在飛快地考慮着對策:敵人有三十八個,馬尾辮妹子卻未必派得上用場,因爲她不願意打傷漢人,更莫說打傷這些同學了。一旦打起來,就是李巖一挑三十八的局面。就算他的全真內功已至第二重圓滿境界,三年級生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一挑三十八還是有點麻煩的。他不想正面硬扛,需得玩陰的,最好是一味示弱,讓敵人輕視他的實力,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先出奇不意放倒幾個,就可以減輕壓力。
想到這裡,李巖已有了計較,他將整個身子縮成一團,躲在馬尾辮妹子背後,嘴裡故意用顫抖的聲音道:“晚生……晚生不能先走……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晚生讀聖賢書,識大道理,碰上賊……賊人欺負良善,豈有一走了之的道理?晚生……晚生也有三尺長劍,管天……天下不平事。”
他這番話的內容倒是慷慨激昂,可惜聲音帶着顫,分明十分害怕,和內容結合起來,就讓人感覺到好笑了。二班的學生們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有一個男生冷笑道:“你這酸書生還要管天下不平事?哈哈哈,笑死人,先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吧……給你十息時間,趕緊滾蛋,否則連你一塊兒脫光。”
李巖裝出害怕之極的樣子,但是腳下卻未動。
馬尾辮妹子心中不忍,推了李巖一把道:“李啓明公子,快走吧,我都說了,這裡的事和你無關。”
李巖假裝被她推得踉蹌了幾步,縮到了杏樹後面,從樹後露出半張臉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君子有所爲而有所不爲……晚生不走……”
葉瀟見他樣子滑稽,忍不住笑道:“廢物,說這種話之前,先從樹後出來再說吧,否則只是個小丑罷了。”他對着後面招了招手道:“鐵兄、王兄,你們兩個上去教訓喬峰,皇甫兄,麻煩你把那個酸書生收拾一下。”
“交給我們吧,葉班長!”旁邊走出三名男生,笑嘻嘻地道:“只需要一柱香時間,我們保證把喬峰扒個精光,捆在樹上供大家圍觀。至於這個酸書生嘛,本來不關他事,既然他非要爲母狗出頭,就把他和那母狗光溜溜的捆一塊兒吧,哈哈哈。”
三人分成兩組,其中兩人走向馬尾辮妹子,另一人則走向李巖。
走向李巖那人名叫皇甫定一,在一年級二班也屬於中等偏下之列,不過還不至於差得住進梅莊,選修的武功是披掛刀法,沒有學過內功,在前不久的期末考試上,他靠着披掛刀法成功地通過了考試,下學期就算是二年級生了。在他看來,對付一個區區酸腐書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麼?
他連刀都沒有拔,直接伸出大手,拎向樹後的李巖。
李巖“哎呦”地叫了一聲,往樹後一轉,皇甫定一自然抓了個空,他“咦”了一聲,倒也不在意,以爲中間隔了杏樹所以纔會失手,於是轉了轉方位,又抓向李巖。
卻見李巖怪叫一聲,又竄到了另一顆樹後。
皇甫定一大怒道:“酸書生倒是會躲。”跟在李巖後面緊緊追來。
李巖藉着杏樹的掩護,左躲右閃,那皇甫定一沒有學過輕功,奔跑速度只是比普通人略快,居然一時半會抓他不着。
另一邊,走向馬尾辮妹子的兩人也不多說廢話,拳腳同時向着她招呼了過去。馬尾辮妹子心中糾結猶豫,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還手,就這麼一猶豫間,肩頭已經吃了一拳,向後退了兩步,另一人則一腳踢在她腰間,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兩人得勢不饒人,伸手就去拉扯馬尾辮妹子的衣服,想將她扒光。馬尾辮妹子側身一躲,只聽到撕啦一聲響,她的袖口被撕裂了一小截,手肘以下的部位都露了出來。衆人發現她的皓腕上居然帶着一條金色的手鍊,做工極爲精細,一看便價值不菲,正是李巖送給她的那一條。
這條手鍊來自鰲拜府,品相豈會差了?乃是京城首席的金匠,花了一年時間精心打造而成,雕工精美,花紋細膩,說是一件藝術品毫不爲過,隨便賣個幾千兩銀子不成問題。馬尾辮妹子得到這條金手鍊之後愛逾自己的性命,早晚都會擦拭兩遍,她爲人低調,這手鍊一直用衣袖擋住,直到袖子被撕壞,才讓人知曉。
二班的學生們頓時發出一陣曬笑聲,一名男生陰陽怪氣地道:“喲,母狗居然還佩戴着這樣的首飾,你戴給公狗看的麼?”
一名略有幾分姿色的女生嫉妒地道:“她哪來的錢買這麼好的手鍊?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凡品吧……普通的金匠可打造不出來這麼細緻的花紋,莫不是她偷來的?”
另一名男生趕緊道:“說得極是,那手鍊肯定是偷來的,一會兒把她扒光之後,這條手鍊當然應該歸咱們的班花小敏妹子。”
那略有幾分姿色的女生就是班花小敏,她全名康敏,爲人頗爲大方,喜和男生們攪合在一起,因此很得班上的男生們歡心,這時好幾名男生都看出來了康敏想要那條手鍊,便在旁邊起鬨道:“沒錯,那條手鍊怎能用在母狗身上?奪過來,給咱們的小敏妹子。”
負責對付馬尾辮妹子的兩名男生回頭笑道:“包在我們身上。”再回過頭來對着馬尾辮妹子道:“聽到了沒?小敏妹子要你手上的手鍊,你乖乖遞過來,省得我們扭來扯去的,把手鍊弄壞了就不好了。若是你乖乖聽話,一會兒可以少挨幾腳也說不定。”
馬尾辮妹子的臉色閃過一抹羞憤之色,怒道:“以前你們要打我,我從來都不招架,不還手,任由你們欺負,但是這次……這次你們既要扒我衣服,還要搶我東西,是不是太過份了?就算我……我的身份……但你們也不能欺人太甚。”
“欺負了你又咋了?”姓鐵的男生一拳打來。
馬尾辮妹子側身避開,另一個姓王的卻趁機出爪,抓向她的手腕,想要奪下那條金手鍊。
這一瞬間,馬尾辮妹子心中千迴百轉,那條金手鍊對她的意義,遠在所有人的想像之上,那是李巖送給她的,是她這輩子收到的第一件禮物。而且……是她最重視的人送給她的禮物,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越了她的生命,豈容任何人染指。
這一瞬間,什麼契丹人漢人的,都被她拋到了九宵雲外,不想打傷漢人的心思更是完全消散,心中只有一念頭,那就是要保住李巖送她的手鍊,拳頭不自覺地就打了出去。
姓王的一爪抓來,沒抓到手腕,卻感覺到自己抓到了一隻拳頭!那是馬尾辮妹子的拳頭,拳頭上蘊含着一股渾厚之極的內勁,只聽到“碰”地一聲悶響,拳頭打在爪心之中,渾厚的拳力頓時將爪子震開,那姓王的向後一翻,退出數尺之遠,只感覺自己整隻手爪都在發顫,半響都動彈不得,原來是被內勁給震麻了。
他心中驚駭,大叫道:“母狗反抗了!”
他首先吃驚的並不是馬尾辮妹子的內力深厚,而是她居然敢還手,這也算是抓不住重點的典型。原來,馬尾辮妹子以往被人欺負時,從來不會還手,頂多會有點閃避動作,但從來不會出拳、出腳什麼的,以至於她每次被人欺負都會被打得鼻青臉腫。但這一次,她居然出拳了,這怎麼可能?
圍觀在側的一年級二班學生們也齊聲大譁:“母狗居然還手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