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河有數條支流,河水湍急流向各處。陳默使出神鷹眼力,再水裡發現了一條細微的白線,這白線很像妙鈴使出的蠱,於是順着白線開始找。
遊了少許時間,白線從河裡延伸到了岸上,最後直到一株碩大類似捕蠅草的閉合的花瓣裡。
那株捕蠅草巨大的捕蟲夾正在蠕動。
這些捕蠅草在南疆有一個名字叫‘落地珍珠’,高約三米,對任何移動的物體擁有敏感性,如果是可以捕捉的獵物會吐出長長的藤鞭把獵物捲入捕蟲夾裡再用消化液進行腐蝕,消化。
不過‘落地珍珠’也是膽小鬼,只能吃吃昆蟲或者老弱病殘,面對強大的武者都會緊緊閉合一副假裝看風景的樣子。
陳默一看妙鈴被捕蠅草吃了,衝上岸去,頂上三花齊開,驚慄的落地珍珠不斷髮抖,不過落地珍珠彷彿也品嚐到聖女的甘甜,卻也不願吐出到口的美味,花杆一搖,從捕蟲夾上的毛刺頓時射出了一百多顆綠色,紅色的珍珠般物體。
這是落地珍珠的殺手鐗,這些珠子含着麻痹神經的毒素,一旦射中獵物能很快將獵物麻痹,不過這些‘麻痹珠’都是常年累月成長起來的果實,射了之後就要一些時間重新孕育。
一般落地珍珠也不願意射出這些麻痹珠。
陳默把腳一跺,氣血如火,真氣沖霄,射來的麻痹珠還未靠近就被準武聖的氣焰給震碎。
身形漸長,陳默轉瞬就到了落地珍珠下方,幾條藤蔓打了出來纏去陳默,陳默不爲所動,落地珍珠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拉動陳默分毫。
落地珍珠連續搖晃,毒藤,毒珠,毒液連續打來。
只是三階的妖草對陳默來說不堪一擊,它的攻擊壓根就沒辦法靠近陳默的周圍,運轉北斗大衍,力貫山石,陳默沉聲,就把落地珍珠連根拔起,將花杆折斷,頓時這隻妖草就失去了氣息。
周圍其他幾株落地珍珠見到同伴死了,立刻收斂了氣息,閉合住花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陳默也不理會它們,一步走到捕蟲花瓣夾前,雙手硬生生的將其閉合的花瓣給扳開。
果然就看見一具曼妙的少女嬌軀蜷縮在花腔裡,全身黏糊糊的,好在被落地珍珠‘吃’了沒多久,並沒有什麼傷。
陳默把妙鈴從落地珍珠裡抱出,平放在地上,看見妙鈴明顯中毒,全身發紫,神情痛苦,漂浮在秘境的毒氣正不斷朝着她的鼻子裡吸入。
“妙鈴,快醒來!”陳默拍了拍女孩的面頰,又灌入一道真氣。
妙鈴毫無意識,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弱。
陳默想喂她喝下清神酒,但是灌了幾口都被嗆了出來,一看這樣不行,陳默皺了皺眉,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用最老土的辦法了。
自己含着一口酒水,陳默嘴脣吻住女孩柔軟的脣瓣,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後,輕輕地將酒水一送,三花聚頂的武聖早以能將身體每個部分控制自如,舌頭就好像助推器一樣把酒送入女孩口腔,腔道輕輕一呵,腔壁發力,強行把酒水灌輸進了腸胃。
陳默接連做了幾次,慢慢的,妙鈴也開始迴應這種甘甜,下意識用脣瓣吮吸。
妙鈴迷迷糊糊睜開眼,覺得嘴脣上充滿了奇異的感覺,好像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溫柔要把她的靈魂從身體裡吮吸出來。
妙鈴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想鬆口的衝動,模糊的視線越發清楚,她終於看清這種溫柔的來源。
一個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彼此雙脣緊緊貼在一塊。
瞳孔瞬間變大,妙鈴呆住了。
“你剛纔昏迷了,我幫你喝酒。”陳默離開了她的身旁,抿着嘴解釋剛纔發生的一切。
“那,那,那可是人家的初吻啊。”妙鈴摸着自己的脣瓣,不敢置信。
“都那個時候哪裡還能在乎這個。”
妙鈴氣憤的還想反駁,突然眼一黑,身體一陣酥軟癱瘓,陳默眼疾手快將她抱住。“你的毒還沒好?”
“我中蠱了。”妙鈴呻吟。
“中蠱?”陳默一愣,警惕戒備周圍:“蠱術不是要有蠱師才能下的嗎?”
妙鈴搖頭,她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以她對蠱術的瞭解,南疆絕大多數的蠱很難讓她中招,不過秘境奇蟲無數,有些自然環境天生就是培養‘蠱’的絕佳場所,有些厲害的蠱蟲也不奇怪。
陳默對蠱可是一竅不通,即使手貼在她的身體也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我會解蠱,但要材料。”
“你指點方向,我帶你去。”陳默將她背在身後,妙鈴指了一個方向,就健步如飛,朝深處遁去。
陳默在秘境中獨行,妙鈴問道:“他們呢?”
“秦少虛他們先去取前塵了,不用擔心他的事。”
妙鈴嗯了一聲。
女孩趴在陳默的背上,異常的有安全感,記得自己來秘境時總是要提心吊膽的,可是現在在她心理再也沒有這種感覺,彷彿這個寬闊的後背是安全的地方,不過一想到陳默的心意,女孩眼神就有些黯然。
“怎麼不說話?”感覺背上的人兒沒了聲響,陳默問了一句。
“我想幫師父去採情人花。”妙鈴道。
陳默沉默了片刻,“好,那你堅持住。”
“謝謝。”
“不過要是採不了可別哭。”陳默笑着道。
“纔不會。”
過了幾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大片雜草,這些雜草顏色斑斕,如被顏料撒過,高有兩米多,在秘境中形成了一片林海,像這種茂密的雜草叢是隱藏危險最好的場所。
陳默放出神念,不假思索衝進雜草叢中。
雜草叢上空飄着無數的粉末,貼在皮膚上令人非常不舒服,陳默能感覺到這些粉末穿過衣料貼在皮膚,身上的毛孔就像被閉塞住了,就是氣血都無法運轉。這一發現,讓陳默大吃一驚。
“快點離開這。”妙鈴睜開眼,聲音有些焦慮。
陳默嗯了聲,也知道此地異常危險。
可是花粉越來越多,陳默馬上感覺身體變得很沉重,速度越來越慢,只有運轉星力才終於驅散了這種沉重感,但是背上的妙鈴沒有星力,呼吸愈發難受。
突然。
一股濃烈的風暴吹過雜草堆,無數的粉末洋洋灑灑,佈滿這片地方,陳默身體一頓,錯愕發現身體變得無比僵硬,竟無法動彈。
呼!!!!
狂烈的風暴從遠方吹起,前方出現了一雙恐怖的眼睛,忽地張開,只見一頭奇異的妖蟲飛在半空,這妖蟲有着巨大的蜈蚣身軀,但是背後卻展開着一堆飛蛾一樣毛茸茸的大翅膀。
它把絨毛翅膀一抖,無數的粉塵便從翅膀上灑了出來,星星點點,佈滿了空間。
“百僵!!”
妙鈴艱難地吐出這隻妖蟲的名字。
不用她提醒,陳默也已經猜到了,能讓武聖級境界的他在瞬間身體僵硬,不能動彈,眼前的妖獸其實力只可能比武聖還要厲害。
陳默咬破舌尖,運轉星力,終於打破了身體上的僵硬。
同時,百僵也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這隻似蛾非蛾,似蜈非蜈的妖蟲發出淒厲的怪叫,收攏翅膀就朝陳默撲去。
陳默急忙用清風明月遁遁入雜草堆裡,旁邊響起了雜草被撕裂的聲音,百僵隱入草堆,開始搜尋獵物。
無處不在的粉塵不斷飄在陳默的身上,即使用武聖級氣血的力量也難以抵擋,只要有任何的遲疑,陳默就能感受到身體的機能完全停止,僵硬的就像是一個木偶。
這隻妖蟲只是用這種‘粉塵’就足以武聖成爲盤中餐,秘境裡妖蟲果然都是深不可測。
草堆裡像是割草的擺動,身後的百僵追擊的越發迅速。
“不要跑,停下來。”妙鈴急切說道。
陳默停止前進,躲入一處低窪。
妙鈴手腕一晃,鈴鐺發出清脆的音律,一隻黑白花紋的蝴蝶飛了出來。“這是師父給我的隱蠱,它貼在你的身上,你只要不動,就能消失任何氣息和身影,無論是誰都發現不了。”
“那好,你自己藏好,我去會會這隻妖蟲。”陳默說。
“你難道還想去殺它?”妙鈴氣的想跺腳,這隻七階妖蟲根本不是三花聚頂武者能殺的。
女孩抓住陳默的衣襟不讓他亂動,接着,陳默還未明白怎麼回事,這一次妙鈴就反過來吻住了他的嘴脣。
隱蠱落入在妙鈴的額間,翅膀微微一停,陳默頓時從妙鈴的嘴脣品嚐到了無法言喻的甘甜氣息,接着來自周圍的粉末,毒氣,甚至空氣,風的流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默馬上知道妙鈴用這種辦法將他也進入了隱蠱狀態。
妙鈴睜着又羞又倔強的眼神,明亮的窗戶彷彿再發自內心的說你吻我一次,這次輪到我吻你,我們就不欠誰的了。
陳默憋住內心的笑意,免得隱蠱消失作用,浪費她的苦心。
幾息過後,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了過來,百僵已經撲在了他的上方,陳默近在咫尺打量這隻七階妖物,發現這隻妖蟲長的更要駭人。
蜈蚣的百足是無數毛絨怪異的小蟲組成,還能聽到它們發出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