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麾下四天王的滅燼王鍾離眛,星界誰能不知。
兩把焚盡三災幾乎所向無敵,有滅燼一切的張狂。
這種一流星將不是星者可以對付的,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滅燼王鍾離眛。張鳴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像這種星將一般都只出現在傳說中,即使出現也只能在內星域裡見到。尾火星域只是外星域偏角一隅,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星將來探訪。
一定是裝腔作勢。
張鳴猙獰。因爲星界的天命星武太有名了,代表着星將的身份,大部分一流頂級星將的天命星武都耳熟能詳,有些狡猾的星者往往會模仿其中的星武用來矇騙對方,這樣的話,有些星者看到一些只屬於頂級星將的星武往往首先就會自己心理產生了弱勢。
東華劍法。
張鳴揮動手中寶劍,雙星疊放,劍光自手腕而射,力量渾然於一體,這一砍下,彷彿是一座大山也要被劈碎,力量霸道。
劍鋒吹動着斗篷,將其翻開,露出了一張紅髮紅眸的絕美臉蛋。
眼神凌厲,如同迸發的火山充滿了暴力。
除了鍾離眛還能是誰。
鍾離三昧看着對手這全力的一劍不屑爾爾,在她眼中無法是垂死掙扎罷了。東華劍殺來時,鍾離三昧終於動了,雙槍一架,漫天離火而出,化爲一道火龍般殺氣噴發,一卷之下,張鳴的所有劍氣就被湮滅了個乾淨徹底,張鳴大叫一聲。
一掌隨即拍來。
鍾離眛輕巧一插,焚盡三災輕易破去了對方的力量,兩把短槍從前胸貫穿後背插入了對方體內。張鳴大張着嘴,親身體會着來自焚盡三災上霸道的火焰,自槍上離火的星力告訴他——這是貨真價實的天命星武,殺起星者絕對是童叟無欺。
“不可能的……”張鳴喉頭抽動。
鍾離眛抽槍,一轉,一道血光掠過他的身體,非常乾脆利索的將其斬殺在地。
區區頂上三花武者對現在的滅燼王來說和一隻蒼蠅沒多大區別。
張鳴的身體轟然倒地,死了。
看到自己難以對付的頂上三花武者只是一個照面就被鍾離眛斬殺,陳默心底再次感嘆星將霸道,他雖然也有修煉星力,但畢竟沒有天生的星名,這一點就處於劣勢。
“三昧,你脫離脫胎九動了嗎?”陳默搜刮着胖子的東西,隨口問道。
“還差一步。”鍾離三昧收起槍,將斗篷重新攏下。
這麼說已經快達到脫胎九動了?
陳默點點頭。
地星的星將境界分爲“脫胎九動,心爐,凝煞,黃庭,極境和天罡三轉。”雖然地星在人星之上,但事實上,地星的脫胎九動本身還是非常虛弱,一般來說只相當於頂上三花級武者,到達心爐境就會產生天賦,而凝煞就有了地煞星力,這時候纔算真正成爲了地星星將,其本身可以和人星的人中龍風境界一較高低。
鍾離三昧打算等自己恢復到凝煞境後便進入內星域,尋找此代霸王項羽。
那裡纔是她滅燼王一展身手的地方。
“念幽呢?”陳默問。
“她很好。”鍾離三昧說:“看來那小女孩身份不簡單,居然被幾個三花境武者盯上了。”
在喝茶時,鍾離三昧聽出了陳默話裡暗示,兩人故意分開,果不其然,就被一個青年盯上。不過和陳默的不一樣,那個青年沒有大打出手,而是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在旁盯着。但是滅燼王是什麼人,她的性格和自己的五行一樣天生火爆,非常討厭被人監視。
所有自己就找上門去。
一名幾乎脫胎九動的星將,三花境武者根本沒有資格反抗。陳默可以想象那個倒黴的青年被鍾離眛教訓的悽慘模樣,碰到這樣的煞星,只能自求多福了。
念幽從角落裡跑出來,陳默抱住她,問:“問出什麼了嗎?”
“那個傢伙叫易馳竹,好像是什麼東華劍宗的。”鍾離三昧瞥了一眼念幽:“這女孩據說是繼承了星名,但是目前來說還不會利用星力,屬於萌動期。”
萌動期?
陳默笑了笑。
萌動期屬於女孩們繼承星將最初始階段,其星名孕育在體內還未萌芽,外表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本身也沒有太多的實力,這個時候的星將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異常脆弱,殺了她也沒什麼好處,所以有些宗派就打起了培養星將的念頭。
在星界,一個大型宗派有星將坐鎮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很多時候,星將甚至是宗派的鎮派之將,她們甚至決定一個宗派的興亡。
“知道念幽繼承什麼星名嗎?”陳默非常好奇這個。
“你自己問他吧。”鍾離三昧聳肩。
“嗯?”
某條偏僻巷子一角,一名青年正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他身上有好幾個血洞,意識昏迷。鍾離三昧點醒了他,易馳竹一醒來看見鍾離眛的眼瞳臉色一變,“想不到……是滅燼王鍾離眛。”
“你們從哪找到念幽的。”陳默問。
易馳竹這時才發現了陳默,“你爲什麼會和滅燼王……”
“問你問題,別廢話。”鍾離三昧踢了一腳。
“我發現念幽時她的處境不是很好,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陳默皺起眉。
易馳竹扯起艱難的笑容。“她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庇護,你現在交給我們劍宗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你只會害死她。”
“怎麼,難道我滅燼王還不能保護她了?”鍾離三昧不爽。
易馳竹還想說什麼,但是突然口吐鮮血,雙目瞪大,身體抽搐了幾下,斷了氣。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機太深了,臨死前居然給自己說了這麼一堆警告的話,陳默有些鬱悶。“聽起來她的身份不簡單。”鍾離三昧說。
“很簡單,念幽現在就是我妹妹。”陳默斬釘截鐵的回答。
鍾離三昧一笑,她就是喜歡陳默這樣乾脆的性格。
“現在要去把剩下那個也殺了嗎?”
“如果他自找麻煩,你有把握就殺了他。”陳默也不想引起太多的關注,“先把這屍體處理一下,我先去大器宛把飛刀鑄成。”
“念幽就交給三昧你先保護了。”
“嗯。”
……
邵仕風並不知道自己兩個師弟易馳竹和張鳴已經被毀屍滅跡,在他看來,兩個師弟都有精花境中期的實力,一個負責盯梢,一個負責去抓氣血九轉的武者易如反掌,根本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此時,他正去了大器宛尋些材料。
小玉城的材料靈石交易非常繁盛,尤其有衆多西域的靈石,邵仕風日前修煉到頂上三花的精花已經到了後期,突破到氣花只差一點,而他的星武‘東漣魚鱗劍’也有了2星9級,差一點到三星,要是能把星武升到三星,利用星武上的星力開出第二花氣花也簡單多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邵仕風倒也尋到了幾樣有用的靈石。
買完後,邵仕風又和店裡小二打聽了一下小玉城的消息,得知揀寶重樓有一個拍賣會要舉行,會上會拍出一件星器‘黑蛇鱗甲’非常引人關注。
邵仕風準備離開,突然轉身時怔住了。
一名少年從走廊裡走過,在一名大器宛護衛引領下徑直去了地下,邵仕風記得那是鑄造堂,是大器宛專門負責租售給鑄造師用來煉器的。那名少年,邵仕風也認出了,正是之前在客棧喝茶時抱着星將的傢伙。
“嗯?”邵仕風眉宇藏了一點不悅,那胖子張鳴果然是個酒囊飯袋,讓他去抓着小子問個清楚的事都辦不好,還是需要自己出手。
邵仕風走了過去。
“對不起,這位客人,下面的鑄造堂請問你有令牌嗎?”
守在地下通道的侍衛攔住了他,客氣的問道,雖然邵仕風也有頂上精花後期的修爲,可在小玉城不算什麼。
“令牌?剛纔那小子爲什麼可以去?”邵仕風問。
“他是大器宛的客人,有令箭自然是可以去的。”侍衛回答。
“哦,那好,我也要這樣一個令箭,給我辦一個。”下面地下室空間封鎖,正好方便辦事。
“如果你是鑄造師需要向我們執事申請。”
“鑄造師……什麼?那小子是鑄造師??”邵仕風訝然。
侍衛古怪看着他:“當然,鑄造堂只有鑄造師纔會使用。”
那小子居然是鑄造師,這太出乎邵仕風的意料了,不過那傢伙這麼年輕恐怕也是個不入流的,冷笑一聲,甩袖走出了大器宛。
金府。
金無量正在敲打着一塊通紅的鋼鐵,手中的鐵錘激起無數的火花。“事情就是這樣。”丁老在旁,說完。
“石金又去鑄造堂了?他上次打造的星器結果怎麼樣?”金無量邊打邊問。
“似乎是完成了,他這次買了附靈鐵精,恐怕是打造注靈的兵器。”丁老說。
嘭。
鐵錘停止了敲打,金無量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小子真是怪物,以這個年齡能成功鑄造出星器。”
“宛主,要不要拉攏他。”丁老也看出陳默日後必成大器。“長安鑄劍山莊一直有心取代宛主,如果有這樣天才的鑄造師,大器宛也有了分庭抗禮的本錢,我們也不必再受鑄劍山莊的眼色。”
“這個事我會考慮清楚的,不能着急。對了,石金最近有什麼動向?”金無量問。
“聽說他受到羅奎邀請會去西漠尋找天樓。”
“西漠天樓?”金無量笑了。“傳說此樓曾是番外星域侵入外星域的地方,裡面藏了一件天命星武,不過幾百年了,也沒見有人真的找到。”
丁老笑了笑:“這是紫微星帝時代留下的產物,自然有很多星者趨之若鶩。”
“聽說羅奎曾目睹過天樓,還找到了內星域的‘靈石’,宛主,你看我們要不要……”
“叫我兒子過來,我要給他一個任務……”金無量微微一笑,掄起大錘再次重重擊打在鋼鐵上。
激烈的火花飛揚,濺在他的肌肉上融化成一團團血紅的印記,可是金無量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的眼中,狂野的火焰綻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