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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裝女人花容失色……
唐森伸手一揮,萬柄歸來劍漫天飛舞,追上那漫天的白骨劍,咔嚓咔嚓的骨折之聲不停地響着,區區白骨劍哪會是歸來劍的對手,只要輕輕一碰,便化爲骨粉,隨風一吹,消散得無影無蹤。
唐森緩緩地向前走,上萬柄歸來劍以他爲中心,擴展着劍圈,方圓數米之內,斬盡一切妖邪。
白骨兵只要被捲入劍圈,立即絞爲骨粉。
孫舞空、朱八姐、沙舞靜都不禁停下手來,跳到遠處,瞠目結舌地看着唐森身邊那龐大無比的劍陣。
宮裝女人驚呼:“這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這已經有崑崙十二金仙的水準了!”
她突然之間害怕得渾身發抖,因爲在數千年前,她就是敗在崑崙十二金仙之一的手上,被神火燒燬肉身,打回原形,幾千年來化爲一顆頑石,被風吹雨打,苦捱了多少年月……
“八封雲光帕……去!”宮裝女人揮手一指,天空中的手帕召來無數黃巾力士,殺向唐森。
唐森伸手向空中一抓,那手帕居然被他收進了手心裡,黃巾力士瞬間消失不見。
宮裝女人咬緊了下脣,又喝道:“八卦龍鬚帕……去!”
剛纔罩向孫舞空的那張手帕又出現在空中。鋪天蓋地罩向唐森。
唐森伸手向空中一抓,那手帕再次被他收進手心裡。
不論什麼法寶,他都是伸手一抓。便似它們只是普通的凡物一般。
宮裝女人嚇得神魂都差點離體,趕緊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以血爲引,大喝道:“白骨鎧甲,來!”
殘存的白骨兵突然之間分散,變成了片片碎骨片。然後從四面八方向她飛來,就像白若凌在穿戴白骨鎧甲一般。不同的是,她這一件更厲害,由更多的白骨拼成。
一具無比堅固的白骨鎧甲“錚”地一聲罩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整個看起來都大了一圈。威武霸氣了許多。她手握太阿古劍,捏個劍訣護在胸前,已經不敢再向唐森出手了,只是驚叫道:“不要過來……不要再把我打回原形了,我不要再變成石頭,孤獨寂寞地幾千年……你不要過來害我!”
唐森走到她的面前,漫天的歸來劍重新融合成了一柄劍,回到了背上的劍鞘之中。
他伸出手去,石磯娘娘奮力一臉削來。唐森的手掌卻奇異地繞過了太阿古劍,在她肩頭上輕輕一拍,宮裝女人的太阿劍落了個空。感覺唐森的力量鋪天蓋地襲來,那隻手蘊含着無上法力,輕輕巧巧地按在了她的肩頭上,然後……堅固無比的白骨鎧甲突然分散,分解,化爲骨粉。隨風而散,將她的真身再次顯露了出來。
宮裝女人法寶盡失。彷佛一個失去了全部抵抗力的柔弱女人,在唐林的掌下瑟瑟發抖。
“不……不要殺我!”宮裝女人垂下了太阿劍,顫抖着哭道:“我真的不想再變成石頭。”
唐森本來很討厭這個幕後的主使者,利用白若凌的行爲讓他無比憤怒,有一種想要殺之而後快的衝動,但當他連接上了自己的前世之時,那個人的思維方式也在與他緩緩地同步,讓他心裡的憤怒慢慢地平息下來……
“我沒想過要殺你。”唐森不知道是自己在說,還是前世的那個人在說,總之,他的嘴裡吐出一股柔和的聲音:“雖然我並不完全贊同佛家的理論,但佛經裡勸人向善,慈非爲懷的那一部份我認爲是對的。”
“不殺我?”聽他這麼說,宮裝女人突然就覺得不害怕了,這個男人說的話不知道爲什麼讓人覺得可以相信,他一點也不兇殘,胸懷廣闊,似乎能容天下萬物,浩瀚若海。
她怯生生地問道:“你剛纔用的什麼神通?”
唐森微笑道:“我不知道!”
“你……你爲何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唐森微笑道:“我不知道!前世今生的記憶之間好像出了點問題,我什麼也記不清楚,就算剛剛想起了一點什麼,馬上又會忘記。”
“你……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唐森認真地道:“向我和白若凌道歉,誠懇地道歉之後,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最好是告訴我你的名字,你背後是什麼組織,他們爲什麼要殺我。”
宮裝女人苦笑了一聲道:“我叫石磯,人稱石磯娘娘,請恕我不能說出背後的組織,雖然膽小怕事,但我還不至於出賣同門……哪怕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唐森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那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問道:“幾千年前……你被誰人所害?”
石磯娘娘苦笑道:“數千年前,那時還是商朝,我的徒弟碧雲童子攜花籃上山採藥,突然被人一箭射死,我尋箭查去,才知道是哪吒乾的,我向哪吒的師父太乙真人討要公道,沒想到……太乙真人居然說我的徒兒是命數該絕,理應死在當時,叫我不要再計較。世間焉有此理?殺了人說一句他該死就行了?我不忿出手,太乙真人卻持強凌弱,祭起九龍神火罩,將我打回原形,變成了一塊石頭。”
唐森聽完,皺起了眉頭。
石磯娘娘道:“你說我該不該計較?”
唐森想也沒想就道:“該!”
石磯娘娘咬着下脣道:“但我打不過他……”
唐森笑了:“你打不過他。所以就向我下手?那你覺得我該不該計較?我現在應該把你打回原形,對嗎?”
石磯娘娘頓時語塞。
唐森揮了揮手道:“聽了你的故事,我很同情你。但我並不覺得你的做法是對的。你走吧,去變強,變得更強,然後堂堂正正地找太乙真人講道理,到時我會爲你拍手加油……但你再來找我糾纏不休的話,我就不會再一次手下留情,雖然我贊同佛家的慈悲學說。但我不會只對敵人慈悲,而不對自己慈悲。”
石磯娘娘默默不語。想了許久,彷佛終於想通了什麼,苦笑着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我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她行了一個商朝時的古禮,低頭道歉道:“我對不起你和白若凌,希望得到你們的原諒,如果有什麼我能做的,我願意將功拆罪。”
唐森笑道:“我原諒你了,至於白若凌學妹,應該也不會怪罪你吧,你的白骨鎧甲幫她圓了某個沒名堂的夢想,她的心底深處說不定是感激你的。我代她接受你的道歉。好在你的胡鬧並沒有造成任何不好的惡果,咱們就此算了吧。”
石磯娘娘再一次對他行了一個商朝時的古禮,美目中泛起一絲漣漪:“你是個好人。”
唐森掀桌:“我擦。這是適合發好人卡的時候嗎?”
石磯娘娘奇道:“好人卡?什麼意思?”
和一個不懂這個梗的商朝土人計較好像沒什麼意思,唐森捂臉道:“沒什麼,你可以走了。”
“唐……唐先生。”石磯娘娘突然臉蛋微紅:“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我……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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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啥意思?”唐森奇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壞人,你……你不要看輕我,而且,我長得還不錯……雖然我的外號叫娘娘。其實並沒有嫁過人。”石磯娘娘說完這句話,突然伸手向在空中一招。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一隻青鸞,她跳上鸞背,又把兩個童子也拉了上去,臉色紅紅地補充了一句道:“我身材也還不錯,雖然本體是石頭,但我的皮膚還是很柔嫩的……有空的時候,來骷髏山白骨洞找我吧,我會好好招待你。”
說完,她拍了拍青鸞的頭,那青鸞沖天飛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咦?她最後這幾句……”唐森大汗。
抱抱熊從唐森的背後探出腦袋:“她說她不是壞人,長得還行,沒有嫁過人,身材還不錯,皮膚很柔嫩……嘖嘖,這種時候說這話,有深度!有夢想!”
唐森攤了攤手:“說這些有個屁用,她又不是宅女。”
抱抱熊只好捂住了臉:“喂,你這個只愛宅女的怪脾氣是不是應該改一改了?多少好女人圍着你轉,爲啥你就是隻喜歡宅女這種沒名堂的生物呢?”
“誰敢說宅女沒名堂?我就揍誰!”唐森把抱抱熊抓過來,啪啪啪打了幾個屁股。然後把剛纔放在地上的白若凌重新抱了起來,道:“咱們走吧,該繼續西行了……”
鬧騰了一夜,東邊的天空中已經泛起了一抹白色,光明要來了,山中有些清冷,草葉開始凝結露珠,唐森怕白若凌被凍出毛病,從行囊裡拿了張薄被子出來裹在她身上,將她連人帶被子都緊緊摟在懷裡。
朱八姐涎着臉湊過來道:“師父,你不喜歡這個女人吧?不如……讓徒兒來幫你抱。”
“少扯蛋,滾邊去。”唐森一腳把朱八姐踢開:“讓你抱的話,她的清白難保。”
孫舞空正看着石磯娘娘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她喃喃地道:“500年前,俺老孫想爲小金討個公道,卻被壓於五指山,石磯娘娘受過的憋屈,俺老孫何嘗沒有受過?因爲他們比俺強,所以他們根本不和俺講道理……不同的是,我只被壓了500年,她卻被困了幾千年……也許,她受過的苦難比我還深吧……”
唐森從後面走過來,輕輕地在孫舞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怨恨不要留在心裡,發泄出來會比較好……當然,發泄的方法不是去陰謀詭計害人,而是要堂堂正正的來。”
孫舞空捏了捏小拳頭,認真地道:“沒錯!現在俺老孫的實力還不夠,石磯娘娘說得對,500年前,各路大仙都看在小金的面子上故意放水,俺大鬧天宮之時,根本就沒有厲害的神仙出來阻止,逼到如來佛祖親自出手,纔將俺壓於五指山下……俺老孫得到了無數人的暗中相助,才成就了大鬧天宮的美名!然而,俺不要這樣的虛名……總有一日,要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殺入南天門,小金的公道,俺老孫還沒討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