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幾個疑問在他的心裡碰撞到了一起,他突然開口道:“你說你姓敖,是西海龍王家的三公主,既然你是龍王族,就應該有執掌水域的權利,人類過度捕撈,你是完全有權利管的,就算不打架吧,你也可以弄些雲雨,干擾人類捕撈,爲什麼你不管?爲什麼反而說害怕驚動了天庭?弄得自己連食物都不夠,莫非,你的身份有什麼尷尬之處?”
這幾個問題連續不斷地問出來,小白龍姑娘的臉上已經是充滿了鬱悶,她伸手捂住了臉,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對不起……小女子剛纔說的是以前的身份,其實……其實……其實現在是個通緝犯,嗚……數年前,小女子在天庭玩的時候,失手打翻了香燭,造成火災,燒燬了玉帝的明珠……玉帝大怒,要處死小女子……只好逃出了天庭,也不敢再回家去,流落到了這座湖裡。小女子很害怕被天兵天將發現,一直不敢興風作浪,也不敢管人類的事情……所以……變成了現在這樣。”
“嚇?”唐森和孫舞空愣住了。
小白龍姑娘苦笑道:“現在你們知道真相了,請你們不要告發小女子……讓小女子能繼續躲在這裡就好了。”
孫舞空“切”了一聲,道:“鬼才要告發你啊?俺老孫就是天宮的頭號通緝犯。”
唐森想的事情卻和孫舞空截然不同,他沉吟了一陣,壓低聲音,嚴肅地問道:“只是失手打翻香燭,燒燬了一顆明珠罷了,玉帝就要處死你?”
“嗚……嗯……”小白龍姑娘點了點頭。
唐森道:“玉帝爲何如此殘暴?這麼喪心病狂的肆意處罰臣民,真的沒問題嗎?我對天庭的事並不太瞭解,你們說說,天庭究竟是怎麼回事?”
孫舞空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天庭從來都是那樣,哈哈哈哈……你知道嘛?俺老孫修行的其實是菩……咳咳……是正統的道家仙法,但因爲俺老孫不服天庭的管束,大鬧天宮,所以被污衊爲妖,俺老孫一身的仙道法力,皆被稱之爲妖力……冠上妖王的稱號。”
“俺老孫不在乎,妖力就妖力唄!俺還真的就自稱爲妖了。”她肆無忌憚地狂笑道:“小白龍妹妹,你身上的力量是來自龍王一族的神力吧?當你爲天庭辦事時,你的力量就是神力,但是……當你變成了通緝犯,神力也就變成妖力了,哈哈哈哈哈哈!”
唐森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自古以來,成則爲王敗則爲寇,是神是妖,還不是上頭的人一句話的事兒?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而身份也是當權者纔有權力給你。
唐森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孫舞空和小白龍的耳朵同時豎了起來,兩人一起向着附近的樹林裡張望了一眼。
唐森也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好像樹林裡潛藏着什麼厲害無比的東西,正在一步一步,緩慢地向着他們逼近,不由得低聲道:“發生什麼事?”
“天兵來了!”小白龍姑娘全身輕輕地顫抖起來:“完了,小女子躲了這麼多年,終究躲不過去,他們來抓我來了……嗚……要抓我回去處死。”
孫舞空的臉色很嚴肅:“不光是天兵,還來了一名天將!俺老孫能感覺到他強大的神力波動。”
她的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呼”地一聲,隨着聲音響起,一柄巨大無比的宣花斧飛了過來,好大的威勢,斧頭所過之處,捲起一股狂暴的旋風,周圍的花草樹林,全都被勁風帶得搖晃不止。
“快閃!”唐森抱起孫舞空,向旁邊跳開。
小白龍姑娘也在向另一邊閃,但她閃出一步,又突然跳了回來,端起了還在煮方便麪的鍋,然後再度閃開。
巨大的宣花斧這時才砸落,“轟”地飛沙走石,地動山搖,地面出現一個巨坑,剛剛唐森三人所待的地方,現在只有一個直徑五米的巨坑,坑底倒插着巨斧,十分惹眼。小白龍因爲回了一下頭,所以躲得比較慢,險些被巨斧劈中,鍋裡的面也差點灑了出來。
但她很小心地保護着鍋子,一下子竄出老遠,顧不得去看那宣花斧是怎麼回事,也顧不得去看有多少天兵天將殺過來了,全然沒有了淑女之風範,伸手抓起鍋裡的方便麪條,往嘴裡塞,含含糊糊地道:“小女子如果今天就要被抓回去處死,好歹也要先吃頓飽飯……”
唐森:“……”
孫舞空:“……”
一眨眼間,一鍋麪全都被她吞進了肚子裡,她把小鍋往地上一放,道:“好幾年沒吃飽過一頓飯,現在終於滿足了願望,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天兵天將要抓的是小女子,與你們沒有關係,你們快走吧,我來殿後。”
“喂喂,不要隨便在那裡立起死亡Flag!”唐森沒好氣地招呼道:“你怎麼能肯定是來抓你的?依我看,是來抓我和舞空的可能性更高。”
只聽樹林裡傳來了一陣鼓聲,接着,一大羣黑盔黑甲的天兵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唐森隨眼一掃,不下百名,這些傢伙手拿鐵戟、大刀、長矛、寶劍……滿臉橫肉,十分兇狠。唐林只是一楞神間,就有兩名天兵衝到了面前。
孫舞空在他耳邊叫道:“快拿我的金箍棒去迎敵!”
唐森搖了搖頭:“不要,又拿你那兵器破兵器來坑我?那玩太沉我使不動啊……快幫我搶個天兵的兵器過來,我用起來更順手。”
兩名天兵挺起長矛,捅向唐森胸口,他一直把孫舞空抱在懷裡,這兩矛與其說捅他的胸口,不如說是想捅他懷裡的孫舞空,但孫舞空休息了一夜,傷勢已經減輕了一小半,現在雖然還不能活動自如,但對付兩個小小的天兵不成問題。
她伸手一抓,就將兩柄長矛奪了過來,隨手遞了一把給唐森,另一把則反手一擲,將一名天兵刺穿,那人慘叫一聲,兵解成片片散碎的金光。
唐森見孫舞空應起天兵並不吃力,似乎不需要自己照顧,就將她放了下來,背靠着一顆石頭。他雙手得脫自由,將剛纔搶來的長矛拿在手裡,舞了個槍花,從宅女守護神的香火信仰裡得來的神力慣注全身,那長矛雖然有六百八十餘斤,他揮起來卻並不感覺吃力。至少比一萬三千五百斤的金箍棒要順手多了。
兩名天兵衝到身前,唐森舉矛刺去,天兵揮刀來架,唐森感覺他們的刀法比自己的矛法要厲害多了,畢竟自己沒受過正規訓練,對手卻是正規的天界士兵,受過操練,在武藝的精熟度上,自己肯定要吃虧。
要贏過天兵就不能靠招式,只能靠自己的神力!天兵畢竟只是“兵”,沒有封神,沒有信徒,豈是自己的神力的對手?
唐森的槍桿對着那兩柄刀,用力掃了過去,神力迸發,全都附在槍桿上。只聽到“噹噹”兩聲脆響,兩名天兵的刀脫手飛出,手腕震得發麻,唐森趁他們發楞的時候,長矛連刺,捅進兩名天兵的胸膛。兩人慘叫一聲,也兵解化爲了金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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