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冷冷哼了一聲,負手而立,猶如鷹隼的銳利目光,斜睨了三人一眼,語氣冷硬的哼道:“三位遠道而來,不知來我雲府所爲何事?還請明言!”
小金忍不住嗤笑道:“莫非剛我說的是鳥語?你聽不懂嗎?!”神色冰冷,瞳孔瞬間變爲豎瞳,鋪天蓋地的威壓猶如波濤洶涌的潮水徑直撲向白袍老者。
老者早有防備,揮手之間在周圍爲自己支起防禦罩抵禦着小金鋪天蓋地的威壓,籠罩着老者的防禦光罩眨眼間佈滿蛛絲紋路,並傳出‘咔嚓’聲,竟有破碎之勢。
白袍老者不由大驚失色,臉佈滿猙獰忿恨之色!
其他守衛不約而同齊呼:
“長老!”齊齊手執大刀,揮向小金三人,幾十柄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冷光,殺氣騰騰而來。
藍子墨:“……”這是殃及池魚啊,媽蛋的,藍子墨也不認慫,手緊攥着龍小骨,咬牙準備大幹一場。
小金嘴角撇了撇,殺雞焉用宰牛刀?
小金動了動右手食指,簌簌——,一條小火龍憑空出現,溫順的纏繞在小金指尖玩鬧着,火苗身小卻炙熱如地獄火岩漿,藍子墨站在小金身邊,即使有靈力護體,仍熱汗淋淋。
護衛和白袍老者衣襟全被汗溼!
小金揮出小火龍,火龍快如閃電,在半空留下一道道紅色虛影,宛如一根長長的紅色鞭子,死死繞着揮刀守衛!
藍子墨耳畔傳來守衛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啊啊啊……”慘叫卻很快停止,徒留一地黑灰,一干黑衣守衛卒。
藍子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沒想到小金不出招則以,一出招所有敵人灰飛煙滅。
白袍老者面如死灰,身體抖如篩糠,眸子嗜血,怒瞪着小金。
這……這都是府得力干將,竟然……連一招都未過,死於非命了。
小金斜睨了眼防禦罩內的白袍老者,笑了笑道:“嘖……好久沒下廚了,這開胃小菜,火過了點,可惜了,不能吃了!”
藍子墨:“……”大哥,我都要給你跪了,這話聽的真讓人毛骨悚然,她相信這小蛇絕對說的實話,若換個地方,他真的會把這些人烤熟,然後放調料,吞入腹飽餐一頓的吧!?
白袍老者聞言噗呲噴出一口老血!
他沒想到雲家順風順水幾百年,卻在今日遇到了如此棘手對手,他在領人進入府時,便查到了這三人的消息,他們不過昨日才進羅蘭城且是第一次來羅蘭城,並查到他們在桃花山買了一樁小院,權當他們是有點閒錢的修二代之類。
慕小姐之名而來!
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門方式總是千百怪,他們總想引起小姐的注意力,所以……他真的想當然了。
加,這段時間雲家風雨飄搖,所以之前自己並不打算在門外打發他們,想着領進府,在慢慢處理,影響則小很多。
誰知情況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原以爲他在大門口施展的手段,沒有震懾住這三人,定是因爲他們身有高階法寶,抵禦了自己的御風斬,此時,他才明白,自己施展的那點風力,對這三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撓癢癢的存在!
白袍老者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粒療傷丹藥,快速吞服後,胡亂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目齜欲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藏在袖袍的左手已經悄無聲息摸出了一張警示符並捏碎了,陰沉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銀面男人被面具遮住的嘴角微微揚起,手輕輕搭在腿,輕輕拍打着愉悅的節奏,眼裡滿是戲謔之色,嘖嘖……真有意思,是不是他們沒出這一殺招,還引不出來這雲府主人了?!
小金五指成爪,凌空一抓,小火龍猛的躥了回來,繼續溫柔的纏繞在他的指尖,小金輕輕一吹,小火龍瞬間消失,指尖卻徒留了一點黑灰,小金拍了拍手,笑道:“你管我們是什麼人,總之我們‘來者是客’,你只要好好招待我們便是,誰知……你非要我們親自動手,豐衣足食!!”
白袍老者咳了咳,喉間又傳來一陣血腥氣,老者死死壓制住那口老血,卻憋的了一張老臉,乍紅乍白乍青。
這時,防禦罩碎成了粉末。
突然,一道黑色虛影快如疾風的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白袍老者,來人快速給老者塞了一粒藥丸。
一股清淡悠然的香風襲來!
衆人尋香擡眸望去。
赫然一道紅色身影映入衆人眼簾。
一位身穿紅色長紗裙的蒙面女子分花拂柳從院外徐徐而來,女子眉目如畫,膚如凝脂,腰若約素,嫋嫋婷婷,即使用白紗掩蓋了她真實容貌,卻憑着這窈窕之姿,眸含秋水的眸子,便能知道這女子容貌一定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
女子眉眼彎彎,聲音猶如泉水叮咚,分外悅耳,兩手撫掌,道:“好一個來者是客,看座!”撇頭看了眼臉色不佳的白袍老者,對扶着老者的守衛打了個手勢,“先送下去吧!”
白袍老者微微汗顏,“對不起,小姐,我……”
紅衣女子擺了擺手,“下去好生將養着。”
老者嘆了口氣,被黑衣護衛扶離小院。
不一會兒,一羣粉衣姑娘魚貫而入,他們從儲物袋裡搬出幾張描金楠木椅,木桌,事先伺候着女子先坐着,又從儲物袋裡取出幾盤還散發着果香的靈果和一些簡單茶點,熱茶水,一切都做的井然有序。
待佈置完一切後,一羣姑娘又魚貫而出。
坐在首的紅衣女子云淡風輕的說了句:“請客人入座吧!”
銀面男人和小金恍若未聞,誰讓他們兩人已經坐着的了呢?
唯一還未落座的便是藍子墨了。
衆人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藍子墨身,藍子墨尷尬的摸了摸額頭,頂着幾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快速搬了一張椅子,挪到小金和銀面男身邊,乖乖坐好,楚漢分明。
小金眸光蘊滿了笑意,給藍子墨拋了個‘你很識趣’的眼神。
畢竟若藍子墨真的去坐了那女子佈置的木椅,不打他和主人的臉了嗎?
他們纔是‘一國’的好嗎!
請認清局勢。
紅衣女子微微挑了挑眉,對藍子墨等人的行爲絲毫不在意,輕紗袖袍輕輕一撩,好聞的香風輕輕攜着兩張擺放着茶點的茶几,推送到了藍子墨等人座椅前不遠處,穩穩挺住。
盛滿茶水的杯子,滴水不漏。
“三位貴客,清茶淡飯還請見諒了!”
小金挑了挑眉,撿了一塊點心放入口,吃了一口後,又喝了口茶水道:“嗯,確實清淡了一點,勉強能入口吧!”說着又從自己的儲物戒裡端出了自己準備的茶果點心,把銀面男子桌前的茶點啥的,統統收走,更換了自己做的。
殷勤道:“主人,還是吃我做的吧,乾淨衛生,還好吃!”
雲靈兮:“……”袖袍的秀拳不由微微捏緊,嘴角微微勾起,呵,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般讓她難堪的事了。
藍子墨:“……”神馬叫打臉,這是啊,小眼神瞄了瞄雲靈兮,見她神色如常,眉眼彎彎的模樣,不由佩服好定力。
雲靈兮收斂情緒後,慢條斯理的問:“客人,咱們不妨開門見山的談一談,幾位來雲府所爲何事?當真只是來我雲府坐坐,我們拍手歡迎,但你們一來打殺了我們雲府幾十名護衛,這似乎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心說:以禮相待不行,武力鎮壓好了!
小金嗤笑一聲:“這可不怪我啊,是他們沒眼色,既然你們把我們招入府,該以禮相待,誰知……那老頭兒卻安排了一羣凶神惡煞的黑麪神圍着我們,我這人不禁嚇,被嚇會發火,這不……也怪他們倒黴!”
雲靈兮杏眼圓瞪,真是伶牙俐齒,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啊!
輕聲笑了笑:
“我雲府守衛歷來都被教養的很好,哪知遇到閣下,倒不一樣了,真是稀,看來我以後還得多敲打敲打他們!!”
小金怒,這是拐着彎的說我沒教養了?
銀面男擺了擺手,“好了,小金!”
小金瞬間乖乖安靜,欲要說的話也被吞入腹了。
“雲小姐,我們此次來雲府是來做筆買賣的!”
“噢?”雲靈兮甚是意外,柳眉微揚,“還請閣下明言!”
銀面男雲淡風輕的說道:“聽說雲家在尋天馬獸,鄙人手正好有一隻,只是……我對那玄冰草沒興趣!”
藍子墨心震驚,難道銀面男人要把自己給賣掉?
他們不缺靈石啊,之前小金蛇拿出極品靈石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雲靈兮微微眯了眯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銀面男人的眼神,這男人眼神幽深莫測,宛若星辰大海,卻又讓人覺得乾淨清透,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貪慾,讓人猜不透他心的真實想法!
所以她一時間,也不知道這男人看了他們雲家的什麼東西,但……既然他來談判,肯定是有所求。
“那不知道閣下看我雲家何物,只要我們拿的出的,萬事好商量!”
“呵呵呵……我若說看你了呢?”銀面男人眼裡滿是戲謔之色。
雲靈兮神色一凜,聲音冷厲道:“還請閣下不要開玩笑了!”
“嘖嘖……傳聞雲家大小姐雲靈兮天資聰慧,天賦過人,容貌豔絕無雙,哪個男兒不豔羨?我這說實話還說錯了?”語氣說不出的輕佻。
藍子墨:“……”畫風怎麼有點不對啊,這銀面男人其實是來調情的?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把自己賣給雲家後,日日夜夜待在這雲小姐身邊?
“還請閣下實話實說吧!”雲靈兮態度冷淡了不少,“在這之前,我想看看閣下所說的天馬獸!”
“行,做買賣嗎,自然得先看貨,再談價錢了,小金!”銀面男揮了揮手示意小金拿出‘貨’!
小金扯開掛在腰間的靈獸袋,徑直把靈獸袋拋給了雲靈兮,雲靈兮袖間飛出一條白練徑直把靈獸袋捲入了手。
小金嘚瑟道:“好好看看吧,獨一無二的天馬獸,靈界這一隻!”
藍子墨很好,莫非這靈獸袋裡的真的放着一隻‘天馬獸’嗎?
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雲靈兮手的靈獸袋。
雲靈兮注入一縷神識在靈獸袋,果然看見袋子裡裝着一隻威武雄駿的白色天馬獸,雲靈兮心念一動,靈獸袋裡的天馬獸便被她放了出來。
藍子墨耳畔傳來陣陣嘶鳴聲。
整個人驚呆了!
眼前這匹泛着熒光的白馬,長而柔順的崇毛,猶如鑽石般的眸子,與她之前所見的那隻馬兒一般無二啊!
這真的是隻天馬獸啊?!
藍子墨偷偷瞟了眼銀面男子,男人察覺到了藍子墨偷覷的視線,迎面對了她的視線,長而卷的睫毛猶如蟬翼,俏皮的對着藍子墨眨巴着。
藍子墨陡然頭皮發麻,這貨竟然在對自己賣萌?
但她卻看懂了男人眼神的意味,便是‘別把我的秘密說漏了哦!’
藍子墨心一驚,意思是眼前這匹活靈活現的天馬獸真的是贗品咯?這是要敲雲家竹槓的節奏?
雲靈兮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面泛着銀光的水鏡,鏡子背面刻着一朵雲家家徽小百花,小巧玲瓏。
雲靈兮舉着鏡子,鏡面對着趴在地打響鼻的天馬獸一照。朦朧的白色光暈籠罩在天馬獸身,天馬獸似乎感受到一絲不適,仰頭嘶鳴了幾聲,便蔫蔫的爬在地,閉目休息了。
藍子墨好雲靈兮手的物件,莫非是照妖鏡?咳咳——但天馬獸本來是妖怪啊,難道是用來辨別這東西是不是贗品的?
若真是這樣,那不暴露了嗎?藍子墨心裡不由得一急,但銀面男人仍然悠然坐在木桌邊,愜意的品茶。他這般淡定,想來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雲靈兮收回元靈鏡,翻過鏡面查實一番,鏡面反饋出這隻天馬獸的相關信息,雲靈兮心下一喜,莫非眼前這隻天馬獸當真是那位大能所說的那隻擁有半顆妖丹的天馬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