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還真弱啊!”擡手揮出四道靈力在涼亭四周,轉瞬間涼亭上方閃過一道銀芒,結界成。
遮擋住涼亭就不會有人發現柳宗陽了,以他現在的情況至少要沉睡個七八年吧?還是僥倖不死的情況下,即使他醒了,自身的修爲也會日漸弱下去,根本沒可能有機會找我報仇,且那時候,自己早就不在靈界待了。
所以,白隙好心的並沒有造殺孽。
白隙有些煩躁的翻找着柳宗陽的儲物袋,發現這人竟然什麼東西都往裡放,活像個收垃圾的,找了老半天才摸出他說的那塊玉簡,警惕的先用神識掃描了一番,確定玉簡上沒有什麼危險和特殊禁制,快速瀏覽了一邊玉簡內容,找到了藍子墨此時待着的地方後,提步快速朝着青靈宗禁地而去。
藍子墨正在和長老商量對付雲仙草的最好法子,人突然倒在地上,來回翻滾着,雙手緊緊捧着腦袋,不一會兒,因緊攥拳頭而骨節發白的拳頭,狠狠的垂打着自己的太陽穴!
“啊啊——”藍子墨痛苦的嘶吼着,她的腦子裡好像有一隻吞噬血肉的長腳蟲子,張牙舞爪撓抓着她的腦仁,既痛又癢,只想把腦子破開,把那條蟲子抓出來!
小巴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眼,泫然欲泣的問:“長老,姑娘她這是怎麼了?”他們根本幫不上藍子墨,因爲一觸碰到她的皮膚,她會更加痛苦。
長老蹙着眉,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快去通知靈溪姑娘,讓她來看看藍姑娘。”話音剛落,靈溪如同幽靈一般瞬間出現在了長老的房間裡,看着疼得遍地打滾,吼得撕心裂肺,衣襟全被冷汗打溼,髮絲凌亂,臉色煞白,把她嚇了一大跳。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靈溪打了個響指,瞬間便帶着藍子墨回了星星空間,‘噗通——’一聲,便把藍子墨給扔進了靈泉水之中,這靈泉水有療傷,安神的作用,她必須要藍子墨能夠冷靜下來後,才能詢問她到底怎麼了?!
之前送她去靈溪塔找精靈時,還好好的,轉身她就出事兒了,還是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事兒!
靈溪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雲仙草好像能控制它的血僕,而藍子墨正好是它的血僕,莫非是因爲它用了什麼禁咒控制了藍子墨?
藍子墨被靈溪扔入靈泉水之中後,之前痛苦萬分的感覺緩緩的消失。長睫微微輕顫,附在睫毛上的水珠被輕輕抖落,藍子墨睜開了眸子,眼底佈滿了可怖的血絲,整個瞳仁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紅。
“藍姑娘,你醒了!”靈溪吁了一口氣,“幸好你沒事兒了,你可嚇死我了,剛纔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藍子墨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和長老聊得好好的,識海里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敲鑼打鼓的聲音,接着好像有人把什麼東西丟在我腦子裡,那東西不停的在我腦子裡蠕動,好像要把我的腦仁吃光一般!”她甚至好像能聽到咀嚼食物的聲音,那聲音實在是太恐怖了,藍子墨雙手搓了搓手臂上豎立着的雞皮疙瘩!
“謝謝你,靈溪,若不是你把我放在靈泉水裡,我……”藍子墨心有餘悸,剛那情況之下自己即使不死,也會變傻吧?
她之前只知道疼,連一絲靈力都使不上。
“別客氣,咱們是一家人啊!”靈溪揮了揮手,自己和星爺有契約關係,追根究底她和藍子墨也有契約關係。
“對了,你變成這樣會不會是雲仙草乾的?那該死的東西不是跑來禁地了嗎?”靈溪咬牙切齒的說道,太想去把那幕後黑手逮住,然後用盡各種方法折磨死它。
藍子墨擰了擰眉,思忖了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我感覺不太像。”雖然雲仙草也能控制人,讓它的血僕痛苦萬分,但她就是覺得這事兒好像不是雲仙草乾的。
因爲若雲仙草要這樣做的話,它早就做了,何況,它此時已經來了禁地,找到自己不過時間早晚問題,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它不會用這種手段來逼迫自己現身的,它或許更愛好貓抓老鼠的有趣遊戲,抓她根本就不着急。
此時的雲仙草確實不着急尋找藍子墨,而是在和星月草‘打架’,它從來沒有看見過那麼美的一株草,看到第一眼便愛上了星月草,星月草周身上下都好像掛滿了碎鑽,泛着瑩瑩白光,炫目的讓它眼暈,它太美了,美的讓它走不動道了。好想給它生猴子!
ヽ(≧?≦)?
可星月草是誰啊?
冰肌玉骨,好似一輪高潔的明月,以爲誰都能來褻玩的?!
所以,兩隻有靈識的植株開始你來我往的打架。
雲仙草一邊打一邊以‘我是爲你好’的語氣,說道:“我生育能力很強的,一定把你的種發揚光大,你就從了我吧!!”
星月草:“……無恥,你有沒有點廉恥?!”
雲仙草咯咯笑道:“你真是太可愛了,我真是愛上你了啊!”
星月草白亮的身體突然染上了一層粉紅色,“多謝誇獎,可我是不會妥協的,你不是我心中的白月光。”
“因爲我太綠嗎?我可以變色的。”說完,藤蔓簌簌的抖動了幾下,莖葉上綠芒閃過,翠綠色的雲仙草霎時變成了一根晶瑩剔透好似冰凌的藤蔓。
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一位穿着冰紗長裙的聖潔仙子。
星月草的葉子突然‘鳴金收兵’不再與雲仙草的藤蔓交纏,癡癡的看着換了一件‘衣服’的雲仙草,吶吶不語。
“我變成這樣很好看嗎?既然你喜歡這幅樣子,那我就一直這個樣子好了。”暗歎主子說的太對了,男人啊就是難過美人關。
自己換個模樣,這傢伙就被馴的服服帖帖了。
“好看!”於是這對白的發亮的情侶新鮮出爐了,接下來自然是順理成章的開始生兒育女之事,這事兒來的太猝不及防了,任誰都沒想到,連雲仙草的主人都沒想到。
派出去的小東西,不做正事兒,竟然出去談戀愛了!!
藍子墨泡在靈泉水裡,昏昏欲睡,突然耳畔傳來了莫問低沉的聲音:
“師兄,你在哪兒?”
藍子墨頓時打了個激靈,蹭一下從泉水裡站了起來,伸手揉了揉眉心,怪了,她待在空間裡,離莫問修煉的房間那麼遠,怎麼會聽到他的聲音?!
藍子墨側頭透過空間裡的鏡子查看空間外的情況,確定空間外並沒有任何人的蹤跡,那莫問的聲音是怎麼傳到她耳朵裡的?
“師兄,快出來啊,師傅來了!”說完,還陰陽怪氣的笑了笑。
這詭異的笑聲讓藍子墨整個人都僵硬住了,頭皮發麻,心驚膽寒,原來那聲音根本不是傳進了她的耳畔,而是在她識海里盤旋,莫問怎麼做到的?!
藍子墨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之前莫問給她儲物袋後,她查看禁地地圖時發生的意外,莫非她那個時候就被莫問給算計了?
“師兄,快出來哦……待會兒師傅生氣了,就會懲罰你的,之前你應該體會過師傅懲罰人的手段了吧?”冰冷刺骨的聲音繼續傳入藍子墨的識海里。
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藍子墨面色慘白如紙,她自認爲自己的僞裝不會被人識破的,莫問他們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呢?
還是說這兩人原本就是要對付‘莫軒’?
她這是躺着中槍?!
藍子墨有些忐忑,之前經歷的痛苦歷歷在目,他們又要對自己動手了?可想到自己正泡在靈泉水裡,應該比較安全吧?心下稍定,現在得想辦法找到自己被他們控制的癥結,然後解決掉,否則後患無窮,自己不可能永遠都泡在靈泉水裡什麼都不做吧?
“師傅,那人還是沒回應,應該躲在什麼地方了,可……除了這條路以外,我並沒有帶他去過其他地方,也沒讓他發覺到任何不對啊,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莫問擰着眉,有些不明所以。
莫長風凌厲的劍眉挑了挑,哼道:“管他藏在哪兒都會乖乖的出來見我的!”
莫問乖乖點頭,再次把需要用到的玉珏拿了出來放在了那張有點像道士開壇做法的一張木桌上,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隻玉碗,碗裡盛滿了不知何物的殷紅鮮血,空氣中立刻瀰漫出濃重的血腥味。
莫長風指尖輕輕點了一滴鮮血抹在了閃着瑩白光澤的玉簡之上,玉簡好似吸水海綿快速把那滴鮮血吸了,玉簡發出一道血紅的光芒,轉眼即逝後,莫長風手指掐訣,一道銀色的靈力打入了玉簡之中,嘴裡念念其詞的說起了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
藍子墨剛盤膝端坐在靈泉水裡,突然,胸口好似被誰用手撕開了一道口子,“噗呲——”一聲,殷紅的鮮血噴入了奶白色的靈泉水中,好似在紙上畫着一朵鮮紅奪目的水墨畫。
因爲藍子墨的情況有點詭異,所以靈溪一直在空間裡守着藍子墨,突然見到她吐出那麼大一口心頭血,慌道:“藍姑娘,你怎麼了?!”說完,趕緊飛到藍子墨身邊,取出一罐毒蜂釀製的靈蜜,咕嚕嚕的給藍子墨灌了進去。
藍子墨卻覺得那些平時嚐起來香甜可口的靈蜜,好似什麼炙熱岩漿,沿着她的食道一路滑落入腹部,身體被灼燙到快要燒爲灰燼了!
好難受,自己的胃很排斥這些靈蜜,甚至那些靈泉水都好似什麼癢癢水,讓她的肌膚癢的好似想要扒皮的衝動。
藍子墨費盡心力從靈泉池裡爬了出來,嘔一聲,便把吃進去的靈蜜全都吐了出來!
整個人被這麼一折騰,滿臉冷汗好似被淋了一場瓢潑大雨,嘴脣從發白到變成了烏青色……身體軟的像一灘泥,完全使不上勁,她想這是莫長風使得另外一個手段了吧?
真是花樣百出。
藍子墨的識海里又響起一道聲音:
“還是不出來嗎?”卻是莫長風的聲音,陰冷、無情,讓藍子墨如墜冰窖。
“姑娘,這人太欺負人了,我派毒蜂去對付他們!”靈溪忿恨的說道,因爲她也擁有星星空間瞬移的能力,快速帶着藍子墨回到了莫問他們所在的地方,卻隱身不出,悄無聲息的分派了十幾批毒蜂出去。
靜謐的山頂突然被一陣嗡嗡聲打破了寧靜。
莫問擡眸看着由遠及近的‘烏雲’團,擰了擰眉,怎麼突然出現了這麼多毒蜂,個頭還挺大,最小的都有兩個成人拳頭那麼大!
指尖掐訣,一串串火龍咻地從掌心飛出,火球飛入蜂羣瞬間,如同炸彈轟隆隆幾聲,便把蜂羣給炸開了!
蜂羣死傷無數。
靈溪看的目齜欲裂,緊緊攥着拳頭。
藍子墨艱難的擡頭看着外面如火如荼的戰鬥,看着那些毒蜂倒地的情景,心有不忍的說:
“咳咳,靈溪,把它們召回來吧!”她不想毒蜂們做無用的犧牲了。
靈溪咬了咬牙,揮了揮手,還在和莫問、莫長風纏鬥的蜂羣霎時從半空中消失不見。
莫問和莫長風見此情景,不由得面面相覷,對方眼中都閃現出吃驚的神色。
莫長風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沒想到我的弟子還真有兩下子呢!?”
“師兄,奉勸你一句,別掙扎了,還是趕緊出來吧!”莫問裝作好心的勸說道。
“是啊,莫軒,快出來吧,不然……”莫長風走到那張他之前開壇做法的木桌旁,拿起桌上的玉簡,說:“看見我手上的東西了嗎?”
藍子墨眸子閃了閃,她當然看見了,還知道當初自己就是爲了看那塊玉簡上的禁地地圖,纔會被這兩人算計的!
“呵呵,只要我輕輕一捏這塊玉珏,它就會變得粉碎,同時……你的小命也就沒了,所以,給你三息時間作考慮要不要出來見我們?”莫長風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玉珏,甚至時不時的把玉珏攥在手心處,作勢要把玉簡捏碎的模樣。
靈溪和藍子墨兩人額頭同時冒着毛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