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咱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啊?!”藍子霖伸手摸去了額頭上沁出的熱汗,這裡實在太熱了,若非有小水牽着他的手,他得被頭頂那顆散發着毒辣陽光的太陽曬成肉乾不可!
帝景宇:“快了,待太陽西斜之時,我們便能離開這裡了。
藍子霖微微頷首,慶幸的說,“那就好!”餘光瞥向不遠處的黑手和墨雲水,想到這兩人或許在這裡待了很長時間了吧?!
墨雲水整個人都被曬黑,曬瘦了一大圈。皮膚顏色和她身邊那隻黝黑如墨的黑手,有的一拼。
墨雲水聽到帝景宇說能離開這裡,眼睛亮閃閃的看着帝景宇。景哥哥果然厲害啊!
她略微收拾了下自己的儀表後,動作有些扭捏的走到帝景宇身邊。
自以爲是以她最好的狀態和好聽的聲音,喊了句:“景哥哥……”
帝景宇麪皮及不可查的抖了抖。
沉聲道:“姑娘,你能好好說話不?喊我帝君吧!“
墨雲水身子僵了一瞬,臉色乍青乍白的,抿了抿脣,略微有些不情願的喊了句:“帝君~不知你們離開時,能戴上我們嗎?!”黑手也勸得對,帝景宇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已經差了,就不該再在他面前展露自己不堪的一面。
她得好好彌補,順着帝景宇的性子來,纔是最好的。而且現在最重要不是追男人,而是離開這個地方。
帝景宇撇過頭,看了眼星爺道:“你認爲呢?”
星爺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無所謂啊!不過……你或許可以收點帶路費~”
帝景宇瞥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此時真是他這輩子最窮的時候了,畢竟他一直躺在冰棺裡,以前長年帶着的那隻儲物戒指已經被雪靈蘊拿走了。現在連他穿的這身白色的袍子,都是星爺無償獻出來的,即使自己不要帶路費,星爺定也是需要的,不然他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既然如此。他就接花獻佛好了!
帝景宇負手而立,氣定神閒的說道:
“這辦法尚可,你們兩把身上最值錢的寶貝拿出來吧!”
墨雲水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臉淡然的說着土匪話的帝景宇,只覺得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直接幻滅了。
不過還是乖乖照着做了,她最寶貝的就是帝景宇的畫像了,給他也相當於完璧歸趙了。
只是帝景宇看着這幅畫,沉思良久後,才說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你得重新拿出一件寶貝來!”
墨雲水:“o(╥﹏╥)o”早知道,她就不拿出這幅畫來了,本來還想讓帝景宇感動片刻的,怎麼說自己對待帝景宇的畫像時,都視若珍寶的啊!
可現在拿出來了,以後自己就沒打望的機會了!
這決定真是太失策了。
黑手能拿出來的寶貝就是魔界裡的魔晶了,帝景宇又用不着!
帝景宇不由的暗歎一聲道:“算了,這筆債務就先讓你們兩人欠着吧,以後有了值錢東西再交給我用來抵賬!”生平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竟然以失敗告終,果然是因爲對象是魔族人,所以沒什麼油水嗎?!
“太陽下山了!”藍子霖伸手指着天邊的晚霞,落日餘暉潑灑在天邊那抹雲彩之上,映照出橘黃的紅暈。
帝景宇微微頷首,手指掐訣,指尖泛出道道銀色的波光,層層疊疊朝着夕陽西下的方向涌去。
波光好似涌向了天邊盡頭,不一會兒,地面的沙漠上劃出了一條又寬又深的溝壑,溝壑中蓄滿了清清涼涼的清水,帝景宇提步踏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由着水波輕微的浮動,帶着他飄向了天際。
隨後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才從那邊傳遞了過來,“你們上來吧……”
星爺等人依言行事,縱身一躍,便跳在了水波之上。待幾人都飄遠後,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後,黑手才拉着墨雲水跳上了那條稱不上小溪的小溪溝。
“咱們這是快到了嗎?!”夜二微眯着眼看着眼前不斷飄過的白光,此時,刮在他們臉上的冷風不再像之前那般冷冽,刺骨,有些像春天裡的微風,柔和,溫柔了許多。也表示他們的速度降下來了。
夜諾心神一凜,整個人像被惹毛的刺蝟一般,豎起尖刺,警惕的看着周圍,右手緊捏着腰間的劍柄,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畢竟這個地方,他們誰都不知道到底埋藏着怎樣的危險!?
而且,這一路走來,夜璃的身體越發僵硬、冰冷起來,眉毛、頭髮上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即使他們弄掉,沒一會兒,又會出現,所以,最後,幾人都沒再管了。只希望他們前進的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否則,夜璃的小身板就快扛不住了。
也幸好夜璃曾經涅槃過兩次,身體強度還不錯,若真是一位五六歲的小姑娘的話,那裡受得了如此折騰?!
不一會兒,他們飛行的速度幾乎爲零了,幾人漂浮在這片神奇的隧道之中,突然頭頂處投下一片刺目的光芒,幾人籠罩在這片白光之中,身影瞬間化作虛影,最後消失在這方空間之中。與他們之前在那間房裡消失的情況,一模一樣。
幾人差不多已經猜到了,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神冢了。
夜諾有腳踏實地的感覺之後,便不停的跳來跳去,因爲地面實在是太燙了,就好似佔在滾燙的火炭上似的。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腳底的痛處啊!
“這裡好熱啊,想來這裡應該是小姐提起的哪個孵化鳳凰蛋的地方了吧?!”畢竟他們喜火,喜歡待在熱的地方。這裡的環境正好合適他們待着。
夜二修爲實力和夜諾差不多,關鍵,他們都沒有火靈根屬性,這一時半會還真適應不了這裡的高溫環境。
“只是咱們確實是待在山洞裡的,怎麼看不見小姐說的鳳凰蛋呢?莫非那鳳凰蛋已經破殼而出了?”夜二不由想到若那鳳凰蛋真的破殼而出,那……會不會是因爲它們吸收了小姐的精氣神的原因呢?
若真是這樣,那夜璃還能醒嗎?
細思極恐,夜二不由得背脊發涼,背後激起一層毛毛冷汗。
“咱們找找看看吧?說不定小姐說的是另外一個房間裡呢?”夜諾提議道,這個山洞四周石壁黑乎乎的,啥也沒有,不過時不時會有紅色的光亮從牆壁之中投射而出,所以,這裡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只是光影時不時落在他們臉上,給他們平添了一分恐怖感。
“可這裡並沒有看見任何的出入口啊!”夜二撓了撓頭,鬱悶的說道。隨後夜二走到牆邊,伸手瞧了瞧凹凸不平的石牆,“叮叮咚咚——”石牆上傳來清脆好聽的好似樂器敲打出來的聲音。
因爲他們待在一個圓弧形的大圓洞之中,所以,不過敲打了幾下,叮叮咚咚的清脆響聲不絕於耳,足足過去了半柱香時間,才歸於平靜。
幾人好似待在這方山洞裡聽了一場音樂會似的。
“不好了,小姐的體溫更低了!”阿木聲音略帶焦急的吼道。此時,他打橫抱着夜璃,即使他身爲傀儡人,感知力皆比夜二他們要弱上許多,可都忍不住打冷顫了,可見這溫度降得有多恐怖了?!
阿木剛說完這句話後,從山洞的四面八方傳來了,“咚咚咚——”聲音震耳發聵,好似打雷般。
夜二聽到這聲音忍不住頭皮發麻,不由得心中醞釀出一個猜想,吞了口唾沫,緩解了心中的慌亂後,才道:“你們咱們有沒有可能是待在鳳凰蛋的肚子裡了?!”
夜諾聽到夜二說這話,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夜二,你別嚇人了,咱們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可能塞的進去?!”
夜二:“若咱們不是活人,是魂體呢?!”
夜諾狂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咱們有溫度,有心跳,而且當初小姐快要在牀上消失之時,她的身體也跟着消失的啊!“他們也是因爲逮住了夜璃的一片衣角,纔會被帶到這兒來的。所以……夜諾要怎麼相信,他們的身體其實還留在靈界的?!
那實在太恐怖了!
這鳳凰蛋到底有什麼本事?!
它做這些難道就是爲了吞噬夜璃的魂魄?
而他們因爲跟着來了這裡,所以被殃及了嗎?!
“若事情真像你所說的這樣的話,咱們得趕緊想辦法通知主子知道啊!”否則,若他們真的待在鳳凰蛋裡的話,遲早得被這顆蛋給吸收的渣都不剩!
阿木擰了擰眉,看着情況越發糟糕的夜璃,鑲嵌在眼部的黑曜石閃爍了一道幽暗的光芒。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我有辦法通知主人!”
夜二和夜諾異口同聲的說道:“真的?!”真是太好了,這樣,他們就能轉危爲安了。
夜諾看着阿木一臉慎重之色,心裡閃過一道不安的念頭,問道:“什麼辦法?”
“自爆……”
夜諾神色黯然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夜二疑惑的問道:“咱們都和主子有契約關係,誰自爆都能告訴他咱們出事兒了,可……自爆也不能告訴他,咱們身在何處啊?!”
“當初主人留我在東凰島照顧小姐,在主人離開東凰島時,曾經在我身上注入了一道他的神念,只要我出事兒了,他就會立刻知曉,並知道我出了何事?只有我才適合做這件事情!”何況,他是傀儡人,即使有和夜二他們類似的思想,好似真正的人類一樣,但他卻是沒有魂魄之物。他的消失,最多代表屬於他的記憶從這世上消失了。
之後,主人仍然可以鍛造出類似自己這樣的傀儡人來的。
所以……由他來做這件事情,是最好的選擇。
夜諾和夜二不由面面相覷,雖然阿木對自己的認知一直都是很清楚明瞭的。可他們和阿木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視他爲好朋友,好兄弟的。
難道他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自爆!?
這是何等的殘忍!
即使夜梟能在製作一個一模一樣的傀儡人來,那也不再是阿木了!
除非那個傀儡人擁有阿木的記憶!
因爲有時候區分一個人的憑證或許是外表,或許是性格,更或者是他擁有的記憶!
只要記憶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人便可以永遠存在着吧?
於是夜諾取出一塊空白玉珏,讓阿木把自己的記憶存放在這塊玉珏之中,只要他們能順利離開這裡,並找到夜梟,一定請夜梟煉製一具更加牛逼的傀儡人來,順便把阿木的記憶給導入進新的傀儡人裡。
阿木最開始覺得好像這樣做沒什麼意義,最後盛情難卻,只得照做。
阿木花了約莫半刻鐘時間後,便把自己的記憶刻制在了玉珏之中,最後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份防禦陣盤給夜諾。
“這是主子曾經給我的防禦陣盤,待會兒我自爆時,你們便待在這裡面,定能安然無恙的。”
夜諾淚眼婆娑的接過阿木遞給她的防禦陣盤和那塊空白玉珏,點了點頭道,“我們知道了。阿木,謝謝你!”
阿木搖了搖頭,“這都是我該做的,主人造就了我,便是爲了保護小姐的。若小姐有什麼危險,我就該首當其衝的保護她。”
阿木凝望着陷入昏迷中的夜璃,伸手理了理夜璃額角被冷汗浸溼的髮絲。
隨後輕聲的說了句,“小姐多保重!”便把夜璃交給了夜二,隨後大步流星的走到山洞石牆邊,這裡是裡夜二他們最遠的一個點了,雖然他們有防禦陣盤防身,但他自爆的威力卻一點都不弱的。所以能離他們多遠,就走多遠!
夜梟又開始了每日必做之事,就是仔細檢查兩顆鳳凰蛋的發育情況,從前幾日開始,他就發現了孃親那顆蛋的發育狀況良好,每天的生機都極其旺盛,而爹的狀況就不是特別好,所以他每日都要多爲爹注入更多的靈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當年爹受得傷比孃親重,所以纔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