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會出事兒了吧?那你現在趕緊聯繫他呀!”墨雲水突然想到二哥也在神冢裡呢,若他們兩人碰上了,打起來可咋辦?
他們兩人一見面,註定兩看相厭、劍拔弩張,鐵定會打的不可開交、頭破血流的!
最後還不是兩敗俱傷,仇人看着開心無比?
小黑試着運轉修爲,凝神靜氣感應主子大概的位置。竟發現自己與主人的聯繫,被什麼東西給阻截住了?
它聯繫不上主人了!
小黑不信邪的,試着繼續聯繫暗域。轉眼間,小黑全身就起了一身的冷汗,整隻手變得黏黏糊糊的,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仍然沒能成功聯繫上主人!
霎時,小黑心中冒出一股不安感來!
主人可從未無緣無故的失約過,所以這事情就顯得有些詭異了!主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纔會失約與他們的呢?
甚至連告知它的機會都沒有?
要知道主人的一個意念,就能瞬間讓自己知曉主人發生了何事,或待在何處?
“小黑,既然二哥不在這裡,咱們就走吧,說不定咱們運氣好會和他遇上呢?”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墨雲水心中還是祈禱着這想法真的能夠實現。
只是她想遇上的人沒能遇見,不想遇見的人反倒遇上了一大羣。
小黑想了想,主人應該不會再回到這兒來了,逐點了點頭,“那好吧!只是小姐咱們往哪兒走呢?”
此時,他們離帝景宇等人也已經老遠了,再回去之前的地方,也不見得能夠尋覓到他們的蹤跡。
於是,兩人隨意選了個方向,便朝着前方一路快速前行着——
黎森剛找到一個合適的洞府療傷,便感應到自己放置在洞府外的枝條傳來信息,有人來襲,感知一番之後,發現竟然是龍一天!
這貨竟然沒有放棄追蹤自己,不過瞬間他便已來到洞府外,正在外徘徊,尋找進口了!
黎森目眥欲裂,心中怒火騰起,罵道:
“這該死的魂淡,竟然陰魂不散,不知道這傢伙到底要找自己幹什麼?”之前自己逃走後,明明沒有察覺到雲止和龍一天追蹤自己,也猜到他們應該不會跟蹤自己的。
可此時——
不過爲何外面只有龍一天一人呢?
黎森還未想好怎麼應付龍一天呢,外面用來堵塞洞府大門的大石頭,被拍得‘砰砰——’響。
接着便傳來龍一天震耳發聵的吼叫聲:“老樹精,快開門!我不殺你,就來找你問件事兒的。”
黎森:“……”他看起來就那麼好騙嗎?這龍一天就好像是狼外婆騙小紅帽開門似的。鬼大爺給他開門!
更好奇這傢伙竟然沒有直接破門而入?
有鬼!
黎森眼珠子轉了轉,視線落在滿是泥濘的地面上。身子抖了抖,瞬間化作一抹綠光,鑽入地底深處,土遁了。
龍一天鼻翼翕動,察覺到洞府裡黎森的氣息,已然在慢慢變弱了,這小子竟然跑了?!
果然不能跟這人太客氣啊!
早知道,他就一腳把這洞府給踹翻好了!
龍一天身形一閃化作一抹虛影,須臾之間便從洞府門口消失,追着黎森消失的地方而去。
黎森大概土遁了近半柱香時間,此時已經遠離之前那山洞大約幾萬裡了。而且土遁可以掩藏自己的氣息和身影,龍一天絕對不會那麼快就找到自己的!
這時,黎森突然收到了雪靈蘊傳來的消息,黎森看完後,才知道雪靈蘊竟然也來了神冢。心中好奇,這丫頭是怎麼來的這裡呢?!
他們可是趕在神冢大門快要關閉之際,急匆匆的躥進來的,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進來呢!?
黎森感知了雪靈蘊和自己的方位後,發現他們兩人之間間隔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黎森未歇息片刻,便馬不停蹄的朝着雪靈蘊所在的地方趕去。
雪靈蘊收到黎森的回覆後,知道他很快就會來與自己匯合了,便不再趕路,尋找暗域,而是選了一塊適合歇腳的地方,安心等待着黎森到來。
雪靈蘊剛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塊防禦陣盤,還未開啓防禦時,身後便傳來了一位女子尖銳、兇狠的聲音,“雪靈蘊——你怎麼會在這裡?”
雪靈蘊轉過身來,便瞧見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站着一位穿着黑色長裙的女子,正一臉猙獰的怒瞪着自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雪靈蘊眸光一凜,冷冷的盯着墨雲水,“原來是你!!”是了,暗域都會來這裡,墨雲水又怎麼會不出現在這裡呢?!
暗域怎麼說也是個出了名的護妹狂魔。這神冢裡有那麼多的好處,暗域當然會想着自己這個妹紙了!
墨雲水腳尖輕點在地,身形一閃,蹁躚的飄落在了離雪靈蘊不過一尺之距的地方,怒氣衝衝的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又想來害景哥哥?!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雪靈蘊聽到墨雲水提起帝景宇,眸光閃了閃,眉心緊蹙着,心中生疑,聽墨雲水說的這意思,莫非帝景宇在神冢的?
而且他已經醒過來了嗎?!
雪靈蘊身形幾不可查的晃了晃,藏在袖間的手緊緊攥成了個拳頭。骨節微微泛白,若有人此時去摸摸她的手,就會知道她此時的體溫好似冰塊一般凍手。
雪靈蘊心中既忐忑,又有些不安,還有些莫名的激動,總之,心思複雜莫名。
雪靈蘊冷笑一聲,道:“這話該換我說,帝景宇是我夫君,姑娘還是少打有婦之夫的主意,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墨雲水氣的咬牙切齒,手指微微顫抖的指着雪靈蘊,“哼——終有一天你會成爲棄婦的,你就安心的等着吧!”
雪靈蘊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籠,冷笑道:“這輪不到你做主!”
黑手:“……小姐,還打不打了?!”不是說要和雪靈蘊打一架的嗎,爲何要潑婦罵街,還停不下來的節奏?
所以,自己只有出聲提醒提醒了!
講真,它寧願一句話不說,直接就開打!
墨雲水:“閉嘴!”還不能讓她過過嘴癮了啊!?
黑手捏着拳頭,默默閉嘴,不過卻一直待在雪靈蘊的肩膀上,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雪靈蘊五指凌空一抓,掌心中緊攥着一柄晶瑩剔透好似冰凌的三尺長劍,劍身周圍覆蓋着一層嫋嫋白霧,且閃爍着瑩白的光澤,即使未出鞘,也能感受到這劍鋒的鋒利與攝人的寒意。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戰鬥蓄勢待發。
墨雲水慣使不來長劍之類的冷兵器,奈何她的辮子在前段時間被小花燒了個精光,即使小黑用了秘法,使她那一頭黑髮再次長了出來,可辮子的威力卻大不如從前!
此時,她還真想不到用什麼趁手的兵器,來壓一壓雪靈蘊手中的冰雪劍!?
小黑咻地從墨雲水的肩頭,一躍跳進了她的掌心之中,“嘿嘿——小姐,我小黑一出手,所向披靡,還擔心這破冰劍嗎?!我五指輕輕一捏,就能把它捏個粉身碎骨!”
墨雲水看着自己手中的特別的‘武器’,信心嗖嗖嗖的便飛漲了起來。
“小黑,給力!”說完,身形一躍在半空中,舉起小黑,狠狠朝着雪靈蘊劈去,在下砸的過程中,小黑簌簌的變大數倍,眨眼間,便從成人大小的模樣,變成了一張蒲扇大小,空氣中響起‘噼啵——’的聲響。
雪靈蘊身形朝後閃退數步,纖長的手指緊緊攥着白玉般的劍柄,抽劍格擋住黑手的攻擊,一時間刀光劍影,兩人打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兩人打鬥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一道道似有若無的綠色小光點,隨後,光點越聚越多,光點上竟然簌簌長出一寸長短的青草,不一會兒,地面上就好似被鋪就了一層薄薄的青草地毯。
突然,墨雲水腳下的那些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簌簌飛長了數米之長,它們柔韌、靈活的交纏在墨雲水的腳下,墨雲水的兩條腿霎時便被青草纏裹的緊緊的,青草上泛着綠油油的光亮。
墨雲水抿了抿脣,運轉修爲,雙腿奮力朝上拉扯着,竟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半分。墨雲水奮力將手中的小黑朝着腳下的青草團砸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面霎時被砸出一個巨坑。坑邊的那些青草,簌簌的收回自己漫出的枝條,而緊裹着墨雲水大腿的那些青草,卻愈發收緊,緊緊箍着墨雲水大腿。
墨雲水察覺自己的十根腳趾,傳來木木麻麻的感覺,甚至有絲絲刺痛感傳來。不過瞬間,自己已經感知不到下半身了,好似個半身不遂的患者。
墨雲水怒吼一聲:“小黑,趕緊幫我把這些該死的草,扒開!”
雪靈蘊趁機對墨雲水揮出一劍,劍氣如虹,半空中劃過一道白色匹練,徑直朝墨雲水攻擊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金色的劍光咻地憑空出現,“哐啷——”一聲,金光格擋住了雪靈蘊的殺招。
墨雲水暗道一聲:好險!
不知是誰,暗中幫了自己一把?!
墨雲水左顧右盼,卻並未看見那位‘英雄’現身!
此時,小黑已經把纏住墨雲水的青草藤,統統攪碎在自己掌心之中了!
這時,黎森突然出現在雪靈蘊身邊,整個人臉色慘白,腳步踉踉蹌蹌的有些站不穩。
雪靈蘊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後,又從儲物戒裡取出一隻白玉瓶,從裡面倒出兩顆晶瑩剔透的靈藥來,快速給黎森喂服了下去。
黎森吃了藥後,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許,只是雙腳仍然有些發顫,畢竟他之前的傷勢就未完全康復,剛爲了幫雪靈蘊拖住墨雲水,而被黑手毀掉了自己的一部分身體,致使他傷上加傷。
墨雲水的大腿因爲黎森的使勁糾纏,本該雪白光滑的肌膚,已經變得有些凹凸不平,甚至出現了條條青青紫紫的紋路,看着極其駭人。
戰鬥因爲突如其來的金光打斷,兩方暫時休戰了!
小黑扛着墨雲水離雪靈蘊遠遠的後,纔開始給她療傷。
“老樹精啊,我說你這是何必呢?!”天穹那片雲層上,傳來振聾發聵的聲音。
聽得衆人心中震動、不安。
黎森眼皮一抖,被龍一天突然的來到驚得咳嗽了幾聲。天,他一路土遁而來,竟然還是沒逃過龍一天的追蹤?
這人什麼時候有了一隻狗鼻子了?
墨雲水聽到這聲音後,莫名一喜,她聽出說話的人便是待在二哥身邊的那位男子。
果然——剛纔爲自己擋住雪靈蘊致命一招的人,就是他了?!
這下墨雲水徹底放心的讓小黑爲自己療傷了。
雪靈蘊不知來者是敵、還是友?鳳眸微微眯起,手緊攥着冰雪劍,直盯着天邊那團泛着金光的雲彩,說話那人便是躲在那片雲層之上的。不知道爲何,那人遲遲不現身?
“吼——”一聲龍吟之後,一條金色的巨龍咻地破開雲層,遊走在半空之中。
一陣狂風驟起,雲層涌動,轉瞬間,一位穿着金色長袍的男子從天而降,衣袂飄飄,好似得道的仙人。
男人負手而立,精光奕奕的眼眸斜睨着被雪靈蘊攙扶着的黎森。
黎森咳咳兩聲後,沒好氣的罵道:“臭龍,你幹嘛咬着我不放啊?!”
龍一天微微搖頭道:“淡定,能別罵人嗎?”
黎森:“……”別罵人,他吃人的心都有了,好嗎?!若不是之前自己被那隻黑色大手重創受傷,他現在就朝龍一天撲騰過去,咬死他得了!
雪靈蘊見黎森如此不待見眼前這男人,有些疑惑不解,這男人到底和黎森有什麼淵源啊?突然,雪靈蘊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頓時大變。
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是龍一天?!”
龍一天揚了揚脖子,“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龍一天,雪靈蘊,你果然是日子過得太好了,連我是誰都忘了。”
雪靈蘊很快收斂心緒,冷冷一笑道,“哼,不過一條小蟲子,我就是把你忘了,你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