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萬籟俱寂。
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而此時月光下的小樹林如同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婉約一幅潑墨的畫。
看到他們三人如此堅決的態度,萬珏也不再好言相勸了。他們堅持,他爲了妹妹也會堅持到底,一定要把這個混蛋帶到冰棺前。想到這裡,他的眸子瞬間冰冷了許多道:“鳳生,心兒她是那麼愛你,她現在生不如死的呆在冰棺裡,你怎麼還能苟活着?你寧願成一隻豬妖也不願意見她一面,妹妹要是知道這事一定會很傷心的。”
“如果我知道我的離開會讓她遇到危險,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對不起。”沉默許久的鳳生終於開口說道。
“既然覺得對不起,那就隨我妹妹去吧。”他一直找不到能夠挽救妹妹的辦法,準備抓到鳳生的時候,讓他陪着妹妹一塊走,這樣妹妹在黃泉路上纔不會覺得孤單。
“現在還不行!”鳳生果斷的拒絕了,尋思了下,還是說了出來,“我愛上了一個凡間女子,我想和她白頭到老,到時候我一定會來給你一個交代,你要殺要剮都沒問題。所以請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到時候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
“你說什麼?”萬珏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居然沒有感到內疚,還愛上別的女子?還要和她白頭偕老讓他多給點時間?會不會想得太美了。
鳳生還想說什麼時,被杉蘿給制止了,替他說道:“萬珏,你要搞清楚鳳生他並不是殺害萬蘭心的真正凶手,他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啊,現在他已經向你這麼承諾了,我們大家都可以作證。所以你就接受這個條件吧。”
“不可能!”萬珏果斷的拒絕了,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殺氣,似乎他們這些話把他給惹怒了。反正他說來說去就是要讓鳳生現在去給萬蘭心陪葬,完全沒得商量咯?!
“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再不把他交出來,我就對你們不客氣!”這話一出,戾氣不斷地從萬珏的體內散發而出,隱隱約約感覺到被一道氣息所壓迫,再看向小道旁的花花草草都被壓彎了腰!
看到要動手了,白彥亭這心裡還真是慌啊!白映雪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萬珏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完全沒有想到什麼不妥。
鳳生站到三人面前去施法抵擋住萬珏的戾氣,蛟龍一族的邪惡之氣過於強大,所以四海龍王纔會和蛟龍一族劃分界限,因此蛟龍被迫到妖界落地生根爲闇雲宮所用。
如今他們四人就算合起手來也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只能試着拼一拼了。
三人趁機拔劍擺陣法,他們所修煉的陣法正好可以和這些邪惡的妖氣、力氣相抵抗!
白映雪打算親自去對付那三個不知好歹的三清觀弟子時卻被她哥哥給阻止了,“你別上去瞎摻和了,傳出去會說我們凌弱。”區區四個人真的不需要一蛇一龍出手對付好嗎!萬珏他一個人就可以擺平的。
杉蘿三人爲一體和鳳生一起合力對付萬珏。手持長劍一下一下的揮着,劍氣形成一條條若隱若現的銀絲,有銀絲就代表着他們三人有真功夫!
怦怦怦,三人直接被震了出去,皆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又咧嘴的。鳳生看了一眼,打得更加賣力了。
杉蘿三人繼續啓用劍陣,御着劍選擇遠攻,手中快速掐着指,口中快速決了個口訣,三把長劍皆飛向萬珏,乒乒乓乓的擦出不少的火花,萬珏是龍,身體有很好的龍鱗保護着,完全就是刀槍不入啊!直接徒手握住煩人的劍身,一把折斷,猛地一個轉身對着杉蘿就是一掌,段生眼疾手快的爲她擋下來,直接撞着她又一次飛出了好遠去,連滾了好幾個滾,掀起了一陣塵土!
見此,張遠自己一人上去也被震飛了,重重地摔在一棵樹上,暈了過去。
杉蘿被段生壓。在身下,重得她都沒力氣把人給移開了,拍拍他的臉頰道:“師兄?”看到人沒有反應,用力把人給推到一旁去,這才得以坐起身來搖着他的身體,“師兄,醒醒啊!”任由她怎麼喚他都沒反應,趕緊喂他吃點丹藥,還多吃了幾顆。
剩下鳳生和萬珏單打獨鬥了,正合萬珏的意思!
最終鳳生還是不敵萬珏,直接被一腳踹倒在地,一口血噴在地上。
忽地,一道聲音飛快地從他腦袋上“唰”的一下飛馳而過,砰砰兩腳踹在萬珏的肩膀上,叫他連連後退。
猛地擡起頭來,看到面前站着一個身影,手持着一把紫色長劍,身形挺拔地站在他面前,他的手來不及抓住她時,兩腳一瞪便揮着劍朝萬珏殺去了。
鳳生的心咯噔了下,不顧身上還有傷,趕緊過去幫忙!正好從萬珏的手掌下把司紫給拉開,和萬珏對掌不敵又飛了出去。
司紫驚呼一聲,面具下的臉更是憤怒,竟敢傷她的男人!想到這裡,又一次揮劍而去!
“不要啊……”鳳生氣得說不出話來,嘴裡不停地嘔着血,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道:“萬珏,快住手,我跟你回去!”
“她便是你口中那個凡間女子嗎?有膽量!”萬珏冷哼一聲,然後整個人跳起來不斷地飛踹司紫的胸口,司紫咬牙不停地後退,“既然你說等她死了之後再下去陪心兒,那我現在就送她去見閻王!”
萬珏說着,右手化成龍爪,鋒利的爪子不斷地泛着寒光,一隻爪子如同鋒利的長劍一般貫穿司紫的的身軀,鮮血噴濺而去!白彥亭和白映雪都不忍看下去了!
司紫悶哼一聲,低頭看着貫穿自己身體的爪子,不禁擰着眉頭。
嘶啦一聲,伴隨着萬珏的爪子抽出來,鮮血噴濺而出,濺了一地!身體直直地向後摔去,鳳生的雙手顫。抖地將她抱在懷裡,瞬間紅了眼眶,淚水模糊了臉,顫顫地摸着她的傷口,喉嚨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怎麼那麼傻?不是讓你走嗎?爲什麼還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