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微微有點悵然。
雪酒是新品種,要想取得市場的認可,不是那麼容易。
之前在紅葉山莊,她對於呂莊主的建議,還是有些過於樂觀了,她以爲,憑藉自己以雪入酒的創意,加上紅葉山莊的名氣,這雪酒,一定會一炮而響,成爲名流宴席中的奢華標配。
可沒想到,市場要接受一個新產品,風險是很大的。
難道……就這麼放棄嗎?
納蘭馨兒眸光微微用力眯起。
不,她納蘭馨兒的字典裡,壓根兒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她就不信了,沒有她做不好的事情。
陳學數還在安慰她:“馨兒,釀酒產業,畢竟我們不熟悉。萬事開頭難,我們現在處處碰壁,不代表我們以後也不行,我們慢慢培養市場吧……”
他說着,卻從倒後鏡裡發現,納蘭馨兒臉上的悵然神色,早就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不斷加深的堅毅和自信!
他心頭一動,眸中閃過一抹驚~豔——這樣的馨兒,真是美翻了!
只聽納蘭馨兒聲線優美清脆,如幽谷啼鶯:“這些上流社會的傢伙們,我們的雪酒,既然不能滿足他們對於‘經典’的需求,那就滿足他們對於‘權威’的需求!”
陳學數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權威?他們需要什麼權威?”
納蘭馨兒自信地道:“當然是釀酒行業的權威!”
“紅葉山莊不是專業釀酒嗎?還不夠權威?那些人連紅葉山莊都不買賬,還有什麼人可以……”陳學數一邊問,一邊沉穩地轉動方向盤,來了個急轉彎,甩開了後面疑似一直在跟着他們的車。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車,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簡直黏住不放!
陳學數心道。
納蘭馨兒發現陳學數車速加快了,她也不動聲~色~的,穩穩扶住把手,雲淡風輕地繼續回答陳學數的問題:“不,紅葉山莊只是好酒窖,但如果要在整個釀酒行業裡成爲權威,必須是頂尖的鑑酒師!”
“鑑酒師?”陳學數失聲道,“還要世界頂尖的?”
聽起來難度好大。
馨兒,要不,我們還是放棄吧……
陳學數心裡唸叨着。
可是看到馨兒眼神中透出的執着,他又不忍將這麼喪氣的話,說出口。
腦海中不停地搜尋着相關的信息,陳學數忽然靈光一閃:“世界頂尖的鑑酒大師,那不就是古氏嗎?聽說古氏是鑑酒世家,秘密的鑑酒絕學都是以口相傳的,這一代的掌舵者,是古老爺子,已經年近古稀了,但是他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一個酒廠興盛或是覆滅,隨便鑑定一個酒類品種的純度,就能讓那個酒類當年的價格上漲或是下降好幾個百分點……馨兒,若是說權威二字,恐怕全世界沒有比古老爺子更權威的鑑酒師了。”
納蘭馨兒眼眸閃了閃:“那就找到他,爲我們的雪酒,爭取一個名分!”
陳學數被納蘭馨兒堅定的話語所感染,也頓時升起了一股勇往直前的豪氣。
可,轉念一想,找到古老爺子,談何容易?
讓古老爺子爲他們的雪酒說話,又更是難於上青天了。
馨兒她,如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