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芙想着心事,難以入眠。
腦海中,曾經的場景,不由地一幕幕浮現了上來。
那是她死也不願意回憶的,卻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啃咬她的心。
3年前,巴黎。
塞納河猶如一條玉帶,岸邊草木蔥蘢生長,駿馬嘶鳴而奔。
這是皇甫少宇第一次帶邢芙騎馬,第一次,帶她參加他幾位貴族朋友的聚會。
和他一直擠在大學出租屋裡,過慣了小日子的邢芙,有些不習慣,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怕不習慣,她也會體貼地配合他。
這個男人,率真又深情,真真是她的心頭好呢。
那天,她和他的朋友們一起玩到很晚,第一次學騎馬,運動量猛然加大,姿勢又不夠熟練,結果腿~心都磨疼了,火~辣辣的難受。
皇甫少宇心疼地要命,可他因爲還要招呼朋友,便安排她先去休息。
“我帶你去我預定的蜜~月套房,嗷,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順便求……嗷,我又說漏嘴了……”皇甫少宇嚎了一聲。
他定了一間非常浪漫的蜜~月套房,裡面的一張心型大~牀,鋪滿了新鮮漂亮的、空運來的紅玫瑰花瓣,地上,還用彩燭拼成了“我愛你”三個字,要多動人有多動人。
他本來是打算求婚的!
沒想到,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不過,想到邢芙現在腿疼,還是讓她好好休息最要緊。
求婚什麼的,還可以再次佈置嘛,他皇甫少宇天生有浪漫細胞,求婚招數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個,下一次,可以在遊輪上求婚也很好呀。
皇甫少宇樂觀地想,便牽着邢芙的手,甚至還想攔腰抱起她,往房間走。
邢芙趕緊擺手:“別,少宇,你去陪一下朋友,我一個人回去先歇會兒,等大家散了你再回來。”
她知道,這種團體聚會,如果男人帶着自己的女人先走,會被同伴嘲笑的。
她不想皇甫少宇被朋友嘲笑。
皇甫少宇纔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呢,堅持道:“不理他們了,隨便他們怎麼玩兒!我的小情兒最要緊。走,回房間我給你擦藥膏按~摩去!”
邢芙看他這麼堅持,只好故作生氣地瞪了瞪眼:“不要!人家說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你是無所謂,可我是第一次和你這些朋友見面,你是故意要讓我給大家留下一個‘悍婦’的名聲是不是?”
皇甫少宇笑了,笑成了一朵花:“哈哈哈。小情兒,你要是能成爲我的‘悍妻’,我就一輩子給佛祖燒高香!”
此時,他心裡對邢芙是勢在必得的,覺得這輩子和她在一起簡直就是毫無疑問,所以,這麼說的時候他毫不猶豫。
他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可能預料到,此生追逐邢芙的腳步,將來會是如此艱難呢?
邢芙被他逗得,好氣又好笑:“滾,你纔是悍妻,誰要當你妻子了,不要臉。你趕緊走。”
皇甫少宇對她向來言聽計從,看她執意如此,便只好喚來一名女侍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