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鶴按照納蘭馨兒說的方向,把車一路開下山,駛向了靠近入海口的一處河邊。
此處居民稀少,沒有商業污染,不管是山谷森林,還是河流湖泊,都帶着一股天然的味道。
特別是河水,遠看真的像是玉帶纏~腰,碧綠的一片。
這是東方雲鶴生活過的地方,他十分熟悉。
然而停好車,他卻皺了皺眉。
這裡哪有什麼吃飯的地方?
他最清楚不過,這裡是一個渡口,渡口有些小船,可以擺渡到河對面。
荒無人煙的岸邊,也只有船家搭建的簡陋小屋,和幾艘年長日久的破船。
島上的貴族是不會來這裡坐船的,他們出入都有私人飛機。
這裡,一般都是莊園裡的傭人、馬伕,纔回到搭乘的交通方式。
納蘭馨兒帶他來這裡,做什麼?
“大叔,你愣着幹什麼?我們吃早飯去呀!”
納蘭馨兒興致勃勃地去拉他的手。
他的手,冰涼。
而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暖暖的。
東方雲鶴一向不喜歡女人碰觸,但,這一刻,他忍了忍,竟沒有甩開她的手,沉默不語地,隨着她往前走。
走到岸邊一艘小船旁,納蘭馨兒對船伕咕噥了兩句,船伕立刻熱情地招呼她,往不遠處的簡陋小屋走去。
東方雲鶴擰了擰眉,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吃飯怎麼吃到這裡來了?”
納蘭馨兒神秘一笑:“跟我來呀,保管你滿意這一餐飯!”
說着,小手再度緊緊牽起他冰涼的大掌,彷彿生怕他半路跑掉了一般。
而東方雲鶴眼皮輕掀,不動聲色地,提步繼續和她一起走。
船伕是個曬成小麥色的法國小夥子,熱情滿滿,給他們忙前忙後地收拾桌椅。
待他們一進門,便招呼他們落座。
東方雲鶴皺眉看着窗邊的那兩個座位——木頭的!連油漆都沒上,就是自己砍伐木頭、拼裝而成的,實在夠簡樸了。
也因此,上面落了一些灰,鑲嵌在木紋的縫隙裡,是擦不掉的。
略有潔癖的他,頓住了腳步,沒有再往前。
納蘭馨兒卻毫不介意地,徑直走過去,對船伕道:“多謝了!那個……我去看看廚房,可以嗎?”
船伕猛點頭:“如你所願!”
納蘭馨兒與船伕在廚房合計了一會兒,她從空間中拿出一些食材,又手寫了一個食譜,交給船伕,叮囑了幾句,這纔出來。
打眼一看,東方雲鶴負手立在窗前,卻仍是不肯落座。
她撇嘴一笑,心中暗道:還真是龜毛、難伺候的臭大叔!
感情是嫌棄這裡簡陋了?
“不是簡陋,是不衛生。”東方雲鶴聽到她的腳步,像是也同時聽到了她肚子裡的話一般,冷冷地開口道。
納蘭馨兒噗嗤笑出了聲:“放心吧!人家船伕都在這裡每天吃呀,住呀,用呀的,怎麼就不衛生了?你沒看人家小夥子長得又結實又健康麼?”
東方雲鶴眉頭皺的更深了:“結實?健康?”
從一個女人嘴裡,形容一個年輕男人結實和健康,意味着什麼?
他很不高興。
一個船伕都能得到這樣的評價,怎麼從來沒見小妖精這麼評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