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雖然脾氣溫柔、待人謙和,但並不等於她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讓人捏圓搓扁。
這位老師一上來就侮辱她的畫,還亂給她安罪名,她豈能忍氣吞聲?
講臺下,同學們都已經用怪異的眼光看着她,若是她不把事情說清楚,以後在這個班級,豈不是要揹着一身罵名?
宋宋臉色微斂,但仍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輕輕鬆鬆地懟回去:“老師,不好意思,我畫畫雖然一般,但學習態度是好的,前兩天沒來上課是有事請了假,今天一早是準時來的。您是不是貴人多忘事,記錯了?”
紅衣老女人不悅地冷哼了一聲,心道,什麼貴人多忘事,這臭丫頭是在諷刺本教授年紀大、記性不好是不是?
宋宋是否請假,她當然不知道,因爲她只是教課老師,並不是行政老師。
但今天遲到的問題嘛,她說了算!
她揚起脣角,高傲地道:“我早就在課堂上說過了,我的課必須要提前十分鐘到,在課前先練習十分鐘基本功!你足足遲到了五分鐘!”
宋宋無語。
瞅了瞅手錶,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五分鐘,她明明是提前來的,怎麼就變成了遲到?
原來這老女人出了這麼一個變~態的規定啊。
她沒來上第一節課,自然是不知道。
好吧,就算老女人鑽了個空子,她不和老女人計較。
剛想開口,沒想到老女人又不依不饒地諷刺起了她的着裝:“一個藝術系的學生,穿的一點藝術品位都沒有,我十分懷疑你的審美,能否上好我的課!”
宋宋這次,不怒反笑了。
老人家您可真有意思,自己穿着大紅袍子塗着大紅嘴脣,就不覺得站在講臺前張開血盆大口很倒胃口嗎?
穿成這樣的你,也好意思來和我談審美?
真是呵呵了。
“所以,老師您是否認爲,我應該回去換件衣服再來?”宋宋沉下臉,淡淡地道。
如果老女人好意思攆走她,她就正好順理成章不上老女人的課!
正中下懷。
可惜,老女人眼珠一轉,不想給她名正言順逃課的理由。
尖聲叫住她:“給我回來!誰允許你走的?去最後一排,畫基本功!”
最後一排?
宋宋瞅了一眼,頓時明白了。
整間教室,只有最後一排是僅有畫架沒有凳子的。
也就是說,最後一排的人,只能全程站着畫畫,而不是像其他同學一樣舒服地坐着。
藝術課都是大課,兩小時一節,中間休息十分鐘。
要站兩個小時的話……這不是變相罰站嗎?
果然,這紅衣老女人就是狠毒啊!
太狠了。
宋宋深深地凝視了一眼,臺上的老女人,若不是她來學校是學習的,此刻真想上去與那女人對峙一番:你就這樣爲人師表,體~罰學生的?
她低調地收回了目光,向最後一排走去。
老女人正在得意着:臭丫頭,和我鬥?我玩兒不死你!在這學校裡,學生就是蟲,本教授就是龍,揮揮爪子就碾死你!
可沒成想,轉眼,就見宋宋彎腰調節了一下畫架的高度,然後,根本沒站着畫,而是鋪了一張白紙在地上,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