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內。
舒緩的鋼琴曲悠悠流淌。
賓客們衣香鬢影,言笑晏晏。
宴會即將開始,主賓都已經到齊了。
只有那位寄養在林家的陳氏小公子,還沒有下來入座。上樓去叫人的藍芷柔和楚菁菁,也不見人影。
陳玲玲皺着眉頭,不悅地吩咐傭人:“怎麼那幾個孩子還不下來,張媽,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傭人剛想上樓,卻見兩人已經沿着樓梯走下來。
藍芷柔激動地走在前面,楚菁菁腳步有點凌亂,眉頭皺着,似乎想要阻攔藍芷柔的腳步。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側面卻快速走來一個薰衣草色的小身影,與他們撞個正着。
“嘶——”藍芷柔被撞了一下,高跟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手中的日記本不小心滑落到了地板上。
她忍不住微微抱怨,“馨兒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與之相撞的正是納蘭馨兒,此刻環着胸,笑眯眯地看着藍芷柔:“宴會就要開始了,當然要抓緊時間,不能讓主人家久等了。藍蓮花,你一向自詡溫柔大方,不會連這個基本禮儀都不懂吧?”
“你……”藍芷柔被納蘭馨兒諷刺了一句,心頭冒火,可是想到她已經掌握了草包要命的證據,心頭又漸漸舒爽起來。
她彎腰撿起了掉落的日記本,緊緊攥在手中,也挽起一抹假笑:“妹妹說的是,我們趕緊入座吧。”
哼,愚蠢的草包,叫你走得快,我看你這是趕着去投胎!
早死早投胎!
納蘭馨兒鳳眸微眯,笑而不語,提着裙襬,優雅地回到了座位上。
“大叔,我回來了。看我動作快吧?”她邀功。
“嗯。今晚早點關燈睡覺。”某男人平靜如水。
“啊?爲啥?”
“以免你腎氣不足,老往洗手間跑。別人還以爲我沒有節制,整晚欺負你狠了。”某男人的語調仍是波瀾不驚。
“大叔!討厭!”納蘭馨兒小臉紅到了爆。
可東方雲鶴還是一副雲淡風輕、一本正經的模樣:“你剛纔去樓上洗手間,是不是順手幹了什麼壞事?”
“我哪有?就是上個洗手間而已……”納蘭馨兒嘀咕着,手卻不自覺地背到了身後。
“沒有嗎?沒幹壞事,你咬舌尖做什麼?”
“……”納蘭馨兒被某男人打敗。
幹壞事和咬舌尖有個毛線關係啊?
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是有個小習慣,偶爾喜歡咬咬舌尖噠。
不會吧,大叔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爆紅的小臉,又開始熱乎乎發燒了。
兩人低聲交談中,貴賓席上已經爆發了一陣騷動。
藍芷柔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從樓上一下來,便風一樣地躥到了貴賓席前。
她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站在納蘭老夫人和林川夫婦面前,神色極其激動:“舅媽,陳學數不在房間。但是我和菁菁發現了這個……事關重大,必須和你們報告一聲才行……”
藍芷柔眼中閃動着惡毒和興奮,手中舉着一個方方正正的黑皮日記本。
“這是什麼?”林川夫婦不解。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日記本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