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警方吧。”看初九氣得滿臉通紅，顧言心裡快速閃過一抹不捨，“你安心照顧好你阿姨。還有，出了這種事，手術費住院費的又要不少錢，你有什麼打算？”
提到錢，初九眼睛瞬間暗了下去。
本來從顧言這裡預支的錢，剛剛夠阿姨的手術費和住院費。她被扣掉薪水後剩下的錢，也能勉強維持自己的生活開銷，和支付特護、照顧喬阿姨。
可是現在……
“顧總，出差的時候，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雙倍薪資，另外還會有額外補助？”初九突然擡起頭看着他，水盈盈的眼睛裡因期待而泛着波瀾。
“嗯。不過，你現在的崗位很少有出差的機會。”
“如果我獲得競賽第一名，不就有機會出差了嗎？雖然我很菜，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爲了喬阿姨，初九目光堅定。
雖然顧言知道這種時候最好鼓勵初九，可他依然忍不住實話實說：“這次出差時間不固定，最多不超過十天。雙倍薪資也沒有多少錢，無法解決你的根本問題。”
錢財赤字，很容易將人活生生壓垮。
他曾經也有過一段很艱難的時光，如果沒有鼻涕蟲的鼓勵，他在機遇到來之前就垮掉了。
雖然情況不同，但現在的初九就像當時的他那樣弱小。
要不要，直接拿錢出來幫她呢？
顧言望向初九。
初九的眼瞳比湛藍天空還要純淨。這樣的人或許看上去一無所有，但是卻擁有最乾淨的靈魂，最堅定的信念。
直接拿錢給她，她不會接收的。
“周燕被辭退了。”顧言一向陰冷無情的眼底，短暫地浮現一抹春日般的柔情。
“什麼？”初九有點暈。
“她的位置空出來，需要有人填補。以我對穆然的瞭解，她很大機率會選擇提拔老員工，而且是在部門內選擇。你可以爭取試試。”顧言態度依然一板一眼。
“一定。”下一秒，初九想到穆然那張嚴肅的面孔，心底剛升起的喜悅熄滅，“嗯，我應該不行吧。周燕的工作主要負責提案文書，這些都是我沒有接觸過的。”
稍稍回想，初九發現自己真的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秘書。
別說比不上穆然，就連秘書處的其他極爲秘書，都比她出色太多。
“沒有人生來就會做事，都是從零開始，從無到有。”顧言的口氣不由得重了一些。
初九愣了一下。
顧言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將初九心裡剛剛露頭的自卑敲得粉碎。
“顧總，我懂了。我要爭取，哪怕最後還是失敗了，也只是證明我工作尚有不足，需要成長，並不能說明我不行。而且我拼搏努力的過程，纔是我最大的收穫。”因爲自信，初九眼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沒錯。有時候努力和付出，並不會收到期待的回饋。只有堅定的心，才能引導你走向最終的康莊大道。這一次機會比較特殊，就算你失敗了，也還有機會。”顧言看着蛻變的初九，深深地感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