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方清雅和方嘉和吵鬧，躲避方嘉和的時候，沒看到後面開來的車。
當時司機發現有人的時候已經緊急剎車，但距離太近，還是把方清雅撞了出去，造成小腿骨折。除此之外，方清雅身上就只有擦傷，傷並不是很嚴重。
方嘉毅因爲出差趕不回來，方嘉和眼盲在醫院這種陌生環境很不方便，因此顧言在醫院忙碌了一整夜。
今早來上班的時候，他看起來卻很精神，一點看不出像是沒睡過。
“看起來精神，不代表健康了。”初九在爲顧言準備早飲的時候嘀咕。
顧言有胃病，昨晚爲方清雅奔波，肯定沒空吃飯。這樣一來，他的胃病很有可能發作。
“如果胃疼，咖啡和茶都不能喝……對了，溫開水，還有藥。吃的呢，早上做的三明治，應該可以吧。”初九一陣忙碌。
三分鐘後，她拿着食物和溫開水敲響了顧言辦公室的門。
“進。”門內，傳來顧言簡潔的聲音。
初九立刻推門進去，剛走到辦公桌前，一下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精緻的食物。小米粥，清淡的小菜和各種麪食，都是很養胃的東西。
相比起來，她送來的東西，看着太小家子氣了。
“怎麼？”發現初九進來後不說話，顧言擡起頭，看到初九正盯着桌子上的食物，目光幽幽的，有點暗淡。
“啊，沒事。”不好意思把食物拿出來，初九急忙將溫水和三明治藏到了身後。
顧言看到初九的小動作，挑挑眉頭：“拿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了。”
“沒有，就……就是一份文件。想拿給顧總簽字，才猛地想起還沒做完。我馬上回去趕，一會兒再拿回來給顧總簽字。”初九倒着後退。
“初九，我不喜歡欺騙。”顧言放下筆，認真嚴肅看着初九。
初九心裡立刻打了個冷顫。
他不怒而威，看起來平淡的臉孔比平時的冰山臉更可怕。
“我……就是……”初九臉不好意思地紅透了，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把給顧言準備的食物拿了出來。
“拿給我吃的？”顧言心裡突然升起的一股暖流，直接流淌進眼底。
“嗯，我聽說顧總昨晚一晚上沒睡，擔心你沒時間吃晚飯，再不吃早飯，會犯胃病。可是，我準備的食物和顧總的早餐比起來，太寒酸了。”初九沒有把食物遞過去，一雙小手緊緊抓着。
因爲太用力，手指的關節有點泛白。
顧言看得有點心疼，忍不住朝初九伸出手來：“拿來。”
“啊？”初九驚呼。
“拿來了，不是要給我吃的？”
“是啊，可是……”初九困惑地把食物遞給顧言，“顧總的早餐，比我得好很多啊。”
“我不喜歡喝粥。”顧言隨口扯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初九拿給他的三明治上面。
沒有精美的獨立包裝，不像是買來的。
“自己做的？”顧言擡起眼簾。
“嗯，早上自己做的，味道比不上外面賣的。”初九害怕顧言不喜歡，連回答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試試就知道了。”顧言咬了一口三明治。
火腿和奶酪的口感很新鮮，不過做好的是醬料，明明是番茄製作的，但是又和平時吃的味道不一樣。
“醬料自己做的？”
“嗯。我吃不慣超市賣的番茄醬，所以自己做。每次做好幾瓶，可以吃很久。”初九看顧言幾口解決一個三明治，脣角慢慢揚起，扯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還有嗎？”顧言拿起溫水，潤了潤嗓子。
“顧總很喜歡？家裡還有一瓶了，我再做好了。很容易做的，做好了多給顧總拿兩瓶。”初九眼中閃着驚喜。
顧言點了點頭，然後把最後一個三明治輕鬆解決。
“你呢，早飯被我吃了，你幫我把這些解決了吧。”顧言擦了擦嘴，然後把桌子上豐盛的早餐，推到了初九身前。
初九下意識就搖頭拒絕了：“我早上吃了，這個是拿來做午飯的。”
“真的？”顧言迷人的眉毛挑了一下。
“嗯。”初九點頭。
“好，午飯我請客。想吃什麼？”顧言隨手拿起電話，撥出內線號碼，然後等着初九的回答。
“我……”初九傻乎乎看着顧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沒意見？那我選擇了。”說着，他將話筒放到脣邊，說了一個名字，讓穆然預定餐位。
處理好，顧言放下電話，隨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有份文件放在家裡了，我回去拿。你去忙吧，午休的時候我來接你。”一邊穿外套，顧言一邊解釋離開的原因。
說完，他有點愣了。
然後，莫名地就笑了，輕輕搖了搖頭。
“顧總，我幫你去取吧。”初九沒看到，她全神貫注地盯着放在桌子上的胃藥，有點擔心顧言的身體。
“也好，一起吧。我早上回家只來得及衝個澡換身衣服，你幫我把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清洗。”顧言想了想，提議。
“嗯。”初九點點頭。
半小時，顧言開車回到了家。
意外的，家門口站着一個撐着陽傘，穿着粉紅裙子的女人，手裡還拿着一個行李箱，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看身形，他並不認識。
也許，是找初九的？
“顧總，好像家裡有客人來了。”坐在副駕的初九，也看到了這個人，一臉疑惑。
“我以爲是找你的，看來不是。”顧言挑起眉頭，在家門口將車停下。
解開安全帶，顧言和初九同時下車。
幾乎在他們剛下車的同時，撐傘的女人已經走到了車頭處，停下來笑意款款地對着顧言和初九甜甜微笑。
“顧言哥哥，你這麼早就回來啦？我還以爲，要等到晚上呢。”
“沈輕柔？”顧言非常意外。
“顧言哥哥，好像很不歡迎我呢。”沈輕柔慢慢地放下陽傘，水盈盈的眼睛裡，慢慢升起霧氣。
“沒有，只是很意外你會來。怎麼沒有打電話，我好安排人去機場接你。”顧言話裡話外，都帶着讓人難以察覺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