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九勉強點頭，心底卻堅持着自己的信念。
“回答得這麼勉強。你該不會在心裡打小算盤吧？”顧言猜到初九的小心思，捧住了她的臉蛋。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初九感到來自他掌心的溫暖，白皙的臉蛋一點點變得粉紅，最後臉頰的溫度到達沸點，變得滾燙。
“發燒呢？”顧言感到初九比他略高的體溫，緊張地問。
“沒……”初九又又尷尬。
“那怎麼突然臉變得這麼燙？還臉紅……”顧言的話自動消聲，隨後也忽然變得不自在起來，心肝有些不由自主地開始亂顫。
那個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問，猛地跳出心頭。
“你感覺怎麼樣？用不用叫醫生來給你再檢查一次？”強壓下內心的衝動，顧言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先放在初九的身體上，其他事暫時緩緩。
“沒事了，除了嗓子有些不舒服，其他沒什麼。我這是，二氧化碳中毒了嗎？”初九知道火災的時候，濃煙中蘊含大量會致命的有害氣體。
“還好發現及時，如果再晚個幾分鐘，醫生說就很難搶救過來了。”
“嗯，所以我又一次被顧總救了。”初九輕輕點頭，看着顧言的目光再次升起感激的色彩，“上一次在CD也是，還有在巴黎的時候也是……每次我遇到困難，都是顧總救了我，幫助我度過難關。顧總，你就像是……嗯，我的守護騎士。”
守護騎士嗎？除了，大哥哥之外的又一個暱稱。
如果可以，他願意做她一輩子大哥哥，兼守護騎士。
不過，再多的期盼也不能太過着急。
小鼻涕蟲的事情很重要，他必須做最後的確定。
“初九，有件事，我想問你。”顧言從口袋裡將項鍊掏出來，遞給初九。
“呀，這個怎麼會在顧總這呢？”初九眼睛瞬間一亮，急切地將項鍊接過來放在掌心，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這是我最寶貝的東西了，剛剛我還做夢丟了呢，就好似被人偷走了心臟一樣的傷心。”
她激動地差點落淚，然後雙手合十，握着手鍊對着天花板祈禱了兩句。
顧言一動不動看着她狂喜，看着她又哭又笑，看着她把項鍊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一樣緊緊貼在了胸口。
心，忽然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強烈地跳動。
“初九？”
“嗯？顧總，你想問我什麼啊？”初九擡起頭。
“這個項鍊，你好像很寶貝？”太緊張，太期待，顧言竟有些結巴，“剛剛你一直握在手心裡，攥得緊緊的。醫生想給你包紮傷口，但是卻怎麼都掰不開你的手呢。最後，還是我用力才掰開的。”
“嗯，這條項鍊是我最珍貴的禮物。”初九的眼睛突然黯淡下去，隱隱有一抹歉意和難過在眼底浮現。
“這麼普通的禮物？”
“纔不普通了！項鍊原本不是這樣的，只是我不小心把吊墜弄丟了，纔會……看起來好像很普通。”提到大哥哥送給她的禮物，初九有點急了，眼圈瞬間就紅了。
“吊墜，石頭質地的？”
“是啊，是石頭的……顧總，你怎麼知道？”初九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
“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吊墜是天然的紫藤花形狀，是你七歲的時候在綠湖小鎮後山紫藤花下，一個比你大的大哥哥送給你的。”顧言越說越激動，看着初九的眼睛也越來越亮，迸發出比太陽還要炙熱的情感。
“……天啊，這是我最大的秘密啊。顧總，你怎麼知道？難道，難道你認識送項鍊和吊墜給我的大哥哥？”初九無視手上的傷勢，期盼地抓住顧言的手，“顧總是不是項晨告訴你的？是不是，他想起遺失的記憶呢？”
“項晨？！你什麼時候和他這麼親密呢？”顧言不悅地挑挑眉頭，“不是他。”
“那是誰？我的大哥哥在哪裡？”初九激動追問。
“小鼻涕蟲，小豁牙，換好牙就把我忘了嗎？”顧言伸手，像小時候那樣捏捏初九的臉蛋，“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給你做烘乾蘿蔔條了。”
“你”初九瞪大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你，你真的是大哥哥？”
“除了我，還有誰？你再哭，我就把項鍊收回了哦！”顧言露出唯有在小鼻涕蟲面前才展露過的俏皮。
“不要！”初九撲上前，一把抓住顧言握着項鍊的大掌。
顧言笑了。另一手掌輕輕磨蹭着初九的臉頰。
初九的臉蛋緊貼顧言的掌心，輕輕地磨蹭：“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嗯，我的小鼻涕蟲。我終於也找到你了。”顧言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真高興，你和她是同一個人。”
一直以來攔在他和初九之間的所有的問題，自動瓦解。
沒有什麼沈輕柔，也沒有什麼小鼻涕蟲和初九到底選擇誰的蠢問題。
小鼻涕蟲=初九！
他並不是移情別戀，而是像小時候一樣，再一次無法控制地愛上了長大後的小鼻涕蟲。
情動之下，顧言再也不用壓抑心底對初九欲罷不能的愛戀，顫抖着雙手捧起她的臉蛋，輕輕吻了下去。
和以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樣，對小鼻涕蟲的喜歡，對初九的愛戀，在這一瞬間高度的契合，完成年齡和空間的轉換。
他和小時候的自己合二爲一。
“……”初九緩緩閉上了眼睛，感受着顧言帶給她心底最震撼的悸動。
除了假扮初寶盈的那一次，這是她清醒時候，第一次被顧言親吻。
他的脣瓣清涼涼的，可落在她的脣瓣上，卻瞬間變成火山岩漿，那麼滾燙，好像連她的心都一起熨燙了一樣。
幸福和喜悅的情緒激烈碰撞下，她的身體輕輕戰慄。
“初九，九兒，我的九兒……”好像對待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顧言吻得那麼小心翼翼。
明明他們親吻過多次，淺嘗即止的吻有過，臉紅心跳的熱吻也有。
但是哪一次都不如這一次帶給心靈的震撼和衝擊力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