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回來一週多了,每次想聯繫你的時候就有意外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今天,我終於可以有空過來,剛好接你上班。”項晨招了招手。
“哦。”初九想了想,跑過去坐上了車。
“好久不見。所以”項晨啓動車的同時,遞給初九一包烘乾的胡蘿蔔條,“早安。”
“早安。真是特別的問候。”初九立刻打開吃了一根胡蘿蔔條,“好吃。又脆又香,很贊。”
“你喜歡就好。”項晨看着初九開心吃胡蘿蔔條的模樣,幸福地笑開,接着又說,“你最近有空嗎?”
“啊?!什麼事?”初九眨眨眼。
“就是”初九的隨口反問,讓項晨呆滯了一秒,“你還記得,你答應我,幫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嗎?不好意思,結果我臨時有事出差去了。回來以後,我可能還要忙一陣子,等忙完了我就把所有時間都留給你。你幫我回憶小時候的事情,好不好?”
“啊,這個”初九滿臉尷尬。
她要怎麼說呢?大哥哥的事情鬧了烏龍,項晨不是,顧言纔是。
“怎麼了?”項晨緊張地問。
“我……我找到大哥哥了。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是你。”雖然很抱歉,但是初九還是勇敢的面對,真誠道歉,“不過那個約定依然生效。我會努力幫你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項晨心猛地抽緊,有種即將失去初九的感覺。
“嗯,雖然你也是從小就吃胡蘿蔔乾的。但是你不是大哥哥呢。我的大哥哥,已經找到了。他和我一樣在尋找彼此,也和我一樣記得小時候的事。”初九提到顧言,提到小時候遇見顧言的美好往事,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對了,這條項鍊就是大哥哥送給我的哦,也是我們長大後相認的憑證。”
初九的手,輕輕地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被她弄丟了的紫藤花石頭吊墜也失而復得,被顧言用項鍊再次串上,並且親手爲她戴上了。
因爲失去過,初九才更加珍惜,除非必要絕對絕對不會再輕易摘下來了。
“因此,這只是一場烏龍。初九,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我沒有失去小時候的記憶,就不會給你造成困擾了。當初你說胡蘿蔔乾的時候,我還以爲我就是呢,結果卻不是。誰能成爲你的大哥哥,真是好福氣。”看着初九臉上那麼燦爛的笑容,項晨心裡酸酸的,再也笑不出來。
“不不,是我不好。是我太着急,是我誤導你了。對不起哦!”初九搖搖頭,再次道歉。項晨看着初九慌張地面孔。
他們還要繼續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嗎?
項晨故作輕鬆笑開,結束了這個略顯尷尬的話題:“不要搶着道歉啦,我們倆個人都沒錯。對了,初九,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大哥哥到底是誰呢?”
“其實你也認識。”想到連日來的甜蜜,初九笑眼彎彎,“顧言。”
“顧……老天,顧言一直尋找的那個紙鶴女孩,是你?”太過驚訝,項晨一腳踩下去,車突然急剎車。
初九被反作用力帶着往前撲了一下,又被安全帶拉扯回來。
瞬間發生的事,等初九回過神的時候,只覺得胸前一陣火辣,有些發麻。
“對不起,我太驚訝了。你沒受傷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項晨急忙爲自己的失態道歉,並且因爲擔心初九而有些舉足無措。
“沒事啦!這件事的確很巧。誰會想到是他了。緣分真是奇妙。”初九急忙搖了搖頭,又不是車禍了,再說她也不是瓷做的娃娃一碰就碎。
“緣分。”項晨苦笑。
緣分真是弄人,居然把同一個女孩帶入他們兩兄弟的生命。
車內的氣氛陷入沉默。
初九很不習慣,打破沉默:“真沒想到,顧言在找我的事,你也知道。”
“小時候就知道了。不過他這個人是悶葫蘆,平時話也不多,還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所以和他親近的朋友最多也就是知道他在尋找一個紙鶴女孩,其餘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你剛剛說你就是紙鶴女孩,我真的是太吃驚了。”項晨明明傷心得要死,卻又忍不住探詢,“方便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我小時候是住在SH的鄉下,變更過好幾個地方。後來,我和顧言是在綠湖遇到的,那年他12歲,我7歲。我們相遇的時候,是山上紫藤花開得最燦爛的時候。”那麼多年前的事,初九卻記得格外清楚,“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也是最後一次。後來我搬到了其他地方,但總是會在有空的時候去開滿紫藤花的山上,去等他。這一等就是15年,有時候想想老天爺也很喜歡捉弄人的。我們明明在找對方,卻總是找不到。”
“十五年……”項晨的心在滴血,原來初九和顧言在小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而他和初九第一次邂逅,是在三年前。
相差了十二年啊,他能打敗時間,戰勝顧言得到初九的心嗎?
初九沒注意到項晨漸漸變得陰鬱的臉色,完全沉寂在回憶的喜悅之中:“小時候大哥哥明明是天使,擁有最燦爛最溫暖的笑容。我哪裡知道長大後的顧言,會變成冰山,所以纔沒有認出他。如果不是這個項鍊,我們搞不好還會再次錯過了。”
“他有溫暖的一面?我見到他開始,他就是現在那個模樣,常年面無表情,陰冷可怕得嚇人。”項晨只知道延續話題,但腦袋已經凌亂,無法規劃該說些什麼。
“有啊,他現在也很暖的。只是很少見,但是笑起來還是非常陽光。”初九想到和顧言相處到相認的點點滴滴,眼中的波瀾越發強烈。
她隱隱約約覺得,冰山外表背後那個非常溫暖的顧言,才應該是真正的他。
但是他爲什麼要隱藏本性呢?
真好奇這十五年來顧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的性格變得如此兩極化。要麼暖得讓人心動,要麼冷得把人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