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言全然不知初九的危機。
他主持一個重要的臨時會議,直到午後一點半才結束。
“也不知道九兒有沒有按時吃午飯。”顧言拿出開會前關機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剛啓動就發現手機有無數個無數個未接來電。
初志辰、張東,他們挨個輪番打給他。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難道出事了,大事?!
顧言陰沉着臉,先回撥了張東的電話:“東子,出什麼事了?”
“老天,你可算開完會了!初九,出事了!”張東回答。
“怎麼回事?”顧言身上猛地竄出一股強大的冷氣和殺氣。
張東就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口氣中充滿了焦急:“目前我的人暗中監視中,初九剛剛被當成初寶盈送入看守所,等待法庭審判定罪。哼,初九又不是沒身份證,還被當成初寶盈頂罪。這明顯是有人在搗鬼。顧言,咱們怎麼辦?是直接砸了看守所,還是把市長給抓來?總不能幹等着看初九掛着初寶盈的頭銜被審判吧?要真是判決她毒害唐意,搞不好不是無期徒刑就是死刑……那些龜兒子,真的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他們敢!”顧言的聲音幾乎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
“東子,你安排人滲透到看守所,保護初九的安全。誰敢欺負她,給我往死裡打!”顧言思忖片刻,聲音越發沉重,“對方用法律來對付我們,我們就只能用法律回擊。靠蠻幹把初九救出來,倒時候她的清白怎麼辦?我不希望她一輩子頂着初寶盈的身份,頂着案底生活,懂了嗎?”
“知道。”
掛掉張東的電話,顧言直接打給初志辰。
“在哪?”
“看守所。靠,初家在SH可以說是無上風光,享受一切特權,連市長辦公室都橫着出入。結果今天老子被幾個武警給攔住了,不讓進!不準探視!”初志辰暴躁的聲音,從電話裡噴出,“你呢,幹嘛去了?在小九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給我玩消失?”
“注意你的口氣,想發泄去把看守所拆了!說,你知道多少?”
被顧言陰沉的口氣嚇了一跳,初志辰的暴怒平息了一些:“我剛查到藥片裡有毒品,把事情告訴給小九,結果就出事了……”
電話裡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他們約好在距離看守所十分鐘路程的咖啡廳見面。
隨後,顧言離開酒店,開車趕過去。
二十分鐘後,顧言和初志辰先後趕到。初志辰的身邊,還跟着一位訴訟代理律師。
簡單寒暄後,開始正題。
顧言詳細瞭解案情的前因後果,以及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情況。目前,警方最有利的證據,就是所謂的權威專家的鑑定。
但是,藥片是唐意一直服用的,初九接觸到藥片的當天,唐意就因爲藥灑了一地而停止服用。
因此真正的嫌疑人,不是沈輕柔就是初禹誠。
但是他們卻置身事外,無辜的初九掛着初寶盈的頭銜被當成替罪羊。
顧言冷峻的面孔下,顯得越發陰沉和難以捉摸:“初禹誠可以排除。百分百是沈輕柔,她的背後,是顧凱。”
“我靠!又是你們家的那點破事,我就知道小九跟着你,絕對不會太平。”初志辰惱火地一腳踢上桌子。
“初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顧言斜了他一眼,隱隱地怒火夾着冰霜般的嗓音就蹦達了出來。
“都是一羣瘋子!”初志辰重新坐回椅子上,“所有能找的人我都找過了,現在誰都不買初家的帳。我估計你出頭,也是碰一輩子灰。也不知道小九,在裡面會不會害怕,我這個當哥哥的真是廢物,每次出事我都不在她身邊,不能第一時間救她……”
“自責解決不了問題。”顧言冷冷打斷初志辰的連片廢話,漠然的聲音裡,冷冽地沒有半點溫度。
然後,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
“噠噠……噠噠……”危險的節奏,讓人忍不住毛骨聳然。
初志辰有點慌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顧言發這麼大的脾氣。
還真***嚇人。
“這樣……”顧言終於打破了沉重壓抑的氣氛,開始和初志辰協商。
很快,兩個人定出計劃,分別行動。
看守所內。
初九自己一個人在獨立的房間,鐵欄外面,不停有和她一樣暫時羈押啊這裡的女犯來回走過。
這些人有些對她感到好奇,有些帶着強烈的敵視。
初九不敢和她們的目光對視,一個人蜷縮在角落,內心在不停呼喚和吶喊顧言的名字。
一遍遍,一聲聲,祈禱着顧言會來救她。
突然,“啪嗒”
很細小的聲音。
初九驚愕地擡起頭,發現門口站着一個只有兩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臉蛋有點髒兮兮的,皺巴巴的小手抓着鐵欄,對着她傻傻地笑。
“你是……”初九有些震驚,看守所裡面會有這麼小的孩子嗎?
她正困惑着,突然跑來一個女犯,將孩子抱在了懷裡:“囡囡,怎麼到處亂跑,媽媽差點找不到你。”
“媽媽,姐……姐……”小女孩指着初九。
女犯的目光就望過來:“對不起對不起,吵到你了吧?我女兒,總是喜歡纏着別人,看誰都是她那個姐姐……”
初九看着女犯提到小女孩姐姐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心裡一陣刺痛。
“沒事,你女兒很可愛。”她急忙表示自己沒事。
“謝謝。”女犯還要說什麼,忽然就從附近傳來管教嚴厲的斥喝,她急忙將小女孩抱起來。
小女孩的手還緊緊抓着鐵欄,女犯去掰開小女孩手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到達初九的腳邊。
是一個皺巴成一團的紙團。
初九愣了一下,急忙將紙團拿起來,塞到了身上的口袋裡。
幾乎在她剛把紙團藏好的時候,看守所的管教走過來,謹慎戒備地朝她這裡看了一眼。
確定沒有什麼狀況發生,管教才轉過身,訓誡了女犯兩句,把女犯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