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就在外面。”被初九這樣一拉,張東才猛地拍了拍腦‘門’。
他轉身回來,剛要抱住顧言,手臂直接碰到顧言腰上的匕首。
他的手一頓,眼睛頓時就直了。
“隨便找個人開車送我,你去追顧凱。Mei帶他離開的,就算追不上,也要把他趕出SH,回到紐約的大本營去。”顧言用力握住張東的肩膀,眼中閃爍着犀利的‘精’光,“一定要把他‘逼’上死路,否則他就永遠不會向身後的人求助。那個人,纔是顧凱真正的底牌。”
“可是你……”張東眼睛一陣閃爍。
“我沒事。都是小傷,到醫院輸了血,就沒事了。”顧言一臉不在乎,可是移動腳步的時候身體還是打了個晃,然後眼前有些發黑。
流血過多,他臉‘色’看起來非常蒼白,嘴‘脣’都失去了顏‘色’。
“言求你,別說話了。我們馬上去醫院,你要保存體力……”初九一邊抹眼淚,一邊努力讓自己堅強。
這會兒,她不能再給顧言添麻煩了。
而且她還要照顧顧言,要把顧言送到醫院,直到他手術成功,把子彈和匕首取出來,輸了血,身體指標恢復正常……
“好。”不想讓初九擔心,顧言努力擠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可是緊接着,他的笑容就凝滯在‘脣’邊,眼前一陣發黑。
“言”
倒下前,顧言最後聽到的一聲就是初九的呼喊。
他好想伸手捧着她的臉,告訴她不要怕,沒事。可是眼前的黑暗越來越多,最後將他完全吞沒。
醫院裡,初九焦急地在手術室‘門’前走來走去。
顧言被送進手術室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手術燈還在亮着,護士卻已經來來回回取了三次血包,爲顧言輸血。
“小九”初志辰接到電話後,第一個從婚禮現場趕過來。
湯圓圓和他一起,剛看到初九,湯圓圓就撲上來將她緊緊摟住:“小九九,別怕。沒事的,顧言不會出事的。”
“嗯。我知道他不會出事的,他捨不得拋下我,但是……”初九想到顧言的槍傷,還有匕首整個刺入他的後腰。
血都把他身上的衣服浸透了,流了那麼多的血,顧言真的會沒事嗎?
“小九,一定會沒事的。顧言,才捨不得離開你。他還沒有把你娶到家,還沒有生一大堆的小顧言,和小小九呢。”初志辰也圍過來,憐惜地‘摸’了‘摸’初九的腦袋。
“一定會的。”初志辰和湯圓圓都說沒事,那顧言一定會沒事的。
初九用力點點腦袋。
她和湯圓圓抱成團,一起爲顧言祈禱。
時間分秒流逝,等待的時候,初志辰的電話不斷,每次響起來他都快速移動到其他地方接聽,怕吵到初九。
自從顧言出事,初九的‘精’神一直緊繃,這會兒隨便再給她點壓力,初志辰擔心那根弦會被壓斷了。
一晃,又過了一個小時。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初九幾乎在燈滅的同時,條件反‘射’地撲向手術室‘門’前,眼巴巴等着醫生出來,告訴她手術成功,顧言平安的消息。
“醫生”看到醫生的瞬間,初九急切地拉住了醫生的胳膊。
醫生一臉疲累地看了初九一眼,然後緩緩摘下被汗水浸透了的口罩:“手術很成功。不過病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我將他轉入重點病房,觀察一晚。明早身體指標恢復正常,就度過危險期了。”
“今晚?只要熬過今晚,就沒事了,對不對?”初九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也可以這樣說。不過最後還是要看他身體恢復的數據,數據表達一切。正常,就度過危險期。數據不對,還是有危險。”醫生糾正了一下初九的觀點。
“嗯,我知道了。”初九用力點頭。
正說着話,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昏‘迷’中的顧言被護士推了出來。
初九看到顧言的瞬間,立刻鬆開醫生的胳膊,跑着撲了上去。她半彎着腰,身體跟隨車移動的腳步,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顧言的手。
觸感再不是他平日裡的溫暖,有點冰涼涼的。
“言,是我,我在你身邊呢。你聽不聽得到我的聲音?我有乖乖的哦,張東也安排了很多人保護我呢,我很安全。還有我哥和圓圓也來了,他們都陪着我呢。你可以放心,不用再擔心我有危險。可是我卻很擔心你,你一定捨不得我那麼擔心你對不對,所以你要努力恢復,醫生說明天你的身體數據恢復正常,纔會度過危險期。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感覺到顧言冰冷的手,還有看到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初九擔心地有點語無倫次。
手術的過程中,初九等待的同時,心裡有好多話好多話想跟顧言說。
等真的可以跟顧言說了,她卻發現即便有千言萬語,最終也只剩下期盼他快快醒來,期盼他快點痊癒。
一邊說這話,初九一邊跟着護士的腳步,護送顧言來到重點監護病房。
因爲醫院今天新接收的病患比較多,這會兒重點監護病房基本滿員,有些病人家屬更是因爲老人住院哭哭啼啼,還有吵鬧不休的。
環境很吵,而且病房也很普通。
初九看了一眼,眉頭就高高皺起:“怎麼會這樣,言不喜歡吵鬧的環境。哥”
她求助地看向初志辰。
“‘花’錢就能搞定的特權。小九別擔心,哥這就安排。”初志辰可捨不得初九用這種傷心和充滿困擾的眼神看着他,急忙去安排。
初九追上去,認真叮囑:“哥,要最好的。不管‘花’多少錢!”
“放心吧。”初志辰轉身對着她笑了笑,然後去和醫院方溝通。
初九就讓護士暫時不要把顧言轉移到病‘牀’上,避免一會兒換病房還要再擡一次。這會兒顧言身體很虛弱,能少點折騰就少折騰他。
“小九九,我記得你最討厭特權來着。”湯圓圓看初九眼窩通紅,守着顧言卻不停向病房‘門’口張望,擔心她‘精’神的那根弦繃得太緊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