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仔細想了想:“如果是這樣沒事。他就是失血過多,再加上剛纔太累了,因此一時撐不住暈了。放心吧,米-17-1VA“河馬”H就在我們頭頂。顧哥肯定不僅帶了飛機來,還帶了醫護人員。初志辰會得到及時而有效的治療的。安心吧!待會兒,我相信顧哥會第一時間,利用米-17-1VA“河馬”H把初志辰送到醫院,找最好的醫生把做手術把子彈取出來。我相信,最多半個月初志辰就能活蹦亂跳了。”
“你沒騙我們?”初九和湯圓圓同時盯向張東。
“絕對沒撒謊。我打包票。”張東看着初九和湯圓圓眼裡的淚花,慎重而認真地點頭,“所以,你們可不可以別哭了?安心等着我們解決這事後,讓米-17-1VA“河馬”H找地方停靠,或者派醫護人員下來,做簡單的包紮,再利用吊籃,空中救援?”
張東這輩子不怕刀,不怕血,最見不得女人哭泣。
初九和湯圓圓伸手拭擦眼淚,用力吸氣,點了點腦袋。
張東看初九和湯圓圓情緒穩定了,立刻打起精神對付初禹誠:“兄弟們,準備了。一個活口不留……嫂子,那啥……那兩個老不死怎麼處理?”
下了命令,張東纔想起來,他要殺掉的人一個是初九的老子,一個是初九的二叔。
“我……別管我!”初就知道這種情況本來就是勢均力敵,以命搏命,“圓圓說得對。世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哥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他怎麼能下得了毒手?既然他一定要當禽獸不如的東西,那麼我……”
初九說着,眼淚忍不住又滾了出來。
“嫂子?!”張東聽見初九的聲音有點嗚咽,忍不住關心。
“我沒事。”初九用力吸氣。
張東這邊因爲她手下留情,初禹誠那邊又會因爲誰手下留情?更何況,剛剛親手傷害初志辰的人,就是初禹誠,她和初志辰的親爸爸!
初九想到喬阿姨常說以德報怨,可是對方是想要他們的命,她又怎麼寬恕?
“我從小到大都過着沒有爸爸媽媽的生活,現在就當我從來都沒有爸爸吧。你們該怎麼做怎麼做,在我的心裡,只有哥哥!”初九一臉堅定。
“好。”得到初九的回答,張東也不含糊,立刻傳達死令,“一個活口,都不留!”
“一個活口都不留!”僱傭軍的血沸騰了,激情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閃來亮光,還有一羣正在疾步奔過來的人羣。
昏暗的環境裡,手電筒的光芒特別刺眼。
“又有人來了,好像很多。不好,快跑。”初禹傑瞧了個大概,頓時心慌慌,打算捨棄初禹誠開溜。
初禹誠也看清了來的人,黑壓壓一片,最少有一兩千人,身穿迷彩服,一看就知道是附近駐區的軍人。
這麼多的士兵,跑是別想跑了。
倒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初禹誠惡狠狠地盯着初志辰和初九。
當初如果他沒有把初九接回來,初九沒有扮演初寶盈……不對,他應該在初九出生的時候,就聽唐意的建議殺死她。
或者當初如果他對初志辰加強管控,不讓初志辰擁有機會爬到他頭上……不,他不應該順從唐意的意願,任由唐意偏寵初志辰,把初志辰寵成只會花錢一無是處的二世祖……
當初如果初寶盈沒有出事……
初禹誠心裡出現了很多很多悔恨,但是沒有一個悔恨是關於自己,依然把失敗後的所有地過錯推脫在別人身上。
“別走,跟他們拼了。”顧言到了橫豎一死,還不如拼了!初禹誠一把拉住要逃走的初禹傑,搶先開槍。
槍聲剛響,已經快要衝到附近的士兵條件反射地舉槍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初禹誠這邊的人就像是活動的靶子,不到一分鐘就都在槍聲中紛紛倒下來。
死的,傷的,一時間無數。
“別殺我,別殺我啊……”初禹傑哪見過這種場面,小混混打架倒是看過。
驚嚇過度,初禹傑立刻抱着頭蹲下來。害怕的同時他還在心裡盤算,他又不傻,沒必要學初禹誠和顧言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要的是數不清的錢,還有掌控初家的權。
死了,還怎麼享受?
初禹傑正嚷着,突然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腦瓜仁裡唱起了一閃一閃亮晶晶,眼前也都是滿天小星星。
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地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紅一片黑。
再就是什麼都沒了。
“廢物!”初禹誠看了一眼被爆頭的初禹傑,腦門上一個紅點,鮮血順着腦門流到了眼睛裡。
他就那麼躺在地上,睜着眼睛像是驚恐像是不甘,又像是死不瞑目。
“放下槍,雙手高舉放在頭上!”士兵們解決完所有人,只剩下初禹誠一個孤家寡人後,停止射擊,快速圍上來。
落入囹圄,初禹誠雖然心裡很不甘心,但是還是很識趣地把槍丟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米-17-1VA“河馬”H降低飛行高度。米-17-1VA“河馬”H巨大螺旋槳帶來的強風,幾乎吹得人要站不住。
“九兒!”飛機在初九上空懸停,顧言打開艙門,一臉焦急地扔下長長的滑梯。
緊接着,顧言順着懸梯滑下,一個箭步撲向了初九。
“言,言……”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身影,初九急切地抓了抓張東的肩膀。
張東見無力阻攔,只能把初九放下來,任由初九跌跌撞撞就迎了上去。
“九兒……”顧言一把將初九摟在懷裡,不知道是不是風吹的,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即便這會兒懷中摟着初九,他依舊抖動地厲害。
彷彿只要一鬆手,初九就會像瓷器一樣碎掉。或者被風吹走,心底深處總是有種深切的擔心和恐懼,怕失去她。
就像是他聽張東說初九遇到泥石流的那個剎那,他的心彷彿被萬箭攢心一樣,再不是他自己的。
“言……”初九將頭埋在顧言的懷裡,聽着他強烈失控的心跳聲,抱着她炙熱如火的胸膛,眼淚再次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