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九皺了一下眉頭。
這會兒麻醉劑有點過勁兒，肚子上的刀口開始嘶嘶拉拉的疼。而且渾身沉甸甸的，渾身骨頭泛着痠疼的感覺，比懷孕的時候可難受多了。
不過這些她都顧不上，剛剛的尖叫聲牽動了她敏感的神經，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心口徘徊着。
“言，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初九有氣無力地伸手，抓住了顧言的手，手指尖冰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寶寶呢，你看好了，千萬別讓人給抱錯或者調包了。我和我哥的悲劇，絕對不可以在孩子身上重演。否則二十多年後再相見相認，我……”
“放心。其實現在都是母嬰同室，只是要先給孩子檢查，所以纔不在我們身邊。我讓東子守着呢，保證不會發生抱錯和調包的事。再說了，兩個寶寶長的一模一樣，難道還都給咱們調包了？就算一起調包，上哪裡找雙生子。你當雙生子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生的？”顧言緊緊握着初九的手。
“是哦！”別說雙生子的該略低，就算真有，也未必剛好是兩個兒子，還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傢伙。
初九這樣想着，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不再糾結。
“可惜都是兩個兒子。對了，言，寶寶的名字呢？一個女兒都沒有，顧盼這個名字就不能用，否則兒子長大了還不埋怨死我們啊！快快快，想名字！”初九放下一個心思，另外一個心思又活躍起來，“總不能寶寶，大寶小寶這樣叫吧？還有大名呢，大名就靠你了。”
“顧家，顧全，顧慮，顧客……”
“言！”初九知道顧言在看玩笑，也知道他怕她疼，所以才這樣，但還是不由自主嬌嗔地瞪了顧言一眼，“孩子的問題，不許開玩笑。”
說完了，她又開始自己糾結，一張還沒恢復臉色的蒼白臉蛋上掛滿了愁容。
“叫什麼好呢？”初九悶到了極點地嘟囔，“怎麼取兩個好名字就這麼難，幸好我們都不迷信，不用考慮什麼五行星座的，否則起個名字就得花費萬八千的，也不一定滿意。哎，到底叫什麼好呢？”
“……還有人花錢取名字？”顧言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理解。
給孩子起名字本來就是父母的義務，也是初爲父母的一項權利，幸福的專利。怎麼這麼好的事情，卻轉嫁給他人了？
“誰知道了，反正我們不迷信。話說，老大叫顧煜祺怎麼樣？煜祺，煜祺，諧音有重義氣重情義的意思，期盼咱們家長子多照顧弟弟，對好朋友也可以做到重情重義，對將來的媳婦疼愛有加。”初九還沒看到剛出生的孩子，就已經開始忍不住暢想二十多年後的事情，甚至露出星星眼來。
“嗯，老二就叫顧悅陽，生活永遠充滿陽光，快快樂樂的。”顧言點點頭，隨口把老二的名字也確定了。
“顧煜祺、顧悅陽，好啊。那小名也有了，就叫煜煜和陽陽。”初九正開心地說着，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兒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好大一羣人再次從vip病房外面的走廊走了過去。
這一回，不但有聲音，初九還見到人影了。
“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初九緊張地再次抓緊顧言的手。
“不清楚，可能是生產的孕婦出什麼事了吧。別人家的事我們別多管，乖乖休息。一會兒睡醒了，煜煜和陽陽沒準已經檢查完，送回來了呢。”顧言不想初九知道初寶盈的事，絞盡腦汁轉移初九的注意力。
“對哦，我的孩子們。那我再睡會兒了。”初九說着打了個呵欠，本來就渾身不舒服，這一閉上眼睛，沒幾秒功夫人就睡着了。
顧言給初九掖了掖被子，確定她進入熟睡中，才起身走到門口，往走廊那邊冷冷掃了一眼，低聲和周初十談話：“怎麼樣了？”
“張東那邊在進行時，這邊也沒消停。我讓人去問了，好像初寶盈出什麼事了。你進去陪着小九吧，這邊有我們盯着呢，他們再鬧，也鬧不出我的手掌心去。”周初十眉頭挑挑，擺出一副自戀又酷酷的樣子。
“嗯，交給你們了。”顧言點頭，回去的時候將病房的門帶上了。
外面，周初十在房門關上後，一臉凝重地盯着產室的方向。他擺擺手，秘書立刻湊過來，垂首等待指示。
“張東那邊得手了，立刻行動。下手一定要快狠準，必要的時候可以特殊處理，懂了嗎？”周初十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
秘書點點頭，轉身離開，卻傳達命令。
而這個時候，張東正在育嬰室外，跟喬·卡特爾對峙中。喬·卡特爾的手中抱着一個男嬰，男嬰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又瘦又小的，撐死五斤重。
“初寶盈生的？你的種？看你身體魁梧，沒想到外強中乾，完全不中用了。不過也許是初寶盈做的孽太多了，報應來了，只是可憐了這個小孩子，剛生下來連眼睛都沒睜開看看這個世界，就要重新去投胎了。”張東一臉惋惜。
“替別人擔心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替你擔心一下，你也許還不如這個孩子活得長。”喬·卡特爾陰冷地說。
“是嗎？看你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肯定有底牌了。我算算啊，比如在醫院後門兩輛麪包車上的十個人？再比如早就潛入到醫院內部的二十多個人？又或者，剛剛發生車禍被送進醫院的那五十多個人？人數不少，武器也很拉風，不過可惜都是豬，這會兒已經變成烤豬，燒豬，死得不能再死了。”張東聳聳肩，甚至還故意對着喬·卡特爾擠眉弄眼的。
“垃圾清理得挺乾淨嘛，你怎麼不去清潔公司，肯定沒有人比你做得更好。”喬·卡特爾暗暗咬牙，不過還好，還有一組人沒有被發現。
這組纔是真正的精英，其餘的都是煙霧彈，必要的時候可以聲東擊西。不過沒有也一樣，只要他這組精英得手了，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