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是可以收下,但是怎麼花?這東西誰拿誰死,你讓我揣懷裡去花?”包峰看着一箱箱被拖出來的黃金,還有一箱被打開的黃金,扔在一邊,無人敢碰。
“箱子上的封口千萬別打開,搬到最後幾條船上,記得用東西墊好,一旦箱子開了封,就投入大海!詛咒只在黃金上,不在箱子上,只要不碰黃金就沒事。”華戟在大言不慚的哄騙着手下的軍士,只爲了穩定軍心。華戟繼續大聲說道:“兄弟們放心,我們發給你們的軍餉與這些黃金無關,這些黃金將來我們拿去與自己的敵人做買賣。將來大戰,如果戰敗,情願被俘虜,也不要求死,我們會拿這些黃金去贖回你們的。”
士兵中傳來一陣鬨笑,不過心中卻是滿溢着感動。這一堆黃金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堆索命符,而對於他們的將軍來說卻是未必,他們可以拿去和那些番邦交易,買更好的東西,但是他們卻將這些黃金留着換取被俘虜之後的他們。可見他們在將軍的心目中遠遠的大於黃金的。而他們卻是爲了黃金而來的。數千士兵本來就來之不同的陣容,牴觸心理極強,如果不是管理得當,不知發生了多少次**了。如今被這幾個將軍完全折服了,慢慢的凝聚成了一股最堅定的力量。
方勉他們看似放養式的管理,卻讓這些士兵在操練的時候更加努力,平時不努力操練,只怕再難享受這樣自由式的軍隊了,沒有高薪,沒有安寧。如果因爲他們的疲軟而戰敗了,如何對得起將自己當成兄弟的將軍?而且方勉他們設定的賞罰,越是不如別人得到的好處越多,最次的別出徵了,再家當守衛吧。這叫一羣血性男兒如何受得了?良性競爭無時無刻不存在這支隊伍中。
“把那箱開了封的黃金倒進海中!”方勉笑着說道:“就當我們的回禮吧!”
“將軍!那可是近一萬兩啊!”那接到命令的士兵有些猶豫。方勉笑道:“你敢要嗎?”那士兵倔強的說道:“我不敢要!但是我敢再次把它封起來,這箱黃金將來能換回更多的兄弟,就算我死了,我也知足了。”方勉心中一陣感動,轉頭看了看閔嶽,閔嶽愣了一下低聲說道:“其實劉廣傑去最好。水銀的毒性主要是揮發出來的蒸氣,水銀本身不被實用進去是沒有毒的。但是這玩意在零度時就已開始蒸發,氣溫愈高,蒸發愈快愈多;每增加二十度蒸發速度增加三倍多倍,空氣流動時蒸發更多。現在是冬季,氣溫比較低還不算困難。我們在夏天之前必須要處理掉。”方勉低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會閉氣功的去處理水銀,就不會有事?”閔嶽愣了愣,露出個奇怪的表情:“水銀和含水銀的東西很可能吸附在衣服,木板,等等工具上。”方勉笑道:“那用完的東西都燒燬就是了。或者讓他光着膀子上。”閔嶽頓了頓:“咳咳,水銀能通過皮膚,呼吸和食道引發中毒。”方勉皺了皺眉:“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閔嶽撇了撇嘴角,說道:“穿上厚重的衣物,帶上手套。閉氣之後處理完立刻毀掉所用的任何東西。這一瞬間不會中毒,我害怕的是殘留。”方勉沉思了一下說道:“難道就沒一勞永逸的辦法?這不是金和水銀的合金麼?有什麼辦法去掉水銀,而留下黃金?”閔嶽嘿嘿一笑:“那些我是在醫書上看到的,至於化學方面的東西,你問我也是白問,不過如果拿水銀做毒藥,也是不錯的選擇,無色無味,而且根本查不出來。”
“我現在沒空研究毒藥,這種東西現在在我們手裡。“方勉急着說道。閔嶽聳聳肩,嘿嘿一笑:“這個問老五,他可是化學高材生,我不過是個老中醫家族的赤腳醫生。”方勉哼了一聲:“老神棍。”便去尋包峰去了。閔嶽鬱悶的嘟嚷了一句:“我是醫生,懸壺濟世,又不是化緣的老和尚。”
武當絕峰。
“師父,你來了?”唐元一臉驚喜的轉過頭,望着笑容可掬太一真人。
“練的怎樣了?老六。”太一真人笑着問道。唐元點點頭:“師父教導有方,徒兒已經全部掌握了。只需要勤加練習將來定然也能大成。”太一真人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滿臉的嚴肅,輕聲說道:“唐元,我們師徒緣分已盡,你還是儘快下山去吧。”唐元急道:“但是,我還有很多是需要師父指點的。”太一真人笑了笑:“唐元,你本不屬於武當,更不屬於玄門,你的俗世之旅纔剛剛開始,怎麼可能就此入道?”
唐元愣了愣,自己不過是關門弟子而已,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是武當的人,更沒人知道自己在武當學過藝。罷了罷了,這裡到底不屬於自己。如今兄弟們都已經出海了,我去杭州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不如一路西行吧,去看看四川。看看幾百年前自己的家鄉是什麼摸樣。
次日唐元便拜別了師父,打算離去。剛行到山下,聽到後面有人叫喚:“老六!”如此熟悉的稱呼,唐元猛然回過頭,卻見太一真人右手捧着磐郢,左手挎着一個包裹,笑盈盈的說道:“你不是武當的弟子,卻是我太一老道的弟子,這把磐郢你忘記了,還有這個。”太一真人抵上包裹和磐郢。唐元笑着接過磐郢,唰的拔了出來,用手指輕輕的一拍劍身,磐郢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似乎在述說着見到主人的歡快。唐元接過包裹,也急忙打開一看,裡面放着一把金箔,和一本古樸的書,上書《太極勁》。太一真人笑道:“這書本就不是什麼武林至寶,但能在你煩悶的時候讓你的心情平定下來。”
唐元心中大喜,這太極勁雖然沒有極強的能力,但是卻是太極拳的母本,沒有太極勁的輔助,太極拳永遠打不出爆發力。本來以爲師父只傳他太極拳賴以保命,想不到竟然將太極勁給傳給了他。唐元正要擡頭道謝,眼前哪裡還有師父的影子。唐元暗自嘆道:“師父怎麼沒把這麼上乘的輕功傳我?!”
路邊的草叢中卻傳來一聲怒罵:“這小子真不識趣,我都把武當的鎮門之寶傳與他了,還不知足。我說打鐵的,你怎麼就選中了他了?”草叢中太一真人的身後還縮着一男一女,正是歐冶與歐凝之。歐冶笑道:“老道士,我送了你這麼一份大禮你還不滿意?你的弟子中有誰有這樣的資質?能在短短几個月裡就領悟你的鎮門之寶的?”
太一道人乾笑道:“這個我不管,你答應我的那把劍也必須要做到。”
“當了道士還是這麼老奸巨猾。”歐冶哼道,“那丫頭你去哪裡?歐冶轉頭看到歐凝之跑了出去,便問道。
歐凝之轉頭笑道:“我繼續跟着你們的寶貝徒弟,偷他的秘籍和磐郢。”
歐冶苦笑一聲:“你還不死心啊?”
歐凝之嗔道:“上次不是我跟着他想偷東西,你們會能發現他被磐郢反噬?”說罷尾隨着唐元,狂奔而去。
“女大不中留!打鐵的,你還管那麼多?我這老道士都開竅了,你還沒開竅?”太一真人笑着說道。
“我看你是想要徒弟媳婦,就把主意打到我女兒這裡來了。”歐冶笑道。
太一真人乾笑一聲:“你也知道,我的徒弟都是道士,這輩子也別指望有個孫子了,我自己更是道人,不會成家,也無子嗣,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你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弟。我就急着等着你女兒給我生個徒孫。”
歐冶鄙視的看了太一真人一眼:“你出家都三十多年了,這麼還和以前一樣流氓。”
太一真人搭着歐冶的肩膀說道:“臨危受命,我也不能失信於人啊。”歐冶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去你的暗房喝兩杯。”
播州府中,驕子正眉頭緊鎖。卻見一人走了進來說道:“殿下,何事煩惱?”
“沈先生?何時回來的?”驕子笑着站起身來迎了上去。來人正是項雲嬌的結義大哥沈錫。
“殿下還是先說到底何事吧。”沈錫見驕子強顏歡笑,也不客套了。
驕子拉住沈錫笑道:“沈先生來了就不是問題了。”
“黎朝大亂之事?”沈錫問道。
驕子點點頭,說道:“我的大多產業都在黎朝,如今大亂,只怕難以維持我們在大明的軍隊。對了沈先生,聽說你此次見到了童妹,她可好?”
沈錫笑道:“殿下放心,小姐好得很,而且與閔嶽關係親密。”
“對了!對了!那六義到底如何了?”驕子急着問道。
沈錫笑了笑:“殿下放心,他們意在中立,如今被朝廷派往剿滅倭寇。”
“那豈不是他們要位朝廷所用?於我們不利,沈先生何不……”驕子的聲音突然一沉。
沈錫笑了笑:“殿下過濾了,朝廷打破了他們中立的原則,那豈不正是殿下所要?”
“你是說……”驕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