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諾,子諾?子諾!?”楊榮連聲叫喚,卻不知方勉在想什麼。只得上前推了一把。“子諾在想何事?如此出神?”
方勉不由冷汗涔涔,我哪裡是在想什麼事情,分明是瞎掰的名字,沒投入進去,不知道在叫我,你這老頭好好的名字不叫,非要搞出個什麼字來。我哪裡能這麼快接受,心中這樣想着,嘴裡還是說道:“勉仁先生的安危,關乎社稷,方勉在想如何才能保得先生周全。”
“呵呵,老朽殘命一條,卻叫子諾掛心了。”楊大人笑道。
“勉仁先生鎮定自若,莫非早已有了自保之法?”方勉疑惑的問道。
“未曾有辦法。”楊榮搖搖頭。
方勉大駭:“先生如此鎮定,真不怕歹人?”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楊某這條老命,早就該斷送了,若不是心遠抵死相保,如何能活到現在?今日便是老朽在劫難逃,也無怨無悔了。”楊榮走到書桌前坐下,揮毫潑墨,在紙上疾書,“子諾,你且叫心遠進來。你便去歇息吧。”
“這……不太好吧。”方勉有點猶豫。
“去吧,此事本就與你們無關,休要攙這趟渾水了。”楊榮揮了揮手。方勉也不便再留,便出門而去。卻也不敢走遠,只和衆家兄弟盤坐在附近。
不多時,便見姜心遠憂心忡忡的走來,手中捧着一方錦盒。“方兄弟,這是大人交予你的書信,讓你務必交予杭州襄王爺。至於錦盒,待你見王爺之時再打開吧。”
шшш ☢ttκΛ n ☢co 方勉點點頭,問道:“不知大人現在如何了。”
姜心遠突然眼中滾出兩行熱淚,沉聲道:“楊大人病逝了。”
衆兄弟大吃一驚,閔嶽大駭:“這怎麼可能,適才我剛剛給楊大人檢過身體。”
姜心遠泣道:“諸位請先不必聲張,且先看看這個。”
方勉接過姜心遠手這疊起的紙張,讀道:“心遠,老朽此時已經去面見先帝了,強敵當前,你們不能自不量力,待時日一到,便給老朽報仇便是,此次切不可聲張,需得秘密將老朽屍身運回京師,聲稱老朽病逝於武林驛。心遠,你將此盒交予子諾,便隨他一起去面見襄王,將事宜如實相告,此時切不可聲張,否則你們不可能走得出武林驛。老朽楊榮絕筆。”
“楊大人,楊大人是爲了保護我們而死的。”方勉的眼中也滾出兩行淚水。兄弟數人見到楊榮的絕筆信均是虎目含淚。
“楊大人此仇,若不報,我方勉誓不爲人。”方勉恨恨的說道。
姜心遠按住方勉:“方兄弟不可妄動,此人能在無聲無息中,射殺楊大人,且避開了閔兄弟的劇毒,必然不簡單,我們現在當做無事發生,待得天明再去杭州,面見王爺。”
“兄弟們,今日我們徹夜守衛楊大人,小弟這就打酒去,兄弟們喝幾口酒,提提神。”方勉突地大聲喊道。
旁邊不明事情緣由的士兵均高聲笑道:“方小兄不愧出自於江湖,爲人甚是豪爽。”
方勉強笑道:“錢財本是身外之物,今日我們便痛飲一番,但決計不能喝醉。”
姜心遠暗自點頭,方勉此招何等高明,不但矇蔽了外面欲殺人滅口的殺手,更讓手下的士兵相信楊大人尚在。此次暗殺的高手想必目標就在楊榮,一旦擊殺,便離去,待明日天明之後,死無對證。幕後者再參楊榮手下一本。那此時不但滅了楊榮,更找到大量的替死鬼。此法不但高明之極,更是毒辣之極。
“明日一早,我便安排人將楊大人遺體送回京師,方小兄可稱打酒之計,先行離去。但切不可悲傷,叫人看出端倪,否則性命難保,何談報仇?”姜心遠將東西給方勉包好,便遞給了他。
方勉應聲而去,便和衆家兄弟牽馬而出。忽的華戟低聲道:“前方有一高人,武功修爲數倍於我,千萬小心。”
方勉握槍在手,待馬出前門,只見一打更人緩步走過,方勉便撥馬上前:“老人家,不知這武林驛何處可以打的美酒?”
打更老人笑了笑,說道:“此時杭州城已然宵禁。須得往城東十里外的一處酒家而去,此酒家雖小,卻是海上漁民愛去之地,便是夜晚,也人聲鼎沸。”
方勉抱拳一握:“謝謝老人家。”轉身喊道:“兄弟們,城東十里有一酒家,且隨我去賣光他的酒,前來犒勞士兵大哥。”
打更老人見方勉一行人走遠,冷笑一聲,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方勉待這衆家兄弟往東邊疾奔而去。不多時,便到了那家小酒館,果見鋪中人聲鼎沸,划拳唱籌聲不斷傳出。
方勉像衆兄弟使了眼色,忽得撥馬竄進了旁邊的密林之中。不多時,兩條人影尾隨而入,鑽入了樹林中。
那兩條人影,隨着馬蹄聲追去,不多時,便聽到馬蹄聲漸淡。便停下腳步細看,卻見那馬匹背上空空如也,哪還有幾人身影。其中一人低聲叫道:“不好走!”
“走得掉嗎?”兩人身後傳來一陣冷笑聲,“說說,誰派你們來的。”
兩人轉頭一看,卻是方勉一張陰沉的臉,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便一躍而起,正欲逃跑。突地一道勁風從頭頂壓上,其中一人低壓不住,下落着地,往後一退。華戟的一柄長刀便生生的劈在他先前的腳下。
“撲通”一聲,那人轉頭一看,自己的同伴如同死去的飛鳥一般,栽落下來。脖頸之間,一條黑色的羽翼正不斷的顫動着。想來已經氣絕身亡。包峰的身影此時也從樹上落下。
華戟長刀一揮,一道勁風划向他的雙腿,那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腳筋已被華戟揮斷。那人右手伸入包中,正欲掏出什麼,卻被唐元一腳踢飛。
閔嶽撿起那個包裹,冷笑道:“黃磷?”便提着黃磷走來,一腳踏着他的胸上,拿起黃磷包裹,對着那人的命根子冷笑道:“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咬着牙,將頭偏向一邊。閔嶽右手一抖,一大包黃磷撒將下來。頓時那人的褲襠中燃起了大火,慘聲連連。
包峰大吼一聲:“兄弟們,踩!”頓時數十隻腳對着那人襠下你來我往的一頓硬踹。待大火踹滅,那人也已經只剩下噓噓喘着粗氣了。
“說不說?不說,二哥,我們再來給他滅一次火。”包峰yin笑道。
那人瞄了一眼自己下體,輕嘆一口氣。說道:“罷,罷,罷,說出來,給個痛快的吧。東廠王公公。”話音剛落,之間閔嶽伸手在他臉上一抹,頓時那人臉色發黑,氣絕身亡。閔嶽將剩餘黃磷,灑遍他的全身,片刻間,屍體便被燒的焦黑,無從辨認。
包峰急的直跳腳:“好歹也是個小BOSS,你也得讓我看看爆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