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依依能去哪裡呢?手機不接,又沒有回他們的公寓的那個家。司徒景涼最後到了範依依的公寓。
她已經很少回來這裡,只是有請鐘點工定時的打理。
“在這裡等我。”司徒景涼對着司機說道,保鏢打開了他的車門。
進入公寓電梯,司徒景涼就看到了電梯裡的江蓉。
除上次在江南外婆家見到江蓉後,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景涼……哥。”江蓉呆了呆,她也是沒有想到會這個時候見到司徒景涼,而且,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撲通撲通的加速跳着。
司徒景涼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不熱絡,不……疏遠。
保鏢稀釋自己的存在,電梯裡彷彿就只有司徒景涼和江蓉兩個人。
他依舊如此的有魅力,在她眼裡,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她以爲她終會因爲時間的消近慢慢地忘記他,她也真的以爲自己忘記他了。在婆婆家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讓她徹底的死心。
可是,這突然的遇見,這突然的撞眼,她發現她……愛得如此不可自拔。
她卻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要是,要是當初她早些看清,要是她不去奢想不屬於她的他,她是不是可以做爲妹妹,站在他的身邊?
江蓉還在胡思亂想間,電梯已經到了範依依的樓層,司徒景涼微微地點頭走出了電梯。
看着他的背影,電梯門緩緩的合上,江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手機正在這會響了起來,“嵐姨,是,我下午到的a市,好,明天我去找您。”
她已經前往c市有些日子了,只是a市的這間公寓她也還留着。
回來也是想着,把公寓賣了,從此割斷一切,但是她突然發現,她還是做不到的。
就剛剛的那一剎,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剎,司徒景涼的身影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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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錢躺在沙發上,“好像有人開門?”
“不會吧?有小偷?”沈悠然搖晃地站了起來,“報警。”
範依依還倚在陽臺,笑了,“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我這裡安保設施絕對放心,你們都聽……”錯了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她家的門就被打了開來。
司徒景涼一身正裝的站在那裡,看得出來,他從下班後都來不及換下別的衣服。
“……”
“……”
錢錢和沈悠然對視一眼,有沒有搞錯,竟然又被涼少爺給現場抓包了。上次已經被警告說,不能帶壞他的依依喝酒了……
拜託,明明是他的依依提議要喝酒的,涼少爺偏心偏到胳肢窩了啊。
而司徒景涼看到錢錢,只是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只見他拿出手機,淡淡地說道,“把你的女人領走。對,在你嫂子公寓這裡。”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錢錢的酒醒了一大半,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景涼,“你,你給誰打電話啊?”不會是司徒景夏吧?不對,就算是他又怎麼樣,他這會在歐洲呢,他回來都要兩天。
司徒景涼卻不理她,直接地走向陽臺,範依依在那裡笑着,眼睛溼漉漉的,她又哭了?“依依,你醉了。”而且現在經期期間,她怎麼還敢喝酒?
範依依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你也要怪我嗎?”
“……”司徒景涼看到她這個樣子,心揪在了一起。
他知道她壓力很大,而他一直也在跟她說,不要有壓力,什麼事情都沒有關係的,她在他身邊就好。他對她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可是他也知道,他說了這麼多,她並沒有完全的聽進去。
拿過她手中的酒瓶,輕聲地說,“我沒有怪你,只是你現在經期,不適合喝這麼多酒。”
“那我什麼時候能喝?”範依依瞅着他的臉,滿嘴的酒氣噴在他的臉上,“正常的時候嗎?正常的時候要做準備生寶寶,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這不能那,我……”
她越說越激動,搶過他手中的酒瓶,“我現在就要喝,你管我啊!”
她開始發酒瘋了……
沈悠然只覺得司徒景涼的氣場爆冷,她站了起來,“我,我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了。”夫妻間的事,她們做閨蜜的也不能胡亂插手啊。
錢錢也搖晃了站了起來,“我也走了。”她還是被司徒景涼的那個電話給嚇到了。
她可一點也不想被司徒景夏給逮到啊。
“別走。咱們繼續喝。”範依依叫嚷着,但是沈悠然已經扶着錢錢離開了,迴應她的是關門的聲音。
範依依看着司徒景涼,“你把我的朋友給嚇跑了,現在誰陪我喝酒?”
“依依,你醉了。”他上前想要扶過她,她推開,“那你陪我喝,景涼,我要喝酒釋放壓力,我快要喘不過氣了,你知道嗎?”
“……”司徒景涼拿過她的酒瓶,“好,我陪你喝。”不過他喝光,她麼……看着吧。
看着他咕嚕咕嚕的灌下去,範依依笑得牽強,“我的涼少爺,連喝酒都這麼迷人,這麼好的男人,迷死多少女人呢。有多少女人願意爲你生猴子啊。”
“……”她真的是醉得不輕,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緩緩的滑下,然後坐在了地上,“這樣好的基因,怎麼可以因爲我而放棄後代的延續呢?”
“依依,別再說了。”
“不,我要說。”範依依酒醉的眼看着他,“讓我說完,老公,我想要說。”
他嘆了嘆氣,“好……”讓她說個夠吧,她想怎麼說都可以。
他陪着她坐在陽臺的地板上,範依依眼淚從眼眶裡滑落,“老公,我們離婚吧。”
司徒景涼臉色變得極至的難看,“依依,你在說什麼?”
“你不能因爲我,而連個孩子也沒有。”
“我說了,有沒有孩子都沒有關係。”到底還要他說幾遍。
範依依抓着他的手,眼淚直流,“你沒有關係,你想過你母親嗎?她爲你,一人呆在江南老宅二十幾年,爲了你的家主之位,一直這樣等待着,眼看着你就要坐上家主的位置,卻因爲我生不出孩子,而被否定……”
“我不在乎什麼家主之位,誰願意做,都可以去做這個家主。”司徒景涼看着她,“依依,我自小就沒有父親,母親遠在江南,一年見不上幾次,哪怕見上,也只是請個安這樣。爺爺訓練我做繼承人,只有嚴厲……”
他這一生,已經爲從小就被賦予的繼承人,家主的責任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這一生,沒有辦法去選擇其他事情,繼承人,父母,出身,他都沒有辦法自主選擇,唯獨妻子,是他自己選的。
而現在……
她卻被逼得想要放棄這段纔開始不久的婚姻?
範依依卻彷彿聽不到他的自白,她只是說她自己想說的,“現在你沒有關係,五年後呢,十年後呢?在我們的感情日漸的消逝,甚至有一天真的沒有了愛情,你還會這樣覺得,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嗎?”
“如果你這樣做,母親含恨而終,你真的會覺得沒有關係嗎?”範依依撲進他的懷裡,“景涼,與其將來我們以破碎爲結束,與其我們將來還會因爲孩子的事而產生矛盾,不如就現在放手吧。”
她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她過得有多壓抑,他知道嗎?
“我不願意。”司徒景涼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頭髮上,“依依,我不願意。”
“景涼……”
“母親那邊我會說服她的。她對你也已經改觀了。”司徒景涼從來都沒有想過以放棄自己的婚姻來成全所有人。
他從來都沒有選擇過自己想要的東西,事業,愛好,他全部都是以繼承人的身份去選自己該選的。妻子是他唯一的選擇,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開?
“景涼,算了吧。”範依依搖着頭,頭好暈,好疼。
她好像把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壓抑都說出來了,但是她自己卻又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次日醒來的時候,範依依發現身邊空空是也,她摸了摸頭,有些暈。
難道她做夢了?昨晚她不是撲進了司徒景涼的懷裡?
看到牀頭櫃上的紙條,範依依才確定自己沒有做夢,果然昨晚他是來過了。不過……
她記得自己哭着說什麼?糟糕,她說什麼了?不會把這些日子的鬱結全一吐爲快了吧?
完全喝得斷片了,範依依一點也記不清昨夜的事,她看着眼前的紙條,上面寫着,“寶貝,我去公司了,愛你的老公。”
範依依皺了皺眉,到底她有沒有說什麼呢?
有?沒有?
她起牀換了衣服,範依依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她今天要去星際娛樂一趟的,她這個掛名總裁,就算不理事,偶爾也要到公司點個卯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會在電梯裡遇見江蓉。
江蓉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麼的端莊好看。
不過想想在司徒景涼外婆家的待遇,範依依又頓時覺得江蓉特麼膈應人。
站在電梯口,她並不太想進去,但是不進去吧,又顯得她怕了江蓉。
不待範依依做出決定,江蓉已經按了電梯。
曾經還能明面上的保持友好,現在麼,呵呵,誰都沒有這麼的大方。
範依依愣了一下,唉呀!江蓉這是什麼意思?還把電梯給按上了。
笑話,要不待見的人,也應該是她,江蓉算什麼?
一個在人家外婆家把自己當外孫媳婦的人,把正主兒給當外人,真的是笑死人了,做得出這種事的人,別以爲她有多無辜了。
雖然在愛情面前,耍點小手段人之常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