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涼的手緊緊地抓着方向盤,好一會才又啓動車子,只是這一次不再像剛剛那樣的瘋狂了,他的車速終於恢復正常。
身後保鏢個個都暗籲一口氣,正常了就好,正常了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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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在國外並沒有在大都市裡遊玩,而是全往小城鎮裡跑,有時在一城鎮呆得喜歡了,她就住更久一些。她也不去銀行取行,席皓澤臨走前,給她借了一筆錢,順便提醒了她,如果她取錢的話,肯定會有記錄的。
所以她當時也就沒有拒絕,只是說了,一年後,她會將錢還他的。
拿着這筆錢,範依依在各個小鎮亂竄,時間轉瞬就過了半年。
航班失事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也再也沒有任何的報道,身處在國外的她,司徒景涼一定想不到,她現在竟然會在歐洲吧。
不知道江蓉的手術成功了沒有,如果成功了,這會孩子應該有幾個月了吧?
範依依有時也會忍不住上網去搜索司徒景涼的消息,但是,關於他的消息一如往常的那麼少,司徒家的隱私是很到位的,媒體根本拍不到。
當初只是因爲她是藝人的身份,纔多了幾分的曝光。
她不知道司徒景涼與江蓉之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江嵐是怎麼安排的整件事情。爲了讓司徒景涼有自己的孩子,她一個人躲在國外這麼久,而且,她還要繼續再在國外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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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時間,司徒景涼每一天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的,他工作的地點不再時常呆在a市,歐洲,美國,東南亞,他幾乎做着空中飛人。
家族由他下達命令的投資項目,全部都有着可觀的盈利,他恢復曾經的樣子,嚴肅,沉穩,內斂,合格的世家家主。
他的身邊又像當初那樣,不再有女人近身,就連秘書也全部換上了男秘。
有人已經在謠傳,因爲少夫人的‘去世’,涼少已經對女人不再感興趣,他可能已經朝着另一條不規路走去了。
沒有人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因爲八卦這些的女性,沒有一個人能再近他的身旁。
此時,香港國際機場,特助與司徒景涼一同坐在候車室裡,向他彙報着關於下一投資項目的事情。
司徒景涼沒有吭聲,只是手指在輕輕地敲動着,表示着他在聽。
特助覺得現在的總裁真的是好難接近,難道沒有女人滋潤的男人都會是這個樣子的嗎?少夫人的航班失事已經這麼久了,這麼久都沒有一丁點的消息,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了,不是你不願意接受就是沒有發生的。
“涼少。搜救隊有消息。”保鏢將手機遞給司徒景涼。
特助聽到這話都呆了,不是吧?
司徒景涼嚴肅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這已經是大半年內,第數次傳來的所謂的有消息。
“喂。”
“涼少,當時乘坐同一班航班的人還有席皓澤。”電話裡的人這樣說道。
司徒景涼聽到這話。輕蹙起眉頭,“席皓澤?身居意大利的席皓澤?”
“是的。”
“而且……”對方遲疑了一聲,“少夫人當時與席皓澤是相鄰的座位。”
司徒景涼眼睛微眯,看向特助,“改航班,去意大利。”
“涼少,聽說,聽說當時席皓澤是與一女性出入過一家餐廳,我看了餐廳的視頻監控,那個人,那個人是……少夫人。”
“……”司徒景涼此時的心情是矛盾的,“你是說,依依還活着?”
“……是的,涼少。”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掛上電話,司徒景涼卻緩慢的坐了下來,她沒事,她真的沒事。他就知道,她會沒事的。
特助改簽航班回來看到的就是司徒景涼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是吧?難道是不好的消息?
“涼少……”節哀二字他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司徒景涼忽地說道,“去查查,依依有沒有回國辦理證件。”
她的包,她的證件都在機上,後來撈了起來,在他手上。
沒有證件的她,身無分文的她,如果活着,一定是去找警局,會是去大使館。
而一旦她找上這些,那他就第一時間會得到消息。
不,她要是活着,她不是應該第一個聯繫的人是他嗎?她應該知道他有多擔心她,她應該明白……
司徒景涼現在寧願去想,她是被席皓澤給強制輕禁了,但是,席皓澤未必知道她是誰。
而,另一方面他不願意想的就是,要是席皓澤幫她辦了證件,那麼……就是她自己選擇了不聯繫他了?
而他當時並沒有想到這一方面,所以,根本沒有讓人注意這一塊。
特助很好便查到了,他臉色有些沉重的看着司徒景涼,心下也是十分的驚訝,少夫人,少夫人竟然補辦了證件,但是,他們卻不知道。
在所有人都以爲少夫人死了的時候,她卻偷偷的補辦了證件?
“怎麼樣?”司徒景涼看特助的臉色就大概猜到了答案。
“涼少……少夫人她的證件,補辦過。”
“什麼時候?”真的是這樣,真的是被他忽略的這一細節。
“就是航班出事後的三天。”特助低下頭,聲音放低,他已經不敢去看司徒景涼的臉色了。
“出事後三天……”呵呵,司徒景涼笑了,出事後三天,那時他在做什麼?他像個傻子,又像個瘋子一般的等着她的消息。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消息。
而她……卻回國補辦了證件?
“但是,涼少,少夫人不是本人補辦證件的。”特助又低聲的說了一句,少夫人不是這樣子吧,航班出事,大家都擔心她是否安全時,她卻不聯繫涼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司徒景涼心寒的了。
突來的離婚書,設計取他的精,這些事……他都還能原諒她,可是,她卻在航班失事後,連聯絡他都不願?讓他像瘋子一樣的找着她。
他因她的失事而崩潰,而她……卻是平安的不聯繫他?
他,對她來說,就真的已經這麼不重要了?
“涼少?”那這個樣子的話,還要不要去意大利呢?他們本來要去美國的啊。
司徒景涼最後卻還是給了自己一個盼想,看向特助,“依依會不會是腦袋受傷了,忘記了事情?”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麼。
“……”特助心下一陣悲涼,涼少一定是被少夫人給打擊到了,連這樣的藉口都給少夫人找上了。
可是不字的話卻無法從特助的口裡說出,他只是符合的點頭,“沒準就是這樣呢,不然少夫人爲什麼平安卻不聯繫家人呢?”
可是要真的有問題的話,能在出事後的三天補辦證件嗎?
大家都不是智商太低的人,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但是,司徒景涼還是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如果她真的忘記了一些事情呢?
也許就是這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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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古堡莊園顯示着主人的身份地位,鐵門外,低調豪奢的黑色轎車停在那裡。管家前來,“司徒先生,席先生請您進去。”
意式風格的建築,前花園佔地寬闊,噴水池長年開啓,黑色的車子從噴水池面前經過,司徒景涼看向側面。
噴水池上的小孩子石雕顯得那麼可愛。
他收回了視線,現在看到關於孩子的東西,他怎麼會越來越反感了?
車子在豪宅前停下,傭人打開車門,司徒景涼走下車來,銀灰色的西裝襯得他貴氣逼人。
管家看着這位名門世家的繼承人,笑得知禮,“司徒先生,這邊請。”
席皓澤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厚重的書房大門敞開着,腳下的地板光潔照人,他與司徒景涼僅是在之前的一場宴會上打過照面,連話都是沒有多談過一句的。
原因?
當然是因爲道不同不相爲謀了。
司徒家是名門世家,席皓澤是從他媽媽的姓的,他爸爸家……嗯,也是世家,不過是那種世家。
司徒家的繼承人竟然找上他?不知道有什麼事呢?
“司徒先生,幸會。”
司徒景涼看着席皓澤,席皓澤很年輕,看起來也很紳士,他的身份其實還是很光明正大的,當然,如果他沒有背後那重身份的話。
“冒昧打擾,還請席先生見諒。”司徒景涼看着他,客氣的說道。
“司徒先生請坐。”席皓澤讓人去泡兩杯咖啡過來。
從未深交的兩人,坐在一起喝茶也是挺醉人的。司徒景涼也不兜圈了,直接就說道,“半年前,席先生的航班出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席皓澤挑眼,“嗯?”
“聽聞當時席先生還與同機的一位女乘客安全跳傘落地了,景涼謝過席先生的救命之恩。”
“……”席皓澤微怔,看着司徒景涼,“你是……依依的老公?”呃,他倒是沒有想到她的老公是司徒景涼啊。
聽到他口中說出依依的名字,司徒景涼心下就冷了,連最後一絲期盼也冷了,真的是她自己自願的?
席皓澤收起自己的驚訝,“我沒有想到她的丈夫是你,呃,你找到她沒有?”
“……”什麼意思?“你幫她辦的證件?”.
席皓澤這時要是否定的話就顯得不正常了,他點了點頭,“的確是我幫忙的,不過,依依說她要消失一段時間,她跟我說,她跟你已經離婚了吧?”
“……”這種事,她還對外人說了?
呵呵。
司徒景涼站了起來,“謝謝告知。”至於剩下的事,他沒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