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簡凝和紀澤熙談笑風生,紀筱熙則在陪湯圓玩遊戲,好一幅和諧幸福的畫面。
“大公雞快來抓我呀,快來呀。”湯圓樂呵呵地四處亂跑,眼見自己藏無可藏,嚇得尖叫,連忙朝着簡凝跑來,“媽媽救我!媽媽你快救救我。”
“哈哈,小壞蛋,抓住你了吧?哼!”
“救命呀,大公雞不要抓我啦!媽媽,快救救我!”湯圓胖乎乎圓滾滾的小身子一頭扎進簡凝懷裡,簡凝受力不穩,腳下踉蹌了一步。
“小心!”紀澤熙扶她,大手一撈,隔着湯圓將簡凝抱在懷裡,好笑地莞爾:“湯圓這麼調皮啊?等會不給你點心吃哦。”
“不要不要!”湯圓搖着頭大叫,噘着小嘴,抱住紀澤熙嘻嘻笑:“叔叔你最好啦,要給湯圓買好多好多點心吃,還要帶湯圓去遊樂場玩哦。”
“真是個小機靈鬼。”紀澤熙眉眼含笑,偏頭凝視着簡凝的側臉,他們兩個人的姿勢有點怪,簡凝想要退後,離紀澤熙遠一點,可是湯圓抱着紀澤熙撒嬌,另一隻小手卻牢牢地把她的裙子揪住,她稍稍退後,小傢伙就不安的眨眼,好像媽媽要拋棄他了一樣。
前些日子,因爲簡凝和陸子霖都去了日本,湯圓一個人呆在家裡,每天都聽大伯們說“新媽媽”的事情,小傢伙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害怕極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媽媽分開了!
簡凝無奈,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嘴角含笑地凝視着湯圓,聽着他和紀澤熙之間撒嬌賣萌的對話。
“叔叔,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呀?你是除了爸爸之外,對我最好的啦,比臭大伯好、好……”詞窮的湯圓想不出來,乾脆張開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好、好這麼多!”
“嗯?這麼多是多少呢?”紀澤熙被逗笑,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裡散開刻骨的溫柔,卻是越過湯圓在凝視簡凝。
……
陸子霖在簡家大門前看到這一幕,一口後槽牙幾乎要被咬碎,這算什麼?他的老婆和兒子爲什麼看上去好像和紀澤熙纔是一家人?
爲什麼簡老爺子不許他進門,卻放任紀澤熙進來,還容許他們如此親密!恐怕在簡振晟心目中,紀澤熙纔是他的好女婿!
趁着他和簡凝有了矛盾,姓紀的就想鑽孔麼?沒臉沒皮的玩意兒!
陸子霖惱火極了,眼神如刀,恨不得將紀澤熙活剮了,一腔熱血,瞬間就哇涼哇涼的。跑車的後備箱裡還準備了重禮,他今天來,先是準備送禮,孝敬一下岳父和大舅,再接簡凝回家,可現在,他咬着牙,扭頭就走,氣的上了跑車,一溜煙兒地揚塵而去。
開車開到半路,陸子霖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麼走的人是他?論道理,他纔是簡凝的丈夫,簡振晟的女婿,湯圓的爸爸!他這一走,不是便宜了姓紀的麼?
狂打方向盤,陸子霖又調轉車頭,重新往簡家的方向開去——
……
簡宅,陸子霖一身戾氣,他好不容易打通了簡凝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簡振晟。
“……爸。”陸子霖壓抑住火爆脾氣,沉穩有力的嗓音停在耳側,很溫和。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的毛頭小子,無論是有多生氣多憤怒,都不會在簡振晟面前發脾氣,這是對簡凝家人的尊重。
“你站在原地!”簡振晟厲聲呵斥,吩咐簡銘下去會會陸子霖。
炎炎烈日,陸子霖在簡家別墅門口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簡銘才悠悠地來了。
“大哥。”陸子霖禮貌地問好,俊俏桀驁的臉頰在炎炎烈日下,盡是收斂住的狂躁戾氣。
“呵,陸總,你直呼我名字就好,不需要叫的如此親密,反正再過不久,咱們兩家也就不是親戚關係了。”簡銘冷笑一聲,阻擋在陸子霖面前,一幅就不打算放他進去的姿態。、
陸子霖擰眉,“你什麼意思?我和阿凝,並沒有要離婚的打算!”
“你沒有,不代表阿凝沒有。阿凝沒有,也不代表我和我爸沒有。”簡銘俊臉蒙霜,突然出手,狠揍了陸子霖一拳!
嘴角溢出鮮血,陸子霖這一次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優雅平靜地擦乾嘴角的血,等簡銘再次出拳時,抓住了他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在你是阿凝大哥的面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簡銘,我今天是作爲你妹夫的身份來接阿凝回家的,不是來找茬挑事的。”
“妹夫?抱歉,我簡某人也沒有在外面養情人還養了私生子的妹夫!”簡銘怒不可遏地冷哼,收回拳,冷冷一笑:“早在三年前,我就該揍你一頓!不,在十八年前,我就該把你小子抓起來狠揍一頓!”
“什麼十八年前?”陸子霖緊繃着臉,覺得跟簡銘根本無法繼續交流。
“要不是十八年前你救了阿凝一命,她又怎麼會心心念唸了你這麼多年?陸子霖,你不要仗着我妹妹喜歡你,就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簡銘怒斥,見陸子霖一臉奇怪,他突然恍悟,冷笑:“難道阿凝沒有告訴過你?連你自己也忘記了?”
陸子霖不語,薄脣微微張了張。他記起上次在日本,簡銘發高燒迷迷糊糊時也說過幾句類似的話,之後她還跟他說了一個關於暗念的故事。
——我七歲那一年被人綁架,他們把我關在一個狹小的麪包車裡,那時候我很害怕,我以爲我一定死定了……
——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他,從那一年開始,我就想長大,長大了好嫁給他。
——我暗念了他很久很久,卻一直都不敢告訴他,只能躲在大樹後面偷看他。
難道她說的這個“他”就是他?
陸子霖一震撼,腦海裡開始回憶與簡凝的點點滴滴。在他剛從美國時,她也說過一些奇怪的話。
——你知道信念是什麼嗎?
——是啊,幾天幾個月幾年的堅持可以說是一時衝動,可是整整十五年……那是信念。
是他?
可是爲什麼在他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簡凝的存在?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曾經救過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