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陳梓欣坐在她的對面。
她在尤沫兒之前進昌盛就是爲了幫助她罷了。她初入公司,好多事情她坐起來不方便,寧曉曉冒出來的確是無意,但是恰好也省了她的力氣。
尤沫兒一聲冷笑,“當然是讓姜媛自食惡果。”
以前是不想跟她計較,又把她當做朋友,儘管她對她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被她發現了幾次就用眼淚來求得她的原諒,而當時的她就是那麼善良,還真真的原諒她了。
還有那次墜崖之前,如果不是因爲姜媛她能義無反顧的逃嗎?
她不想再提以前的愚蠢了,她的那點把戲其實很顯而易見。
可能是當時太需要人關心,所以潛意識的需要一個人陪……
站在公寓樓底下,她擡頭看着上面熟悉的那間房子,內心涌現出的都是厭惡。記得在別墅的時候他每次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都會說一句髒。
可是那一次他們不是做了嗎?
現在呢?還髒嗎?
杜文昊你曾經的冷漠到現在還好意思坦然的面對她,難道他心中就沒有愧疚嗎?
艱難的邁出第一步,你給我營造的虛假中有一日會慢慢的崩塌。
她進門還不到十分鐘杜文昊就風塵僕僕的敢回來了。陳梓欣說了在她手機上安裝了跟蹤系統,她猜杜文昊肯定會很快的回來。
這比她預計的要快好多。
“你去哪了?”杜文昊皺眉質問。
身上還帶着一絲寒意,她今天消失整整一天,她知不知道這一天他找了她多久!
他有多着急,手機也打不通,就怕她突然消失不見。他不見的恐懼一直籠罩在她心頭!
尤沫兒抿了抿嘴,低着頭:“對不起,我出去調解心情沒開機。”
好還她沒事。
尤沫兒突然撞進他的胸膛,擡頭看着他,他卻把她的頭按在他的胸口。
心跳的速度好快,陳梓欣說的果然沒錯,他是在意她的。
可是又能如何?她經歷了那麼多不會再相信他跟愛情!
在他懷中溢出一抹冷笑,很快的被她隱藏了下去,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杜文昊,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
最後她氣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用盡全身力氣,跟他保持着一段距離:“杜文昊,我想通了我要離開這裡,雖然我不知道我過去發生了什麼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們名義上有關係,姐夫我想我們該結束這段感情了。”
她握着拳很激動,不是因爲想結束這段關係,而是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聽到結束杜文昊雙眼猩紅,想結束關係?根本不可能,從白姍姍死後他們就註定糾纏在一起。
“你休想結束!”杜文昊抓着她的手腕。
無論她失憶還是沒失憶他們都不可能結束,讓他承認自己心的時候想撤離想都不要想。
“你鬆開我,抓疼我了。”她用力的打他。
以前喜歡他的霸道,可是現在看起來十足的噁心。
一個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值得人愛。
人就是這樣,當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他幹什麼都噁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做的再錯的事情都覺得能忍。
現在她不忍了,不要再做那被人欺負的人了!
絕不!
杜文昊鬆開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想在一起。
“對不起。”他那麼驕傲的人最終說了那三個字,不過是不想失去。
她消失的兩年他終於明白了其實他喜歡的人一直就是她。可是他是多驕傲的人,要承認這件事要多大的勇氣?
尤沫兒眼淚更多了,坐在地上開始大哭:“杜文昊你特麼的是個混蛋,你明知道你是我姐夫,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姜媛罵我是小三,你爺爺也打我,就連白哲新我名義上的堂哥都說我不要臉,爲什麼大家都這樣對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我喜歡你就是錯誤?爲什麼你不告訴我真相!”
她是真的哭了,哭訴着之前受到的委屈。
如果一開始她就有之前的記憶,是不是會比現在過得好,他們就不會把她當傻子一樣看待?
可是不能,那些很怎麼可能輕易的抹去,這一切她都要這兩人血債血償。
“你沒錯,是我的錯。”他半蹲在地上抱着尤沫兒,“別哭,我不是故意隱瞞你,我是不想讓你知道過去,不想讓你回到白家。”
尤沫兒抽噎着,把淚水弄在她的衣領上。不想讓她知道過去是爲了更好的欺騙他,不讓她回到白家是爲了更好的折磨她。
杜文昊將她抱到臥室,細細的吻掉了她眼角的淚水,此刻任何語言的解釋都很薄弱,唯有行動纔是最後好的解釋。
尤沫兒掐着他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肉裡。心口一陣噁心反胃,他不是嫌她噁心嗎?
那怎麼還會觸碰她?
忍,你一定要忍住,至少不能讓他們兩個逍遙自在……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爬起來,昨天她對杜文昊坦白了,那個男人露出他脆弱的一面了。呵呵,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她說反正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些過去不屬於她,所以她纔不去承擔,只想過好目前的生活。
當然是目前失憶的階段,首先是收拾姜媛那懶人,杜文昊慢慢來,日子還長着呢。
起牀第一件事就是洗掉他身上的味道,擦頭髮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無意間看到他經常看的小說,翻開全是因爲英文,看着頭疼。
突然感覺到屁股底下硬硬的一塊,一抹是另一本書,居然是戀愛寶典,翻開第一頁就是要送給喜歡的人長的很像自己的寵物。
隨意一扔,向他那麼冷血無情的人還會看這種書,起了怪了。看了那串英文書籍還是有些奇怪,趁着時間還早走到書房,剛打開電腦就是鋪天蓋地都是關於楊德強企業倒閉的新聞。
這纔不到一週時間,楊氏集團就倒閉了。
根據報道上是說楊德強用虛假材料被人舉報之後,又有人發現了他們偷稅漏稅,引起了工商局的注意。
其實權錢永遠是結合在一起,很多大企業也存在着這樣的分化,當然只要你打點好上邊的人就沒什麼。
可是楊德強比較慘,來檢查他的不是A市的工商局局長,而是省級的工商局局長,於是乎他不得已落馬。
最可笑的是舉報他的是他的親老婆,那些證據也是由她出面交給工商局局長。楊德強拈花惹草早就讓自己老婆受不了了,她老婆吳麗君也見不得他給別的女人給錢,更何況現在他的命根子都用不了了。
於是大義滅親做成了這件事。
因爲年會廁所那件事臭名遠揚,事業也因爲在杜文昊刻意的打壓下瀕臨瓦解,在他生病住院期間出現了一個新的代購商,他有楊德強一切的渠道。
而那個人就是楊德強老婆的小情人,在此之前她老婆私底下捲了很多錢,並且把消息全給了他的情人。
最後他錢色兩空,老婆跟別人跑了,女兒不認他了,最後他還被趕出了醫院,因爲他還欠着銀行一屁股債。
雖然他可以保釋,但是卻沒有錢,他只好帶着傷進了監獄。當然這不是最慘的,他還被安排到最惡劣的環境當中,每天享受着非人的虐待,當然這都是後話,也沒人會去關係他現在的處境。
大家關係的是楊德強走後空出的巨大商機,當初楊德強控制了整個A市材料的輸入,他走了這塊蛋糕很多人都流着口水。
尤沫兒嘖嘖了兩聲,像那樣的色狼就應該扔到喜歡男人的同性戀的窩窩裡,他不是喜歡xx嗎?那就去嚐嚐菊花被爆的滋味!
對於這件事她想太多,人jian自有天手,楊德強作孽這麼久了,這就是因果循環。
關掉亂七八糟的新聞之後打開在線翻譯,把書上的英文輸進去。
不禁愕然。
翻譯過來時,心理疾病——反人格障礙。
對了,她記得陸琳說過他有心理疾病,難道是因爲這個?她迅速拍下照片,若無其事的出去準備早飯。
起身正好撞到抽屜,拉開了小縫,她隱約看到了熟悉的字體,拉開了抽屜看到裡面堆滿的信封,而那上面赫然全是她的字體。
這不是她上學的時候故意寄錯的信嗎?怎麼會都在這裡?她以爲沒有寄過去……
她不在意杜文昊也很樂見其成,他以爲要費勁心思她才能轉變過來,總算是省了一些心思要面對其他更重要的事。
恍惚之間,杜文昊朝旁邊摸卻空無一人,立刻坐起來然後赤腳走出去發現她繫着圍裙站在餐桌旁衝着她笑。
豈料這一幕場景支撐着他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黑暗的時期。
這如往常一樣很安靜,卻無端給他一種踏實的感覺,沒來由的放輕鬆。
“怎麼不多睡一會。”他從背後摟住她的腰,最近忙的沒時間看着他吃飯,似乎有些瘦了。
“睡不着了。”尤沫兒說出這話的時候差點咬着舌頭。
她是多費勁才控制着心中的悸動,那些信勾起了她最青澀的記憶。她很想問他怎麼會有哪些信,但是現在的她還處在失憶的階段。
陳梓欣說現在並不是‘恢復’記憶的最好時機。
而她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姜媛,她做的那些事總得一一浮現在水面。
早晨在一種曖昧中浮動,她都不敢相信這是杜文昊,在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永遠是冷冰冰的模樣,而現在的他好像開始有一些變化。
上班之前他都會問他是否要戴什麼領帶,這以前可是他自己準備。要說杜文昊身上的優點,那就是自律,可能是在軍營中呆過,他比平常人更恪守時間跟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