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跟着他回家的時候一聲不吭,而杜文昊也是習慣了沉默的人,倒也不覺得詭異。
偶爾看看尤沫兒,最近她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感覺的出來。
不過她知道的是杜文昊因爲砸了大量資金去收購,目前昌盛的財政運作不靈。
在杜文昊的日晨表上還有他要接見幾個銀行高管。
應該是爲了借錢吧。
“你在想什麼,該走了。”杜文昊拍了拍還在發呆的她,往外走。
最近他的睡眠很少,很濃的黑眼圈,讓尤沫兒不禁的壞想,一個男人嘛幹嘛那麼好皮膚對吧。
兩年時間沒見,他倒是沒怎麼變化。
“我們爲什麼要去銀行呀?”尤沫兒抱着行程本問道。
“週轉資金。”
尤沫兒腳步楞了一下,她果然猜的沒錯,杜文昊把所有能流動的資金全部砸到那五家公司了。
這可需要不少錢。
更何況現在五家公司正要面臨着上市,需要的錢就更多了。
尤沫兒跟杜文昊來到一家銀行。
“哎呀呀,杜總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個子很高挑的男人早就在門口候着。
“沒什麼風難道我就不能見你了嗎?孫行長!”杜文昊罕見的主動伸出手握手,倒是把孫行長嚇了一跳。
尤沫兒仔細的觀察着孫行長,身後還跟着幾個人,跟電視裡情節一模一樣。
“這位是?”孫行長也好奇的打量尤沫兒,其實他不是不認識尤沫兒,在杜文昊宣佈要結婚的時候他也在場。
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麼魅力,居然能逼得讓姜媛主動讓位,瞧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尤沫兒趕忙上前抽出手:“你好,孫行長,我叫尤沫兒暫時是杜總的秘書。”
孫躍文手還沒申過去,杜文昊冷冷的一句“內人”讓孫躍文收回了手,“啊,原來是杜夫人,裡面請。”
尤沫兒跟在杜文昊的後面不禁感嘆,以前跟爺爺一起去過銀行,也有人接待他們的,但是卻沒這個高端大氣。
怪不得世界上有這麼多銀行,拿着小老百姓的錢賺小老百姓的錢,所以窮人才會越來越窮。
“孫行長,我這次來是想要那筆錢。”杜文昊也懶得跟他閒扯家長,單刀直入的問道。
“啊,這個?”孫行長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尤沫兒。
“啊哦,沒事我先出去了。”尤沫兒趕緊起來走到外面,回頭看了看杜文昊跟孫躍文,不禁皺眉。
看來借錢是真的了。
孫躍文看沒人之後才繼續說:“杜先生你真的想好了把所有資金扯出瑞士銀行?這樣你損失的可不只是一星半點。如果說你是爲了你那幾家上市公司,你大可像其他銀行借錢,我也調查了你那幾家公司上市之後肯定能賺不少錢。”
“這不用你管,我知道我撤出那筆資金會損失多少,而我需要那筆錢。”杜文昊冷冷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請你簽了合同吧。”孫躍文把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放在杜文昊面前。
他就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傻的人,要是在等兩年,他投在在瑞士銀行的錢可是會給他帶來巨大的財富。
怎麼會這樣鼓手想讓?
尤沫兒在門外百無聊賴的等了好久,杜文昊纔出來,什麼話也沒說。
她坐在車裡問試探性的問了問:“錢借到了?”
尤沫兒跟衛景天聊天的時候,一輛黑色轎停在他們的對面。
坐在他身邊的趙揚不禁皺眉,看到不動聲色的杜文昊不禁疑惑的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尤沫兒沒失憶,早就知道尤沫兒會來這裡?
杜文昊一聲苦笑:“我哪有那麼神,什麼都知道。”
杜文昊一直瞧着他們二人說話,在尤沫兒出現在他面前的第一天他就開始調查,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巧合。
當然這的確都不是巧合,乃至於他能找到白姍姍他也不會認爲是巧合。總覺得有人在幕後推動,而被人牽着鼻子走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我不太清楚。”杜文昊正色說道,然後繼續道,“你查到了什麼?”
“你猜的沒錯,姚啓雲是跟申越認識,但是申越這個人我真沒查出什麼。”趙揚也很好奇,爲什麼查不到申越的任何信息。
說起來他的信息網無人能敵,能逃脫他追查的還真沒幾個。
“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這樣趙揚都陷入了沉思。
杜文昊凝着雙眸,“不能能查不出來,如果真差不多那就只有一個原因。”
趙揚幡然醒悟,“難道他是軍方的人?”
如果他是軍方的人,那就能理解爲什麼他查不到申越消息,那這件事豈不是更麻煩了。
“看着不像,我倒是覺得像是上頭的人。”杜文昊搖搖頭,申越出現他就開始調查了。
莫名的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上頭,怎麼可能?”趙揚倒吸一口涼氣,上頭的人怎麼會來這裡?找他們麻煩?別開玩笑了,他們可是良好的公民好嘛!
“不知道,還要進一步調查調查。”
尤沫兒從咖啡店拎着兩袋咖啡出來的時候,看到馬路邊上挺着一輛黑色轎車,一白髮蒼蒼的老人渾濁着眼睛看着她。
手裡的咖啡直接掉在了地上。
兩年沒見,爺爺的頭髮更加花白了。
老人從車裡出來,渾濁的眼睛有着滿滿的不置信,蹣跚的腳步朝着尤沫兒走過去。
尤沫兒再也忍不住的衝向老人,大喊一聲:“爺爺。”
“哎哎哎,我的好孫女。”老人也抱着她,就連司機林叔也摸了摸眼淚。
在車裡尤沫兒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啼,“爺爺你怎麼在這?”
這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也只有爺爺了,在白家都是爺爺一直在默默的保護着她。
對爺爺除了敬重在外還有濃濃的感激,當所有人都討厭她的時候,是爺爺站出來爲她說話,唯一抓着她的手說相信她。
如果不是爺爺她早就被陸琳趕出了白家。
“我聽哲新這小子說你還活着,在杜文昊身邊,我不信就趕過來瞧瞧。”白老爺子拉着尤沫兒的手不放開,“那小子沒說謊。”
話語裡頗有些埋怨:“既然沒死,你也要先找爺爺呀。”
尤沫兒愕然,卻怎麼也沒想到白哲新會去找白爺爺,白哲新討厭自己比起她討厭他有過之而不及。
怎麼可能會告訴爺爺呢?
“爺爺不是的,我從懸下跳下來失憶了好久,誰都記不得了,之後才恢復了記憶。”尤沫兒連忙解釋道。
“你失憶了這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
“哦,這麼回事,多虧了尤家夫婦呀,要不然你的小命休已,你也是沒事去什麼懸崖邊上玩耍,還好你沒事。”
尤沫兒呵呵笑,在懸崖邊上玩耍,她是傻呀去懸崖邊上,杜文昊找的藉口真是太假了。
也是總不能告訴廣大人民他杜文昊將她從懸崖上逼得跳下的把?
“你不是失憶了嗎,可是我看着你還記着我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還有哲新那小子說你在杜文昊手底下工作?既然你記得爺爺,怎麼不回來找爺爺,有什麼事爺爺給你做主。”白老爺子仔細看了看尤沫兒的頭,發現沒什麼才鬆了一口氣。
一提起杜文昊就是一肚子的火,禍害了兩個白家的丫頭,他能不生氣嘛?
“爺爺你說是白哲新告訴你的?”尤沫兒疑惑道。
誰都有可能告訴爺爺,但惟獨白哲新不可能。在很久之前爺爺就將遺產傳給她了,白哲新應該是最恨不得自己早點死的哪一個。
怎麼會讓爺爺來找自己呢?
白老爺子也十分的激動,白哲新沒說謊,琪丫頭還活着。看到活生生的人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前幾天白哲新來找他,並且還告訴他曉琪還活着,還告訴了很多曉琪的事情,還說他失去了記憶,掛念孫女的他當然要看看了。
尤沫兒只是點頭,她跟白哲新很少見面,他當然不知道她恢復記憶的事情,在加上她刻意隱瞞。
目前她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事。
“爺爺,這說來話長,等有空我再告訴你吧。倒是你這樣出來真沒事嗎?”尤沫兒擔憂的看着爺爺,他的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
從澳門到這也要半天的時間,他怎麼忍的了?
“我沒事,琪丫頭你都瘦了,肯定受了不少的苦,這兩年你跑哪裡去了?”白老爺子慈祥的看着她,卻心疼的不得了。
手都糙了,皮膚也沒以前白了。
“沒有,爺爺我沒吃什麼苦。”尤沫兒搖頭,看見爺爺一切的苦都值得了。
“跟爺爺回家吧,回家之後有爺爺護着你,看誰還敢動你。”白爺爺氣鼓鼓的說道。
他最最最心疼的就是白曉琪了,從小就乖巧懂事,遇到事也自己憋着,實在是讓他心疼。
尤沫兒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爺爺,我現在還不能走。”
她要解決完這裡的事情,跟這斷的乾乾淨淨才行。
“爲什麼,難道你又喜歡上杜文昊了?哲新還說你在杜文昊手下工作,真的假的?”白爺爺怒不可遏,杜文昊把她折磨的夠嗆,“你怎麼還不長記性,還留在他身邊幹嘛!我告訴你不走也得走,我們白家的丫頭怎麼找也得有骨氣。”
他對杜文昊千百個不願意,當初讓白姍姍嫁給杜文昊的時候就不樂意,一個傻小子何德何能要取他的孫女。
尤沫兒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跟爺爺開口。別看爺爺很和藹,但有時候卻非常的固執,尤其是白姍姍死後他越發的討厭杜文昊了。
“爺爺,我會回白家,但是不是現在,我必須跟杜文昊做個了斷。”她態度堅決的說道。
她不會嫁給杜文昊,她也不會喜歡杜文昊,她之所以還在這不過是要斷了自己最後的念想,也要斷了杜文昊的念想。
她要狠狠地挫了他的銳氣。
白爺爺也嘆了口氣,也深知道尤沫兒是繼承了白家的牛脾氣,在怎麼挽留都挽留不回來。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你想回白家,第一個告訴我,我過來接你。”
“嗯,好的爺爺。”尤沫兒鄭重的點頭。
尤沫兒目送着轎車的離開,卻下了更大的決定,杜文昊,這剩下的一個月是我們最後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