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別墅區中,閃爍着一絲亮光,客廳裡的酒瓶雜亂無章的擺了一地,杜文昊醉醺醺的坐在沙發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他看着手裡的那份關於尤沫兒的資料,詳細到每天的吃喝拉撒。看完隨意扔到了垃圾桶。
這麼幹淨的資料,從小到大所有的經歷,得的什麼獎勵都十分都詳細,他認識她這麼多年,她化成灰他都認識。
她絕對就是白曉琪,絕對沒錯!
嘆了口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年尋找未果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失去了記憶,一股寒意從嘴間溢出,“白曉琪,你居然敢忘了我!”
心臟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產生了矛盾。應該是那場事故吧?
是三年前的夏天毀了他也讓他毀了她。當時他冒着大雨瘋狂的飆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倉庫。
推開門看到的是他的未婚妻白珊珊躺在血泊之中,她身上青紫的吻痕,可想而知在她身上發生的慘狀,地上的一灘血跡,蒼白的面孔。
把她抱在懷裡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昊哥,見到你真好。”
就在一個月後就是就是他們的婚禮,他還記得他說過讓她成爲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要讓所有人羨慕,要讓她成爲最幸福的人。
可眼睜睜看着她死在自己懷裡,她的體溫開始下降,才無盡的悔恨,恨當初爲什麼不多愛她一點,恨自己爲什麼不快點,恨自己爲什麼要跟白曉琪糾纏。
他很早就知道白曉琪喜歡他,而他也很樂意的接受她的示好,或者說喜歡看她跳腳的模樣。只是他知道他最愛的人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白珊珊。
誰也無法替代。
之後的兩年中,他囚禁白曉琪,斬斷了她的笑容,用白珊珊的死來折磨她,讓她跟他一起生活在內疚自責當中,可是心爲什麼那麼痛?
爲什麼當她跳下跳崖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害怕,就連白珊珊死在自己面前時都不曾害怕過,就連槍指着自己的頭也未曾膽怯過。
她跟他的過去無時無刻的不出現在自己的夢魘之中,他從不承認自己因此會有什麼內疚。但是無論怎麼樣,他就是無法不做噩夢,無法不夢到她。
一杯接着一杯喝,他早已經練成了千杯不醉,酒精已經成爲他最依賴的東西,也是爲了忘記某些人而存在。
可今天不知爲何,喝的越多腦袋卻越清醒,她的面孔不斷的在眼前重複,過去的事實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重播。
你忘得一乾二淨,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承受兩年的孤獨,你居然可以笑得那麼開心自然。突然睜開眼睛,掀開褲腿,那白色的蝴蝶結似乎也在張揚着笑臉。
混蛋女人!
突然不自覺的逸開了笑容,等意識到的時候立刻垂下嘴角,伸手準備扯開繃帶,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杜文昊把褲腿放下去,擋住了白色的蝴蝶結,迷離着雙眼自言自語道:“白曉琪,我想……我……”
愛上你了,非常可恥的愛上你了……
一直冰藏的心開始回溫,他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真的就愛了,沒有爲什麼。
心開始因爲某個人而猛烈跳動,這兩年他如行屍走肉一般,每天把自己讓自己忙起來,把自己封閉在蚌殼中,不要去想她,也不想去回憶。
可是每當喝醉醒來都必然在別墅裡,每當喝醉她的模樣更加清晰。
她轉過頭來笑顏如花,脆聲聲的喊道:“杜哥哥……”
當時的她用她的快樂感染着所有人,也包括着他。他潛意識裡想回到兩年前,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踉蹌的站起身,腳下一軟,又重重的跌倒在沙發上,手背擋着雙眼,“你忘了也好,我願意把你曾經給的傷害全都忘了,我們一起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