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城看着眼前的她小臉上一片慘白，心又疼了起來。
這個女人，總是會讓他心疼！
他的目光是那麼深沉，那麼濃烈，就那樣死死地凝着她，沉聲問道：
“我問你，如果不能生孩子的人是我，你還會跟我離婚嗎？”
“當然不會！”
陶之湘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根本就沒有多想。
只是話說出口之後，看到楚慕城的脣角勾起一抹笑。
“想都不想，回答得這麼幹脆？”
“……”陶之湘抿脣不語了。
她怎麼會捨得跟他分開呢？這麼多年來，心中愛着的人一直都是他，不管他是好還是壞，偏偏就這樣愛上了，義無反顧。
她想要別開臉，不去看他，但是楚慕城卻伸手捧着她的臉，不讓她閃避。
“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你不會跟我離婚，同樣道理，但是現在換成是你，我就捨得了？恩？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差勁？”
楚慕城又這樣質問她，只是現在，他說話的語氣比之前輕柔和緩了很多。
陶之湘鼻子酸酸的，“可是……”
“沒有那麼多的可是！”楚慕城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愛上一個人有多麼不容易嗎？”
陶之湘一愣，目光幽幽，楚慕城的話讓她有些意外。
愛上一個人……有多麼不容易？
楚慕城靜靜看着他，客廳的燈光照射到屋裡，卻還是有些幽暗，更是在他的臉上投下了影子。
“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像這樣愛着一個女人，但是偏偏愛上了。曾經，我想我是愛着安小虞的，但是那份感情對我來說，發現的太遲了，之前對她多麼壞，後來就又多麼懊悔，我想要努力去彌補，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那也是我的遺憾。”
當楚慕城說道這話的時候，陶之湘的心中還是狠狠一疼，但是很快釋然。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而楚慕城跟安小虞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多年，那種感情畢竟很複雜，而他的過去，是她無法參與的歷史。
楚慕城看着陶之湘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傷痛，知道她的心中無法做到絲毫都不介意，但是有些話，他還是想要跟她說清楚。
“你也知道，我曾經做過很多荒唐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我根本就不是個好人。但是後來，我遇到了你。從那以後，我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是你讓我學會了如何去愛一個人，也是你，一點點鑽到了我的心裡，蠶食着我的心，讓我再也割捨不掉……
曾經看到你跟何沐陽在一起，我會吃醋，會嫉妒得發瘋，而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的，我不想放開你的手，想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只屬於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心中是那麼踏實，那麼安逸。”
陶之湘聽着楚慕城這話，心中狠狠震顫着，瞬間又紅了眼眶。
“對我來說，你是唯一的，從來不是別人的替代品，你是你，陶之湘，我也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是安小虞的替代品。所以，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退而求其次，你明白嗎？”
陶之湘的眼淚刷的流下來。
她還記得，那次楚慕珊嘲諷她的時候，說她只不過是楚慕城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那一次，她的心真的是被傷到了。
其實明知道楚慕城對她的感情如何，可是，畢竟之前還有安小虞，曾經，楚慕城也跟家人說過要娶安小虞。
而這件事情，在陶之湘的心中，也像是一根刺一樣，拔不出來，只能任憑它一點點深陷。
她從來都沒有嫉妒安小虞，畢竟，她喜歡楚慕城，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那個時候，楚慕城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也根本不知道茫茫人海中，還有她這樣一個暗戀者。
但是現在，楚慕城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對她完完全全的肯定，不是嗎？
她從來都是她自己，不是誰的代替品……
“還有！”楚慕城頓了一下，接着說道：“至於孩子，沒錯，我是想要孩子，但是那個念頭也是跟你在一起之後纔有的，我想要的，是屬於你跟我的孩子！”
陶之湘愣愣地瞅着楚慕城，一顆心早已經亂了節奏。
“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不是你生的，我寧可不要！反正我寵着你就夠了，把你當成女兒寵，你看怎麼樣？”
楚慕城的脣角勾起，笑意是那麼濃烈。
“楚慕城！”陶之湘說着，伸出手臂摟住了楚慕城的脖頸，小臉也貼上了他的臉頰，淚水沾在了他的臉上，那般滾燙。
她哽咽着，然後大哭起來，只不過這一次的哭泣，卻是幸福的！
楚慕城嘆息一聲，將她抱緊。
“你這個傻瓜！笨死你算了！”
終於，陶之湘停止了哭泣，楚慕城接着說道：“哭夠了？”
陶之湘將頭埋在他的懷中，沒有做聲。
楚慕城哼了一聲，將胳膊收了收。
“要是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你是不是準備在沙發上呆呆地坐一晚上都不動彈？”
陶之湘還是沒有做聲，畢竟，楚慕城說的事情是很有可能。
“是不是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楚慕城又追問道。
陶之湘窘迫不已，他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咄咄逼人啊！讓她怎麼回答呢？
楚慕城哼了一聲，“放心，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頂着呢，不然的話，你要老公幹什麼？”
陶之湘愣了一下，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突然回來？”
事到如今，她可不認爲楚慕城真的是因爲想她了那麼簡單，還有，在她今天晚上說到自己不能生孩子的時候，楚慕城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所以……
“傻瓜，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沒有那麼多爲什麼！”
楚慕城說的話，還是那麼霸道。
“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那個什麼所謂的檢查報告，你可別當成聖旨。什麼事情都沒有百分之百，所以，萬一是搞錯了也沒準，改天我陪你去別的醫院檢查！咱們倆一起，我也檢查一下！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