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青的臉都黑了，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跟秦牧之這樣繼續對話，不然的話，真是要受傷，而且還是內傷。
她沒有問他跟其他女人的事情，尤其還是那種事情。
不說還好，這樣說出來，她的心裡又開始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終究，女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心中還是會很介意。
能不介意嗎？
誰不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
誰不希望跟自己心愛的人相互成爲彼此的唯一？
只是秦牧之……根本就做不到。
他之前經歷的風花雪月太多了，身邊的女人也太多了，不願意去想，也只能是自欺欺人。
可偏偏，秦牧之看不到麥青青的表情，猜不到她此時此刻心中在想什麼，只是忽然間感覺到周身的氣氛有點冷凝，於是連忙說道：“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只有那次跟你做的時候沒有戴套……”
麥青青：“……”
她真的不想再跟秦牧之說話了。
“你出去吧。”
真是夠了！
原本她還想要問秦牧之，有沒有見過做手術那麼快就出來的，可是沒想到畫風忽然間就扭轉了方向，簡直讓她分分鐘想要揍人了。
“我不走，你在這裡，我哪兒也不去。”
這一次，秦牧之不像之前那樣乖乖聽話了。
之前麥青青說看到他就煩，所以他爲了照顧她的心情，只能乖乖離開，但是這一次，是易崇明讓他上來的。
這幾天易崇明對他表現出來的態度，也讓秦牧之感覺到，易崇明是不排斥不抗拒他的，甚至，也在幫他創造機會。
所以現在，他要是真的走了，那豈不是個大傻蛋？
終究，他現在只想要這樣守護在她的身邊，儘管……這些年來帶給她傷害的人一直都是他！
麥青青只覺得現在的秦牧之變得很是無賴，只是他這樣抱着她……讓她想起了她之前發燒的時候，秦牧之賴在她房間不走照顧她的那一幕。
忽然間覺得，女人真的很容易滿足，只要男人對自己好一點，就會心軟。
“秦牧之，不要你以爲你賴在這裡不走，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嗯，我沒有以爲你不能把我怎麼樣。”秦牧之說着，嘆息一聲，“相反，你想把我怎麼樣……都可以，我絕對沒有二話。”
秦牧之的話說得簡直像是繞口令一樣。
麥青青閉上眼睛，不願意理睬他。
麥青青不說話，秦牧之也沒有勉強。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確是那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即便是做，那也都是有安全措施的，他這個人其實也龜毛得很。
但是跟麥青青做的那一次，他是真的有點失去理智了，就是那麼不顧一切地想要她，想要把她完完全全變成自己的女人，想要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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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對那個謝紹安是真的羨慕嫉妒恨，而那種感覺，比之前針對沈天麒的時候要來得兇猛得多。
麥青青就像是一杯毒藥，而且還是慢性毒藥，看起來一點都不惹眼，不隱忍矚目，甚至……會讓人完全忽略掉。
但是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經中了她的毒，再也無藥可解。
而他也沒有想到，只是因爲那一次沒有戴套，就讓她懷孕了……
這樣的概率，恐怕真的可以去買彩票了。
只不過，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可是等等，爲什麼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呢？
麥青青第一次去醫院回來的時候，他來到麥青青的房間裡面求她不要打掉孩子，那個時候，她哭成那樣。
但是現在呢，打掉了孩子之後，她怎麼……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傷心的模樣？
他又想起了麥青青曾經說過的那句“長痛不如短痛”，心又疼了起來。
“青青……”
秦牧之呼喚着麥青青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心中肯定不好受。
而再說孩子的事情……這個話題，真的不能再觸碰了。
“叫我做什麼？”
“哦，沒什麼！你睡一會兒吧，我陪着你就好。”
麥青青閉上了眼睛，可是怎麼都睡不着，而秦牧之躺在她的背後，呼出的熱氣噴薄而出落在她的脖頸後面，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秦牧之，我睡不着。”
“那你想說什麼，我陪着你聊聊天。”
秦牧之的語調溫柔。
麥青青說道：“你……之前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嗎？”
對麥青青來說，以前的秦牧之就好像是一隻在花叢中穿梭的花蝴蝶，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而他一旦認真起來，還真是有點陌生。
“想聽實話嗎？”
“嗯。”麥青青輕聲答應着。
秦牧之沉默了片刻，說道：“其實在你當初讓我去買避孕藥的時候，我還買了跟避孕藥一樣大小的維生素片。”
麥青青：“……”
“藥房的大夫說了，避孕藥對身體有副作用，而我……那個時候甚至想着，用維生素片把避孕藥給換掉，甚至還希望你能懷上寶寶！”
麥青青咬着牙，“秦牧之！”
“最後，我還是沒有那樣做，因爲我不想再欺騙你，哪怕是這樣的欺騙……”秦牧之的語調有點沉，“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終究，都是我的錯，害你遭罪……”
麥青青的鼻子微微有點酸，眼眶也有點潮溼起來了。
“秦牧之，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子呢？”
麥青青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跟平常一樣，但終究還是帶上了點顫音。
秦牧之一愣，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嗎？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孩子都已經不在了。
秦牧之沉默着，麥青青就那樣等着秦牧之的回答，但是他卻一直都不吭聲。
麥青青深吸一口氣，將身子轉過來，面衝着秦牧之。
她看到秦牧之的眼睛裡面亮晶晶的。
“別看我。”
秦牧之說着，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終究，還是不希望麥青青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如果早知道這樣，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一遍，他絕對不會再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麥青青伸出手，握住了秦牧之的手腕，將他的手拿下來。
她的眼圈也有點紅。
“秦牧之，我問你話呢，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秦牧之伸手摟住了她。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