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今天在什剎海划船,燒烤的。陸寒筱吃完早餐,就等着陳奕然等人過來了。四個人一起過來,周瑾瑜和喬若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林可就說,今天怕是不能划船了,兩個人昨晚上說話說了一晚,早上坐車的時候,因爲堵了一會兒車,還說暈車想吐。
陸寒筱就不依了,笑着追着要打兩個人,“好啊,你們說什麼悄悄話了?就撇下我一個!”
喬若瑄難得看到陸寒筱吃醋撒潑的樣子,越發逗得她起勁,“來啊,來啊,來咬我啊!”
周瑾瑜就說,“你又不習慣和別人睡,昨晚上我跟若瑄在睡,她是個話嘮你不知道?”
不過,想到兩人昨晚說了一晚上的悄悄話,周瑾瑜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臉微微一紅,但就是這樣的小舉動,也沒有瞞過陸寒筱。她笑着記在心上,瑾瑜從來不會有事瞞着她,她也不擔心瑾瑜不告訴她。
陸寒筱讓人搬了幾把搖搖椅放在後花園臨湖的地方,打了遮陽扇,又放了燒烤爐在邊上,把頭一天買的吃食都拿出來,林可和陳奕然就在旁邊燒烤,周瑾瑜和喬若瑄便在補眠。
陸寒筱拿了個彈弓,瞄準了湖裡的魚在打,也虧得她眼力好,竟然能夠看到水下游動的魚,她一開始,放了幾次空,慢慢地掌握了一些規律,讓林可撒了些魚餌之後,一彈弓下去,竟然打到了一條半斤重的鯽魚。
她打魚的時候,馮毅在旁邊等着,等魚兒一中標,他就用網子把魚網起來。廚房裡有幫傭過來把魚收拾乾淨,林可提議烤着吃。
看到有收穫,誰都想試試,只是,林可和陳奕然兩個人,沒有陸寒筱這等眼力,也沒有她這準頭。要知道,魚兒在水中是在遊動的,又不是靜止不動。兩人試了試,一個都打不中,甚至連邊兒都摸不到,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還不如釣魚呢!”
陳奕然就讓人拿了釣竿過來,他釣魚,林可在旁邊燒烤。周瑾瑜和喬若瑄在呼呼大睡。倒是便宜了陸寒筱,肚子都撐圓了。
陳奕然就埋汰她,“吃吃吃,你還吃,小心長胖了,將來嫁不出去。”
陸寒筱笑着開玩笑,“你是怕我吃完了,一會兒瑾瑜醒了沒得吃的吧?”
她本來是試探的話,誰知道,陳奕然窘得不行,臉一紅,頭低得快到胸口了,握着釣竿,再也不說一句話。
陸寒筱就覺得,這真是太稀奇了。
林可在旁邊呵呵地笑,好像林可都知道什麼的,惟獨陸寒筱,這麼多年,和這兩隻走得這麼近,倒是還沒察覺的樣子,她在想,她是不是太遲鈍了?她便問陳奕然,“瑾瑜轉學的事,你和若瑄到底商量好了沒有?”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陳奕然聽到她這神轉折,精神不再繃得那麼緊,感覺好多了,“今天早上來的路上,若瑄說她不管了,她要不管,那不得我來管。”
道理上來說,他和若瑄是瑾瑜的同學兼好友,總要有一個人來管瑾瑜。陸寒筱幫她轉戶口這麼大的事都辦好了,難道轉學這等舉手之勞的事,還要她再繼續出馬不成?所以說,不是若瑄管,就是陳奕然自己管。
一開始,若瑄和他爭,現在若瑄又不管了,他來管,理所當然。
只是,喬若瑄爲什麼不管了?
還是今天早上在車上說的,一晚上的時間,這轉折也太大了,這纔是真正的神轉折好不好?
“不過,若瑄有個條件,她要瑾瑜和她一個班。”陳奕然像是爲了澄清什麼,補充道。
陸寒筱哪裡還管這些事,她的眼珠子轉一圈,落在喬若瑄和周瑾瑜熟睡的臉上,她突然抿嘴一笑,繼而捂着嘴笑起來,她指着陳奕然,笑着道,“奕然,你說,你是不是和瑾瑜有什麼事瞞着我?”
“我有什麼事瞞着你?”陳奕然惱羞成怒了,他站起來,臉脹得通紅,“能有什麼事瞞着你?你想多了吧!”
他跺跺腳,朝遠一點的地方走去,他看似在查探哪裡有比較下鉤的地方,實則,是在躲着陸寒筱。
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意圖太過明顯了。
遮陽扇打出的陰影下,周瑾瑜翻了個身,她的嘴抿了抿,又呼呼地睡去。她發出微微一點聲響,陳奕然就忍不住朝這邊瞥一下,然後,耳根子就越發紅,紅得要滴下血來。
最後,連林可都忍不住想笑了,和陸寒筱對視一眼,都別開頭來,儘量不去看陳奕然。
少年臉皮太薄,少年慕艾,真正是令人覺得無限喜悅的一件事。
湖面吹過來一陣風,漣漪一圈追着一圈,湖邊上長得高高水草,如浪一般撲過來,歪脖子的垂柳枝輕輕地搖擺,划動着水面,如情人的手,在撫摸。
這風景不知道要有多好。
這裡,在前朝,圍着什剎海一圈,全部都是親王貝勒們的別府邸,影壁高聳,曲徑通幽,亭臺樓閣,紅綃香榭,富貴地,溫柔鄉,世人難窺一斑。
如今,這裡寸土千金,更是難得的好去處。陸寒筱坐着坐着,也覺得微醺。
林可將食材烤得差不多了,就喊了風衛們來吃。他從小跟着他哥哥學過幾手,每日裡還按照哥哥的要求站樁。他很清楚,他大學畢業就要被送出去訓練,將來要做的事,已經由他哥哥安排好了,無非就是那種刀光劍影,馳騁商場的生活。
他對風衛們都很感興趣。
再加上他的名字,他不認識風衛們,風衛們卻都是認識他的。他有心請教,風衛們很樂意指點他兩手。
沒有哪個男孩子會不喜歡這種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漸漸的,陳奕然也加入進來。
陸寒筱獨自一個人坐在旁邊,越發覺得沒趣,她便決定去喊哥哥來玩。
馮毅笑着過來,“小姐,少爺這會兒有事在處理呢。”
陸寒筱不高興,她撅起嘴,“那我過去可以吧?”
陸遙風站在二樓的窗前,他看到陸寒筱百無聊賴,朝着這邊走過來,他微微偏頭,有些不高興,“一次性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