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瑾瑜便過來了。兩人一起去看了李清平,多年不見,又一直都有彼此的信息,再見面,便顯得格外親熱。
李清平對陸寒筱這個學生,是打心眼地喜歡,熱情地留了兩人,還喊來謝璞周作陪,中午一起吃飯。
聞婷是李清平的妻子,這些年還是留在外校教書,對陸寒筱也格外瞭解,陸寒筱又救了她丈夫的性命,看到陸寒筱來,忙裡忙外地張羅,匆匆忙忙去買了菜回來,就一直在廚房裡忙着。
謝璞周還是和李清平搭檔,一個人教語文,一個人教數學。這幾年來,兩人關係越發近,越來越默契。
陸寒筱問起李清平的近況,李清平就笑着,很是欣慰地道,“你也知道老師,沒有多大的志向,能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總是幸事。”
說到這裡,謝璞周提起一人,“我昨天還遇到了你們劉老師。”
陸寒筱沒有反應過來,瑾瑜就問,“是不是劉建堂老師?他和我住一個小區,我昨天也遇到他了。”
陸寒筱心頭一動,她想到自己和陸遙風在劉建堂家裡看到的事,不由得臉上一紅,好奇地問瑾瑜,“他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和你說什麼沒有?”
“還不是要怪我媽媽那張嘴。”瑾瑜的臉一紅,她今天來,也是來向兩位老師告別的,“我要去京城讀書了,媽媽就到處說,說得誰都知道了。偏偏劉建堂老師也在京城,說是這兩年混得還不錯,遇到他了,他就問了幾句。我說是寒筱幫的忙,他就什麼都沒有說了。”
李清平知道曾經劉建堂是怎麼對陸寒筱的,說起劉建堂這個人,他就無感。反倒是謝璞周,他接替了劉建堂的職位,他當年並沒有親眼看到劉建堂對陸寒筱做的那些事,只是略有耳聞而已,倒是並不太反感,只當是說閒話,“可他,怎麼還向我打聽,江市有沒有哪裡招教師?”
這就奇怪了。
不過想到劉建堂自己不止有高玉鳳一個情人,那個高跟鞋看上去,是住在劉建堂家裡的,陸寒筱就含笑不語。
瑾瑜和他住一個小區,她沉吟片刻道,“我是聽說,他好像要結婚了,要定居江市,應該是這樣,纔要找工作的。”
師生之間,聊着很開心。臨走前,謝璞周又專門讓陸寒筱幫他把一下脈,診斷身體,笑着說,“我在京城的那個朋友,當年你幫他治好了兒子,如今,他兒子考得也很好,還說,要找個機會感謝你呢。”
陸寒筱笑着搖頭,“您是我老師,那是多大個事呢?值得惦記這麼多年?”
謝璞周的身體挺好的,陸寒筱就很放心了,囑咐了幾句,就和瑾瑜從李清平家裡出來。聞婷送她們到樓下,陸寒筱走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陸寒筱就笑着道,“師母,您別擔心了,李老師的身體也沒事。”
“可你都沒給他把脈……”聞婷糾結着道。
陸寒筱笑着搖搖頭,“把脈只是確診而已,有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李老師面相紅潤,精氣神十足,反倒是您,臉色有些焦黃,平常早點休息,多吃些五穀,把身體養好。”
她囑咐完,就和瑾瑜離開,兩人出了門,馮毅開着車過來接,兩人一起去附近的費加羅吃飯。
下了車的時候,就看到陸遙風在門口站着,和一個年輕人說話。那人夾着一支香菸,見陸遙風看到陸寒筱,眼神就變了,笑着道,“這小丫頭是誰?”
這人比陸遙風大上幾歲,陸遙風朝陸寒筱招手,也不給陸寒筱做介紹,只讓她和瑾瑜倆進去,“想吃什麼隨便點,費加羅的老闆在這,今天你們所有的消費都免單,不過不能吃生的,也不許吃冷的……”
這人就在旁邊笑着道,“遙風,你小子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大個女兒?”
這是寵老婆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寵女兒呢!
陸寒筱的臉一紅,在瑾瑜嗤嗤嗤的笑聲中,拉着她就往裡面走。
早有服務員過來,領着她們去了一間特殊的包間,四人桌的位置上,已經擺滿了食物,不過,都是些熟軟易消化的,陸寒筱和瑾瑜點了幾樣留下,其他的,都讓服務員給撤走了。
“快,和我說說,你和你三哥都進展到哪一步了?”瑾瑜約了陸寒筱出來,主要還是爲這事。
陸寒筱現在是一聽到陸遙風的名字就很頭疼,她要是知道陸遙風會來這裡,她一準兒不來。不過,剛剛,馮毅開車送她們過來時,分明就沒有問她要去哪裡,直接把她載到這裡來,鐵定是陸遙風的主意。
“唉,別提他了,我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陸寒筱拿起手裡的刀叉,將鵝肝醬細細地抹在烤得焦黃的麪包上,又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叉了一塊放到口中,慢慢地咀嚼,“我覺得還是做他的妹妹好。我現在終於明白,古時候,爲什麼未出嫁的女孩兒都養得那麼嬌,在家的時候是當姑奶奶供着。”
瑾瑜不由得“噗嗤”笑起來,打趣道,“怎麼了?被欺負了?”
何止是被欺負,簡直是差點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陸寒筱覺得這些委屈都無從說起,她只專心地細細嚼口中的食物,她的紅潤的脣輕輕地動,腮幫子鼓鼓的,周瑾瑜只覺得她一顰一笑一點一滴都那麼美好,眼睛盯着她看,不期然看到她脖子上一點紅,她肌膚本來細白如瓷,這一點紅就格外醒目,如種了一顆草莓在上面,她就再也經不住,哈哈地笑起來,“厲害了,我的小小,你真是能耐啊,都已經把你三哥撲倒了?”
“噗咳咳咳……”
陸寒筱突然就嗆住了,她趴在桌子上,瑾瑜忙給她遞過一杯水,又遞了熱帕子給她,陸寒筱差點嗆死了,她剛纔可是含了一口的麪包,她總不能把口中的餓麪包給噴出來吧?
她收拾停當了就擡起頭,哀怨地看着瑾瑜,責備她,“下次,我照着你的臉噴過去!”
瑾瑜卻笑嘻嘻地盯着她的脖子,陸寒筱的臉一下子騰地,又紅了,她想到昨晚上,陸遙風用牙齒磨她的脖子,她不由得擡手朝那裡摸去,瑾瑜就笑得越發猥瑣,“說,有沒有做了?”
“做,做,做什麼?”陸寒筱有些懵了,她的臉紅得如熟透了的蝦,又聽到瑾瑜湊過來,小聲地問,“你有沒有看到你三哥?粗大尖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