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沒有做什麼,可興許是因爲睡前太過投入,兩人累得氣喘吁吁了才睡下,半夜裡,陸遙風還爬起來衝了個冷水澡,雖然起不到什麼作用,但也是聊勝於無。
早起,陸寒筱躺在牀上不想動,已經到了要修煉的時間了,陸遙風沒辦法,又動用了自己的先天之力,幫她將全身經脈溫熱了一遍,她才爬起來。
看着她出門,輪到陸遙風自己不想動了,歪在牀頭,在想,自己這條命遲早是要送到她手裡的。
昨晚上,他數次欲罷不能,他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揉到骨子裡頭去。兩個人的衣服穿得都不多,最後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甚至,他差點都要把她的內褲給扯掉了,要不是門外響起的腳步聲,似乎是吳嬸上樓,怕是會城池不保。
陸遙風閉上眼,長長地透出一口氣來,他想等她到十八歲,但,他心底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她現在可以了,可以了,不必等了。
這令得他糾結不已。
他昨晚,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他身體挪下去,躺在牀上,扯上被子蓋在身上,被子上還殘留着她身上的香味,兩人糾纏的氣息,他的嗅覺又格外靈敏,只覺得一波一波往他的鼻端裡衝,實在是,令得他無法安生。
“這小東西,真是折磨人!”
陸遙風還是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才起身,他下樓去時,還有些精力不濟。他就算是已經晉入到了先天之境,但還是承受不住慾求不滿的這種後果,很有些傷人的精神。就好像,滿滿的一池子水,已經超過了警戒線,應該泄洪了,卻就是無法打開那大壩,就那麼很危險地蓄着。
陸寒筱下來,倒是神清氣爽。瑾瑜和若瑄還沒有過來,她就趴到了陸遙風的背上,很是得意地在陸遙風的耳邊問,“三哥,好老公,你昨晚上半夜裡爬起來,洗澡做什麼呀?”
她嬌滴滴地問,陸遙風扭頭看她,他的眼神格外危險,暗沉沉的,而她卻半點不害怕,一雙滴溜溜墨玉般的眸子與他對視,眼中戲謔的神情格外囂張。
陸遙風冷哼了一聲,他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警告寒筱,“寶貝兒,老婆……”他手指捏着陸寒筱的下巴,“一般不知死活的人,往往會死得很慘。”
陸寒筱絲毫不以爲意,她撅起嘴,鼻子哄哄地,如小奶狗一樣,她纔不怕呢。
周瑾瑜和喬若瑄下來,看到餐廳裡,陸遙風坐在桌前看書,陸寒筱趴在他背上,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那氣氛,不知道要多曖昧。喬若瑄便輕咳兩聲,“秀恩愛也要給單身狗留條活路啊!”
陸寒筱便從陸遙風的背上起身,熱情地招呼自己的閨蜜,她自己在陸遙風左手的第一個位置上坐下來,喊了若瑄和瑾瑜在餐桌坐好。桌上,已經擺滿了早餐,有蕎麥粥、玉米麪饅頭,幾碟小菜,肉包子,麪條,品種極爲多,每樣的份量卻並不多,便格外豐盛。
早飯吃到一半,三個人在商量要去哪裡玩,離開學沒幾天了,陸寒筱倒是可以好好期待一番大學的生活,畢竟,相對輕鬆一些,喬若瑄和瑾瑜卻是要趁着最後的日子好好玩。
這個暑假過了之後,就是高二,緊接着高三,幾乎是人生中最昏暗的一段時光了。
門外,有人在吵鬧。陸寒筱坐着沒有動,陸遙風拿溼巾沾了沾脣,又擦了手,起身朝餐廳外走去。
“是誰?”瑾瑜有些擔心,怕是有人來鬧事。
“不管!”陸寒筱屏住氣,感受了一下外面,她搖了搖頭,“吃完了,我們自己去玩,不管她!”
她似乎知道來的是誰,語氣就有些不善,周瑾瑜和喬若瑄就越發好奇。好在,她們用早飯的餐廳是開放式的小餐廳,平時在這裡煮茶水,與客廳只有一道隔屏,客廳裡的門一開,外面的人一進來,她們就看到了。
陸寒婷幾乎是哭着撲進來的,她一進來,看到陸遙風坐在客廳的主座上看報紙,就接着撲了過去,“三哥,你救救我媽媽,你救救我媽媽!嗚嗚嗚,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媽媽吧!”
她哭得傷心欲絕,趴在陸遙風的沙發扶手上,陸遙風皺了皺眉頭,他眼角餘光落在陸寒婷的身上,一時間,他並沒有動彈。
真正來說,陸寒婷纔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只是這麼多年,他幾乎忘了他們,忘了她和陸雨廷。忘了他除了寒筱,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就如同他曾經當着高玉鳳的面說的那句話,高玉鳳是他母親的敵人。
他從來不反對陸一鳴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可他接受不了他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更何況,高玉鳳的孩子是怎麼來的,所有人心裡都是有數的。她當年拿了她的孩子去刺沈竹清,那時候沈竹清大腹便便,快要生了,令得她心情抑鬱,最終病情加重。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間的這種算計,簡直是愚不可及。
怕是恨屋及烏,他本就對高玉鳳生的孩子不喜,又有後來高玉鳳算計寒筱,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兒,高玉鳳離間她和陸遙風的關係,將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硬生生地扯離他的身邊。
要是沒有後來的寒筱,沒有她主動對他的靠近,討好,軟了他的心,他在這世上將是怎樣的孤單?
“三哥,只有你能救我媽媽,我是你妹妹,是你親妹妹,唯一的親妹妹,雨廷還那麼小,三哥,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媽媽!”陸寒婷是真的怕了,陸寒筱從餐廳裡過來的時候,她頭一次,沒有朝陸寒筱發飆。
只是,看到陸寒筱一身綿綢的裙子,穿着繡了花的軟底的布鞋,腳踝上的鏈子走一步,晃出一朵蓮花來,她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上面簪滿了一顆顆的粉鑽,鑽石雖然耀眼,卻遮不住她臉上的神采。
陸寒婷的心裡就越發後悔,充滿了哀怨。明明她纔是三哥唯一的妹妹啊,可三哥對她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他的心裡何曾有一丁點她的位置,想到這裡,她哭得越發傷心了,“我以前和姐姐鬧矛盾,可那時候我們都那麼小,又不是一個媽媽生的,這種事,在每一個家裡都很正常。三哥和姐姐從小沒有媽媽,沒有媽媽的苦你們都知道,就算大人間有什麼,可我和雨廷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