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牆上的鐘表,也就在這種詭異的商談氣氛中,“嚓嚓嚓嚓”地盡忠職守。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頂峰這面的人總算是坐不住了。在商談對象們不滿的眼神下,頻頻向着會所的門口望去。
怎麼還不來呢?沒看見人家總裁已經很不高興了?甚至有一個人都在桌下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催人了。
“啪”,之前被桑寒昕拿在手上翻看的合同,被擱到了桌上。桑寒昕看着這邊焦急不安的人,雖然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眸色已經是極度的不悅。
“貴公司的人不會是如此不守時吧?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是說,這就是貴公司的工作效率的寫照?”
頂峰那邊的人頓時汗如雨下,臉上陪着的訕笑,很有丑角的潛質,“不是不是,桑總見諒,也許是……”
“抱歉,我來晚了。也許堵車不是藉口,但這是事實。”
解釋的聲音被打斷了,清脆而淡然的道歉,在這個場合顯得那樣的突兀。衆人都在查看桑寒昕的臉色,居然都沒有發現,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不過對方微微有些劇烈的起伏,還是顯示出她的出場被人忽視,也就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情。
一身職業套裙,顯得極爲合身。收腰的款式襯得本來一般的人更添高挑。長髮盤起,精緻的妝容,這樣的裝扮,讓那張靚麗的臉蛋上看起來有了幾分精明幹練。
夏洛的出場,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在頂峰的人暗暗詫異怎麼總代表是個女人的時候,除了夏洛自己,沒人注意到,桑寒昕的臉色變了。
驟然緊縮的瞳孔中散發着能夠凍結一切的冰冷寒光,縈繞在桑寒昕周身的,是一種駭人的怒火。等到有人察覺到身邊的氣場不對的時候,桑寒昕已經起身,向着夏洛走來。
一步一步,走的極爲緩慢。每走一步,桑寒昕那張冷峻的臉上便多一份笑容。可惜的是,
那笑,是冷的。像一把鋒利的冰刃,能夠將人心攪得粉碎,看不見的鮮血淋漓。
“你來了?”脣角掀起,桑寒昕的動作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像那麼回事兒。不過那笑容裡,卻是帶着殘忍的,冷酷的,滿是讓人不安的因子,很容易就讓人心生惶恐。
四周觀看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紛紛猜測,難道是桑總裁對頂峰總公司的代表一見鍾情了?但是這溫度,也忒低了一點兒,就不怕凍着了人家?
好在衆人的擔心是多餘的。夏洛也是在笑着的。笑容風淡雲輕,又帶着絲絲嘲弄。唯有目光沉靜如水,激不起絲毫的波浪。張開紅脣,夏洛的聲音,說不出的婉轉。
“桑總你好,我是頂峰集團的總部的代表,是代表我們總裁來和你簽約的。”
她笑的越沉靜,淡然,他的眸色便越冰冷。到他開口的時候,夏洛甚至都能夠聽到身邊的空氣被凍得“嘎吱”作響,以及,鼻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xing的味道。真是可笑,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呢?怎麼還能夠聞到?
“是嗎?”
“嗯哼。”夏洛點頭,風姿優雅,“那麼,請問桑總,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這一次,桑寒昕是真的笑了。森森的白牙,在會所內豪華靚麗的水晶吊燈的燈光反射下,更加能夠達到驚秫的效果。這個事實對summer集團的人來說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冷汗直冒。
這麼個笑法,還是繼續冷着臉吧。
“我現在正式宣佈,合作取消了。所以簽約儀式,也沒有了。”
聽着那個此刻隱隱的帶着暴戾的冷清男人一字一頓出口的話,衆人一片譁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這變化也太大了一些吧?就算人家真的遲到了你生氣,撐死了就是再在合同上壓壓價或者提提價就好了,完全沒有必要說出取消合作這樣的狠話啊?而且桑大總裁的臉,怎麼就透露着那麼一骨
子詭異?
本爲簽約而來,在等到了對方公司的代表時,桑寒昕卻只就給了衆人一個高大的背影,動作利落地轉身離去。如此怪異的行爲,一時間讓在場的人衆說紛紜。
有說桑總裁對新加坡的代表一見鍾情的,不然,怎麼可能在初見的時候就會有那樣的表情?有說桑寒昕是因爲對方代表的遲到而大動肝火的,畢竟依着summer集團今時的地位實力,被人這麼忽視不尊敬,也的確是有點兒過意不去的。
還有一個最爲離譜的說法是,昨天晚上桑總裁去酒吧喝酒,結果被一個女人給拖上牀了。一番雲雨之後,到了今天才知道那個女人居然是對方公司的商業代表?所以桑總裁惱羞成怒,以爲是對方在故意接近自己意欲圖謀不夠,所以才中途離場。
各執一詞,不相上下。沒有哪個是完全沒有不合理的地方存在,所以到了最後還是沒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一樣的是,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夏洛,不管是哪個版本的猜測,都和她脫離不開關係。那個關注度,估計要是夏洛去做明星,鐵定會紅。
桑寒昕,家中世代經商。可惜在他上學時家中突逢變故,公司面臨破產。那個時候的他,只有二十三歲,在那些那些馳騁商業的人眼中,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可也正是這個他們眼中的孩子創造了神話,一肩扛起了重任不說,還將曾經的中等規模的公司發展到瞭如今這個具有國際地位的集團。
他的事蹟,在商界,一直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作爲一個成熟的男人,沉穩,睿智,幾乎就是成了他的代名詞。像這樣的一個人會在今天這種場合離席,就顯得有那麼一點兒不科學。
而且要是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在生氣什麼呢?頂峰集團總公司來的簽約代表在簽約儀式上遲到了嗎?這麼想着,所有人譴責的目光便投到了那位引起了這場突入襲來的變故的女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