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子寒慢條斯理地轉身,步伐優雅不緊不慢地離開了餐廳。
“哐當!”唐寧夏的刀叉從手中脫落,砸中盤子的聲音,而她的人已經是目瞪口呆狀。
如果辦一個評出史上最***的***的活動,顧子寒要是認第二,估計沒人好意思認第一了。有誰能想到,顧子寒楚楚的衣冠下,實際上是一顆禽獸的心啊。
不過這並不代表唐寧夏沒有破解的方法了,顧子寒晚上通常要工作到很晚,她收拾好碗盤和廚房,再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後早早的洗了就睡,顧子寒能奈她何?
計劃一步步地進行,九點整的時候,唐寧夏上樓,拿了睡衣,打算洗完澡就挺屍,顧子寒總不能鞭屍吧?
進浴室,帶上浴帽把頭髮全部塞進去,邊脫衣服邊走向浴缸。
拉開浴簾的那一刻,唐寧夏呆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浴缸裡面已經躺着一個人了。
這五官英俊,渾身散發着一種冷峻的美感的男人,不是顧子寒又是誰?
唐寧夏呆呆地站在浴缸前,上衣的扣子已經解開了兩顆。
浴缸裡的顧子寒倒是淡定自若,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唐寧夏,”唐寧夏,你引誘我。”
唐寧夏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就事論事,“露了就是引誘的話,你露的不是更多?”
很久以後唐寧夏想起這一幕都還很佩服自己,這種時候不逃就算了,居然還有空跟顧子寒爭辯是誰在引誘誰?
顧子寒很意外唐寧夏居然敢說出這種話,勾了勾脣角,邪氣頓時橫生,低沉的聲線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曖昧:”沒錯,我就是在引誘你,上鉤嗎?”
這回唐寧夏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她攏緊了胸口的衣服,“你慢慢玩,再見。”
說完唐寧夏就迫不及待的想逃,可是纔剛剛轉身手就被人攥住,手臂上傳來一股拉力,下一秒,她跌進了寬大的浴缸裡,躺在了某個人的身軀上,渾身溼透。
四目相對,垂眸就可以看見顧子寒健碩結實的胸膛,頓時唐寧夏的全身的血液都往臉頰涌,雙頰登時通紅。
“你以爲你逃得了?”顧子寒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極爲動聽,可是他嘴角若有若無的淺笑看起來,更像是獵豹捕獵成功後,輕蔑傲慢的笑,唐寧夏只是感覺到一股涼意迅速傳遍了全身,她在這盛夏七月裡狠狠打了個寒顫,乾笑了兩聲,“呵呵——”
“吻我。”顧子寒的雙眸在唐寧夏臉上梭巡着,目光不似平日冷厲,低沉的聲音裡卻仍然透出平日的不容置喙。
唐寧夏知道今天晚上在劫難逃,要怪只怪她算錯了,以爲顧子寒還在書房處理事情。
可是今天他怎麼這麼反常,居然有心情這麼早跑來泡澡?
唐寧夏哪裡知道,她的心思根本瞞不過某人,某人在這裡守株待兔很久了,就等着她傻傻地撞進來。
顧子寒的雙脣溫熱柔軟,觸感極好,唐寧夏閉上眼睛壓上去,雙手捧住他的雙頰,全是往日裡他吻她的方式。沒辦法,她根本不會接吻,只能學顧子寒。
很快地,主動權易主,到了顧子寒手上……
顧子寒自問自控能力極好,也完全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和不想要什麼,所以他的生活一直有條不紊。
可是死而復生的唐寧夏把一切都打亂。七年前他就已經把這個女人拋棄,可是七年後,他的興趣卻總是被這個女人輕易勾起,比如此刻——她只是淺淺地吻了吻他,就易如反掌地點燃了那一把火。
倏地,顧子寒伸手攥住唐寧夏的肩膀,稍一用力,兩人的位置就已經對調。
唐寧夏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顧子寒所有的動作,雙手緊緊抱着身上的男人,彷彿他是她黑夜裡的燈塔,偶爾笨拙地迴應他。
但是今天顧子寒似乎有些不對勁,以往他總是有耐心,可是今天他顯得有些急切。
唐寧夏覺得難受,抓着他的後背抗議,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變溫柔。
慢慢地,唐寧夏的嗚咽變成了輕吟……
半夜縱情……
唐寧夏已經被顧子寒折磨得全身無力,她求饒,“顧子寒,不要了。”
顧子寒的聲音沙啞而又性感,帶着三分命令,七分蠱惑,“叫子寒……”
叫他的名字顯得太親密,唐寧夏死活不依,只是無力地求饒。
顧子寒哪那麼輕易就放過她,“那我們再換一個。”
唐寧夏還迷迷糊糊的反應不過來,人就已經被他拉着坐起來,兩人面對面坐着。
唐寧夏目光迷離而又嫵媚,看上去就像一隻等着人去欺負的小白兔……
第二天,唐寧夏在晨光中睜開眼睛,全身痠軟,四肢好像被人生生折斷了一樣,使不出一絲力氣,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把她圈得緊緊的男人。
相擁入眠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過親密,不適用於她和顧子寒之間,可是她現在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把他推開了,只能將就着閉上眼睛睡回籠覺。
以往她是一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的,可是這次依偎着顧子寒的胸膛,聆聽着他心跳的頻率,奇蹟般再度睡着了。不知道是因爲太累了,還是因爲偎在那個可恨的男人懷裡。
再度醒來,是被顧子寒叫醒的,他的聲音帶着晨間獨有的滿足和慵懶,聲線迷人,“唐寧夏,睜開眼。”
“……”唐寧夏當然不會那麼聽話,闔着雙眼繼續睡。
顧子寒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如數灑在她的耳後,“裝睡?你昨天晚上又暈過去了,那我們繼續。”
唐寧夏倒抽一口涼氣,忙推開了顧子寒。他的語氣裡聽不出開玩笑的成分。
可是一睜開眼她就後悔了,顧子寒近在眉睫的俊臉似笑非笑,狹長的雙眸只有冷靜和若有若無的淺笑,她上當了。
“混蛋!”唐寧夏掀開被子,憤憤地起牀。
在衛生間裡面刷牙的時候,唐寧夏看了看顧子寒觸手可及的牙刷和杯子,忽然就想拿着他的牙刷去刷馬桶,然後再給他放回來。
想是這麼想,她是絕對沒這個膽子的。
這個時候,倚在門口看了唐寧夏半晌的顧子寒優哉遊哉地走進來,”唐寧夏,忘了告訴你,昨天我不小心讓你的牙刷……掉進了馬桶。”
“……”唐寧夏只是覺得幾道閃電狠狠地劈中她的腦門,她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整個人都僵住了。
半晌後,她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愣愣地問顧子寒,“你開玩笑的吧?”
“嗯。”顧子寒風輕雲淡地擠牙膏,若無其事地開始刷牙。
“……”唐寧夏努力消化着前後的訊息,三秒後,明白自己再度被顧子寒耍了,一膝蓋頂在他的膕窩上,匆匆漱了口,去衣帽間拿衣服。
她沒有看見,身後的顧子寒一臉笑意,似乎並不排斥清晨間發生這樣的插曲。
衣帽間內,唐寧夏隨手給自己取了一套衣服,又下意識地來到了掛着顧子寒的西裝的衣櫃前……
近來,她拿自己的衣服時也給顧子寒搭配好衣服似乎已經成了習慣,但是今天顧子寒是真的惹到她了,她給隨手取下一套黑色的西裝,搭黑色襯衫,黑色領帶,黑色袖釦,全黑。
本來是想搭成五顏六色的那種,比如黑色西裝外套紅色褲子,粉色領帶,紫色袖釦什麼的,總之讓人眼花繚亂的那種,可惜的是,顧子寒的衣櫃里根本沒有除了黑白灰之外的顏色的衣服。
顧子寒從浴室出來見到放在牀尾的衣服,而唐寧夏早已識相地溜出房間,他挑了挑眉,竟然真的就這樣穿上去了,下樓。
聽見顧子寒下樓的腳步聲時,唐寧夏正在喝牛奶,下意識地看向樓梯那邊,看見顧子寒真的一身黑下來,差點一口把牛奶噴出來,就算最後勉強嚥了下去,也被嗆得半死。
陳嫂看顧子寒這一身,似乎也覺得頗爲奇怪,但這並不影響她由衷的讚美,“不錯,少爺這樣穿也好看。”
的確,就算穿成全黑,也絲毫不影響顧子寒強大的氣場和疏離淡漠的氣質,他依舊顯得英挺出衆。
唐寧夏後悔了,不是因爲絲毫沒影響到顧子寒,而是因爲他這麼穿,那股無形的壓迫力更大了。他不說話的時候自有一股陰沉的感覺,不怒自威,總能無形中給人無盡的壓迫感,如今他一身黑,壓迫感更大。
“咳,”唐寧夏清了清嗓子,看向站在餐桌前的顧子寒說,“待會,你換了這身吧。”壓力山大啊……
顧子寒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靠向唐寧夏,似笑非笑,”你不是喜歡我這麼穿才這麼給我搭配的?”
唐寧夏的脣角抽搐了兩下,”你不用這麼給我面子的。”靠,真的她搭什麼他就穿什麼啊?顧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的?
“我一直這麼給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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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夏忍住嘔吐的衝動,她相信,顧子寒肯定忘了他經常把“蠢女人”三個字掛在嘴邊,如果這叫給她面子,那還是省省吧,這樣的面子她不需要。
最後想到晚上要和顧子寒出去,唐寧夏還是上樓給他拿了其他顏色的襯衫和領帶,而飯後顧子寒也乖乖換上了,只是拎着領帶出來厚顏無恥的逼着她給他系,還理所當然地說:”我上次教過你了,臨時抽考,看你學得怎麼樣。”
唐寧夏把領帶狠狠地繫緊,用的是要勒死人的力道,一字一句道:“完、全、學、以、致、用!”
顧子寒被暴力地勒了那麼一下,仍然不急不躁,微笑着整理好領帶,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能讓唐寧夏求饒的姿勢,準備今晚就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