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飛憋着笑，秦宇哲就沒那麼上道了，“噗”一聲笑出聲來，紀小五怒得想找顧子寒決鬥。
可是顧子寒是有正事要辦的人，他看向許慕茹，“跟我出來。”
坐到走廊外面，許慕茹已經磨磨蹭蹭地跟出來。
整層樓都是vip病房，走廊出奇安靜。
“想問什麼，問吧。”許慕茹懶懶的，一副“本小姐分分鐘會走人”的表情。
“唐寧夏失憶前就懷了睿睿，爲什麼老頭子查到她去了英國之後才懷上的？”顧子寒冷冷的看着許慕茹，心裡面已經有答案在慢慢地形成。
許慕茹的答案跟顧子寒心中的答案相去不遠，“哦，以前怕你知道睿睿後跑去查，用來蒙你的。”
結果沒想到顧子寒認定了睿睿是他兒子，反而是顧老頭子跑去查了。
可是顧老頭子爲什麼會去查這件事？
許慕茹抱着手漫不經心地看着顧子寒，“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
尾音落下，顧子寒回了病房。
許慕茹撇了撇嘴，也跟着進去了。今天她和秦宇哲幾個人是約好了來看唐寧夏的，這個意外的小插曲，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顧子寒回到病房，唐寧夏和陳玫麗不知道在聊什麼，見他進來，陳玫麗帶着送蛋糕進來的睿睿退了出去。
病房內只剩下他和唐寧夏。
在牀上躺了一個星期，唐寧夏已經能動了，她靠着枕頭半躺着，問他：“沒事吧？”
“有事。”顧子寒在牀邊坐下，把放在牀頭櫃上的蛋糕盒打開，挖了一勺送到唐寧夏嘴邊，“老頭子要我跟別人結婚。”
唐寧夏的大腦空白了幾秒鐘，旋即十分淡定地把蛋糕吃下去，“哦，那你結嗎？”說着順手攤開了一本雜誌看起來，只是眼角的餘光不停地偷偷飄向顧子寒。
其實，心裡面還是沒譜，還是害怕的。
事情和顧子寒有關，她自信不起來。
“對象是gillian，你說呢？”顧子寒好整以暇迎向唐寧夏偷瞄過來的眼光，嘴角淺淺地上揚。
唐寧夏囧，裝得更加淡定起來，“很不錯的對象啊，我說過了，她跟你很配！嗯，你去結吧！”
顧子寒咬了咬呀，屈起手指在唐寧夏的額頭上狠狠敲了一下，“蠢！”
唐寧夏的嘴角綻開一抹笑，揉了揉額頭，“顧子寒，我知道你不會和那個女人結婚的。”
“哦？”顧子寒饒有興趣的樣子，“什麼讓你那麼篤定？”
“你喜歡的不是那個喜歡穿高定服裝的女人，我知道。”
唐寧夏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恍若春日裡正午時分的陽光，不灼人，有幾分暖意，加之她滲出幾分小得意的語氣，顧子寒臉上的表情就那麼柔和了下來，那句話脫口而出：
“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
低柔卻依然透出慣有的霸道的語氣，唐寧夏詫異地看向顧子寒。
這個男人的神態依然自若，好像剛纔那句話只是她的幻聽。
可是她聽得分明，那句話直戳向她的心臟，注入了一股暖流和滿足，滿足得她的眼眶沒出息地升溫了。
——我喜歡的是你。
簡簡單單隻有六個字的一句話，因爲是由顧子寒來演繹，變得比天籟還要動聽。
這醫院裡的時光，過於美好了，美好得如夢如幻。
“我知道。”有些想哭，嘴巴只能說出這簡單的三個字。感情的事她向來遲鈍，也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話去迴應顧子寒，只能順着他的話回答。
顧子寒對這簡單的三個字明顯是不滿的，皺了皺眉，“唐寧夏，禮尚往來，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你應該說你也喜歡我。”
連禮尚往來都扯出來了？唐寧夏從善如流地揚起脣角笑起來，認真得像是在發誓，“顧子寒，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願意養你一輩子了！”
“白癡。”笑了，顧子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笑了，笑意從嘴角蔓延到眉梢，延伸入他的眼底，彷彿有稀薄的陽光鋪到了透明如水晶般的堅冰上，他英俊的五官更加迷人。
唐寧夏一邊想着這男人笑起來太好看了一邊吐槽：“喜歡一個白癡，你更白癡，白癡中的est級別的！”
居然敢頂嘴？顧子寒一皺眉頭，屈起的手指又在唐寧夏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只有顧子寒自己知道，此刻他心裡面想的是：他願意就這樣更白癡一輩子，只要唐寧夏也這樣一直白癡。
什麼時候開始白癡的不知道，可以他清楚地知道：他要唐寧夏這個白癡的下半輩子。
唐寧夏被敲痛，抓住顧子寒的手拉下來，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結果卻被顧子寒扣住頭，狠狠吻了下來。
顧子寒循序漸進，唐寧夏嗯嗯啊啊地抗議，可是顧子寒霸道的動作中帶着溫柔的誘導，她還是乖乖順從了。
相濡以沫，亙古的誓言。
許久，顧子寒才鬆開了唐寧夏，他微微垂眸看着懷中的女人，目光有些迷離，漂亮的粉脣被他吻得紅潤，泛出誘人的光澤，身體忽然有了反應。
唐寧夏注意到了顧子寒眸色的變化，雙頰浮上來兩抹桃紅，“顧子寒，你……”
雙頰粉紅，顧子寒驀地想起她面頰潮紅的模樣，真是……
他低頭恨恨地在唐寧夏的脣上咬了一口，“唐寧夏……”
聽着他情動的聲音，唐寧夏臉紅心跳，“我……那個……嗯，我好了你想怎麼做都行。”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咬舌自盡。
其實唐寧夏的本意雖然不純潔但是很簡單，無非就是等她好了顧總想怎麼辦都可以，可是不夠審慎用錯了字眼。
顧子寒的目光頓時就變得***裸又曖昧至極，“你說的，怎麼‘做’都可以。”
“……”唐寧夏想捂臉大叫：神吶！是腦抽了吧！
更加的腦抽的還在後面。
見唐寧夏遲遲不應，顧子寒掐了掐她的腰，“嗯？”
唐寧夏在凌亂中咬着牙點頭，瞬間腦袋又抽了，仰頭看着她，表情純潔得讓人想禽獸，“那你現在怎麼辦？”
顧子寒努力壓抑的火被唐寧夏軟綿綿的一句話“嘭”一聲點爆了，他倏地拉過她的手，“當然是你‘親手’幫我解決。”
唐寧夏不能及時反應過來，想明白後壓抑着聲音尖叫：“顧子寒！”她想反抗卻有怕外面的人聽見。
“別動，聽話……”顧子寒的聲音比往日更加低沉，微微沙啞，他躺在了不算大的病牀上，緊挨着唐寧夏，誘哄她聽自己的話。
唐寧夏又羞又惱，半推半就地幫着顧子寒釋放出來，而心滿意足後的男人就趴在她身邊，頭埋在她的頸邊，她用沒受傷的腳踢他：“顧子寒，你出來呀！”
顧子寒的脣擦過她的耳垂，他曖昧地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我進去了嗎？嗯？”
唐寧夏發燙的臉頰更燙了，咬了咬牙，“我是說從我的被子裡面出來，外面有人，而且我的手……”
聽她的聲音已經急得快要咬人了，顧子寒這才慢條斯理地從薄被裡面起身，咄嗟之間衣冠又楚楚，唐寧夏瞪着她，他笑着抽了紙巾過來幫親手解決了他的人擦手……
“唐寧夏，再說一次你喜歡我。”顧子寒擦着唐寧夏的指縫，聲線裡壓抑着一抹懷念。
沒錯，懷念，他已經七年沒有聽到那句話了，如今再度聽到才發現，這是他生命裡最動聽的一句話。
唐寧夏單手捂着眼睛，“不說！”他之所以坐在這裡幫她擦手，就是因爲一句簡簡單單的“我喜歡你”引起的，她纔不會再犯一次二呢！
“嗯？”顧子寒的手滑入被子，“我剛纔發現，雖然姿勢有點怪，但是進去還是可以的……”
“顧子寒，我喜歡你！”唐寧夏果斷道。
“乖。”顧子寒心滿意足的聲音，“哪裡喜歡？嗯？”
“……”不帶這樣的啊，不是說了喜歡就完了嗎？
沒完。
遠遠沒完。
顧子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寧夏，好像答案就藏在她臉上，他要看出來似的。
唐寧夏的臉越來越紅，最後索性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矇住。
他問哪裡喜歡，那種不疾不徐的語氣聽起來簡直就像明知故問，且……別有深意。
***！
“你不回答，那我只能委屈自己親自看看是哪裡了。”
顧子寒的語氣都流溢出來一股邪氣，尾音落下時，手已經探進了薄被裡面。
唐寧夏不能動彈，只能佯怒着低低地吼，“顧子寒！”
“嗯，別急。”顧子寒仍是那副好整以暇不疾不徐的語氣。
唐寧夏想咬人，壓抑着聲音提醒他：“外面有人呀！”
“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顧子寒的手從她的衣襬探進，掌心和指尖彷彿都帶了火，要把她燎起來。
“他們進來怎麼辦？！”唐寧夏急得快要哭出來。
偏偏顧子寒很享受這樣一步一步地逼她，勾了勾脣角，躺到了牀上。
“不要。”唐寧夏下意識地閃躲，她壓抑着音量的哭腔，聽起來更像獵物的垂死掙扎，顧子寒頓了頓，看向唐寧夏，邪笑，“你要。”
這簡直就是在挑戰唐寧夏的臉皮，她紅着臉瞪着顧子寒，“都怪你！”什麼她什麼要什麼的，如果不是他邪惡在先，她也不會……
這會顧子寒就變成了一個勇於認錯的好孩子，“嗯，怪我，我現在就給你補償好不好？”說話間，他手上的力道也在逐步加大。
唐寧夏很不爭氣地“嗯”了一聲，發現自己羞人的反應後忙忙把尾音吞回去，右手緊緊抓着身下的牀單，腳趾頭都用力地糾結在了一起，一雙媚眼如絲迷離，臉上泛着誘人的紅潮，卻又帶着一股不甘不願的掙扎，顧子寒好不容易熄了的火就這麼再次被她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