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唐寧夏並沒有仔細去琢磨的措辭,自然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是‘再’給他生一個孩子。
只知道情到最濃時,顧子寒吻了她左手上的傷疤。
唐寧夏被折騰到凌晨四點多才睡過去,第二天,是顧子寒先醒過來的。
某人昨天晚上吃飽喝足,一早醒來就是神清氣爽的,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手機信箱裡躺着一條秦宇哲發來的短信:一切都妥妥的。哦,記住,你是生病了纔沒來上班的。
擱下手機,偏頭看向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熟的女人,脣角不自覺地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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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煙消雲散後唐寧夏徹底暈了過去,此刻儼然是一副饜足的小貓的模樣,安靜慵懶,成了他眼裡最美好的風景。
顧子寒的手不由自主地滑進被窩中,放在了唐寧夏平坦的小腹上。
這個地方,七年前孕育了睿睿的生命,延續了他的生命。
現在,是不是又有一條全新的生命在形成?
“媽咪……”睿睿的睡衣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柔軟的黑髮也是亂糟糟的,揉着眼睛進了唐寧夏的房間,第一個看到的卻是顧子寒,“呃”了聲,“叔叔?”
顧子寒的食指放在脣邊,示意睿睿不要說話,從牀上坐起來,“嗯,你先出去,叔叔很快就出去找你。”
“哦。”睿睿揉着眼睛出了房間,顧子寒打電話回家讓陳嫂送衣服和早餐過來,套上衣服,這纔出了房間。
唐寧夏的房間一出來就是客廳,睿睿正跪在茶几前倒水。
玻璃水壺裡的水是滿的,以睿睿的力氣拿起來有些困難,顧子寒見狀,忙忙走過來給睿睿把水倒上,又把水杯遞到他手裡,“你剛醒?”他順手梳理着梳理着兒子亂糟糟的頭髮。
睿睿點了點頭,“媽咪爲什麼還沒有醒啊?”
“嗯……她……還很困。”顧子寒怕睿睿又問唐寧夏爲什麼還很困,忙忙轉移了話題,“你刷牙了沒有?”
睿睿搖了搖頭,柔軟的黑髮隨着他的頻率甩動着,聲音帶着醒來後慵懶的睡意:“我餓……”
顧子寒看了看時間,“我已經打電話叫人送早餐過來了。”說着把睿睿抱了起來,“走,我帶你去刷牙,刷好了早餐就送來了。”
衛生間內,父子兩人一大一小,對着鏡子刷牙,睿睿刷得脣四周都是牙膏泡沫,顧子寒卻斯斯文文乾乾淨淨,他扯着顧子寒的褲子仰着頭問顧子寒是怎麼做到的,顧子寒卻只是笑笑,用手指沾了他的牙膏泡沫抹在他臉上,他嘟嘴,“叔叔壞人!”
顧子寒的笑意更深,門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他迅速漱乾淨口,去把陳嫂送來的東西接進來,讓睿睿先吃,自己又回了唐寧夏的房間。
唐寧夏的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他在牀前半蹲下來,看着饜足的小貓慢慢地睜開眼睛。
酸,軟,是某隻小貓現在唯一的感覺,一睜開眼就看見把她折磨成這樣的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嗯。”顧子寒算是迴應了她,伸手撥開散在她臉頰上的幾縷黑髮,“我讓人送了早餐過來,起來吃?”
“睿睿呢?”唐寧夏的聲音裡有輕微的鼻音,她吸了吸鼻子,有輕微的鼻塞。
顧子寒皺了皺眉,伸手去探唐寧夏額頭的溫度,“他在外面吃早餐,你感冒了?”
換季的時候早上起來有輕微的鼻塞很正常,唐寧夏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時間,忙抱着被子坐起來,“你怎麼還在這裡?公司沒事嗎?”
“有事。”顧子寒答得十分坦然,“但是你醒過來看不見我,會怎麼想?”
“……”大概會想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惡的男人,霸王餐吃完了就跑……吧。
顧子寒好像有讀心術似的揚了揚脣角,“所以,我沒走。”
“算你懂事。”唐寧夏伸手揉了揉顧子寒的頭髮,就跟平時哄睿睿一樣。
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因爲沒有她的手去支撐着,圍在她身上的被子有一角滑落了下來。
“寧夏,”顧子寒邪裡邪氣的笑着,“如果你還想出去吃早餐的話,不要誘人我。當然,如果你是想吃我的話……我很樂意獻身。”
唐寧夏下意識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忙忙把被子拉起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顧子寒吃定她現在不敢從牀上下來,站起來打開衣櫃,“穿哪套,我幫你拿。”
“不要!”唐寧夏果斷拒絕,“我來,你出去!”
顧子寒兀自拎出來兩套衣服,一套是中規中矩的黑色套裙,一套是色彩明豔的雪紡衫加卡其色的小腳七分褲,看着唐寧夏頗爲認真地問:“哪套?”
唐寧夏領略過這個男人不動聲色的霸道和強勢,硬着頭皮選了後一套,以爲顧子寒扔給她就出去了,可是他居然不要臉地貼上來,隔着一牀薄被和她面對面,“我幫你穿,嗯?”
“呵……呵呵……”唐寧夏乾笑了好幾聲,往被窩裡面縮了縮,防備地看着顧子寒,“不麻煩顧總了,小的自己來就可以。”
“唐寧夏……”顧子寒的目光在唐寧夏身上掃了一圈,“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狠狠地把你吞下去。”
“變……唔……”唐寧夏的“態”字還來不及說出來,雙脣就顧子寒顧子寒攫住了……
房間外的客廳裡,睿睿看着緊閉的房門,眨了眨眼,繼續安詳地喝粥,他已經不指望這頓早餐有人陪他吃了。
距離唐寧夏家數十公里的顧氏總裁辦公室內,秦宇哲忙得焦頭爛額,他跟睿睿一樣不指望下午上班前他敬愛的上司會出現了。
中午的時候,陳玫麗接到了顧子寒的電話,她問唐寧夏爲什麼沒有來上班,顧子寒風輕雲淡地說:“她還沒完全恢復,我想讓她再休息一段時間。”
潛臺詞已經很明顯,陳玫麗“嗯”了好幾聲,“請假的事情我會處理好,讓寧夏好好休息吧。”
顧子寒這邊掛了電話,看着身側緊閉着眼睛不願意搭理他的女人,擱下手機,咬了咬她白玉般的耳垂,“睜開眼,和我說話。”
唐寧夏賭氣似的裝聾,顧子寒滑到被窩裡面由後把她摟住,薄脣擦過她裸露的肩膀,耐心地哄了好一會,她依然一動不動。
“唐寧夏,反了你!”顧子寒強行把她翻過來,恨恨的在她的輪廓處咬了一口。
堂堂顧氏總裁,幾時哄過人?遑論這麼耐心地哄一個女人了。這個女人居然還不識相的不買賬!
唐寧夏的脾氣也上來了,睜開眼以牙還牙,狠狠還了顧子寒一口。
“舒服了?”顧子寒心甘情願地受了那一口,把人緊緊鉗制在懷裡問。
唐寧夏不反抗不承認也不否認,臉頰在顧子寒的胸口處蹭了蹭,“顧子寒,你和gillian的訂婚禮什麼時候?”
顧子寒早猜到唐寧夏任性地耍性子是因爲這個,脣角揚了起來,“你吃醋了。”是陳述的語氣。
“沒錯,我吃醋了。”唐寧夏突然直接起來,瞪着顧子寒,學着他以往的口吻,“你很高興?”
“當然高興。”顧子寒和他對視,“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讓我去找別的女人,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想掐死你,嗯?”
“……”唐寧夏當然記得,是在睿睿被人匪徒綁走的時候,那個時候……顧子寒的眼神確實挺可怕的。
哎,不對!
唐寧夏忽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笑意爬上嘴角,看着顧子寒的雙眸問:“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喜歡我了對不對?”
“……”
“還是更早?”
“……”
顧子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唐寧夏的心情就越來越好,興致更是越來越高,她起身,趴在他的胸口上,“顧子寒,你拿着慕茹的照片威脅我當你***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對吧?嗯?也不對,第一次見面你就強吻過我了……”
顧子寒怕唐寧夏真的順着根源追溯到七年前,忙把她壓到身下一陣猛親,鬆開她的時候低低說了一句:“蠢女人。”
蠢女人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一見鍾情,我知道了。”說着掃了顧子寒一眼,發現他目光里居然有閃躲,“噗”一聲笑出來,“顧子寒,你害羞!”
“……”顧子寒別開目光。
“你就是害羞了!”唐寧夏趴在他胸口處笑,“顧子寒,你好彆扭啊。”
絕對沒有人可以想象有人敢這麼鬧顧子寒,顧子寒也不曾想象過自己會這麼縱容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是唐寧夏……那就算了,由她去吧,如果她開心的話。
許久後……
唐寧夏終於消停下來,顧子寒用手指梳着她長長的黑髮,終於有機會把話說出來:“我和gillian之間不會有什麼,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騙鬼!”唐寧夏心裡其實已經相信身邊的男人了,只是嘴巴上依然在倔強,“你和她都快要訂婚了!”
“我會處理好,你別鬧。”顧子寒的語氣近乎寵溺。
“我不鬧。”唐寧夏從善如流,“但是不說清楚你今天晚上就別想進門!”
“嗯?你在邀請我今晚過來?”
“……滾!”
顧子寒滾到唐寧夏身上壓住了她,“既然今天晚上不讓我進門了,那我提前把今天晚上的份餵給你?”
最後顧子寒當然沒有得逞,唐寧夏已經快要散架了,再來兩次估計就真的下不了牀了,她靈巧地從顧子寒的身下鑽出來,當着他的面坦然套上浴袍,出了房間。
看着唐寧夏略顯囂張得意的背影,顧子寒只是笑。
原來,縱容一個女人的滋味不錯。
更何況,他曾經虧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