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李姐似乎很熟悉醫院監控的佈置,幾乎很多鏡頭都很巧妙的躲過去了,只有最後一次,出現在醫院大門口,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李警官……”唐寧安轉頭,看向負責這個案子的李警官。
“唐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將罪犯緝拿歸案的,那我先走了。”說完李警官快步走了出去。
想了想,許慕茹拿起手機,將李姐的照片拍下來,發給顧子寒。
“找到這個女人,是她抱走了夏夏。”
夜,悄然降臨,s市的人在今晚發現了一個現象,街道上突然多了好多的警察,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碼頭凡是出行所乘交通工具的地方,安檢比平時多了幾道關卡,工作人員也多了一倍,大家都是一臉肅穆的表情。
直到所有商場大廈led屏幕上張放了一道尋人啓事,大家才知道,顧氏集團總裁顧子寒跟唐氏珠寶二小姐唐寧夏的寶貝女兒,被人抱走了!
全城譁然!
醫院院長室。
“顧……顧總,您彆着急,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護士長端着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到顧子寒的手邊,偷看了眼臉色黑沉的顧子寒,雙手微微顫抖了下,差點打翻滾燙的茶杯。
院長責備的掃了眼護士長,看向顧子寒的眼裡已是滿眼的歉意,“顧總,實在是抱歉,都怪我們醫院保安系統太不完善,纔會出現這樣的失誤,我代表全院醫生護士跟您致以誠摯的歉意。”說着院長彎腰九十度朝着顧子寒深深鞠了一躬。
顧子寒淡淡的看了眼院長,隨後視線繼續凝視着門口的位置。
不一會兒,秦宇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只是表情沒有了往日的陽光燦爛而是一臉的肅穆,“顧總,查到了,是負責監管監控的陳明!”
顧子寒的臉色徹底的黑了下去,冷聲道,“人呢?”
“就在外面。”
“帶進來!”
顧子寒話音剛落秦宇哲朝着半空打了響指,兩個武警押着一個高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顧子寒森寒的眸子朝着陳明直射過去。
“我……我只是刪了監控,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在您女兒住進我們醫院不久,就有人找到我,說是給我五萬,只要我刪掉監控裡一小段視頻。”
不待顧子寒開口,院長已經站了起來,瞪着陳明,鋼牙咬碎,“醫院的監控什麼時候可以隨意刪減了,陳明你簡直就是玩忽職守,你……你……”
想到因爲這個陳明自己很有可能晚節不保,院長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我當時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我……她,她跟我說的她是個公衆人物,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來醫院了,還是婦產科,我想的是既然只是這種原因,那刪掉一點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她當時刪的時候並沒有讓我看到,只是向我保證只會刪除一點點內容,而且我後來檢查她刪除的時間加起來確實不到一分鐘,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所以立馬過來自首了,院長,院長你救救我……”
“公衆人物?”顧子寒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是的,她是這麼跟我說的。”陳明立馬點頭。
“叫什麼?”
“這個她沒說,哦對了,她讓我叫她米小姐,而且還說自己現在正是事業的上升期,不想出什麼意外,顧總,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是我一時財迷心竅,我知道我犯了錯,顧總還懇求您高擡貴手放我一把,我不能被送進監獄的,我孩子還在醫院裡,等着我賺錢交手術費呢。”陳明似乎真的很後悔,乾瘦的臉上滑下兩道淚來。
院長看了陳明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陳明家的情況他也瞭解一點,好像有個孩子患了敗血症,一家人的重擔都落在了他一個人身上,所以纔會財迷了心竅。
“你這個臭小子,就算是再怎麼缺錢也不能做違背良心的事啊。”院長對着陳明怒喝,隨即轉頭看向顧子寒,“顧總,陳明他是犯了錯,可是至少他及時改正了,您能不能……”
“不能!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顧子寒說完不再看任何人,起身大步走出院長室。
秦宇哲緊隨其後,而陳明則被兩個武警拉着離開。
“查一下陳明的孩子,把需要的手術費打給醫院。”說完顧子寒上車,“嘭”的一聲關上車門。
“哦,好,唉?我還沒上車呢?”秦宇哲眼看着顧子寒已經在發動車子了,趕緊的拍車門。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說完不等秦宇哲反映,車子快速的駛了出去。
“靠!顧子寒那是我的車!!”看着已經絕塵而去的車子,秦宇哲只能站在原地捶胸頓足。
車內,顧子寒帶上藍牙耳機,不耐的看了眼手機上一串電話號碼,皺着眉頭,撥了過去。
“親愛的,你怎麼知道我回國啦?是要跟我商量結婚的事嗎?”電話裡立馬傳來米安琪也是顧子寒所以爲的米曉晨熱切的聲音。
“真的是你?”顧子寒的臉色黑的可怕,深邃的眸子裡迸射出冷冽的光。
“什麼?你打的我的電話不是我還會是誰?子寒,你到底在說什麼?”電話裡的米安琪有些莫名其妙。
“米曉晨,我都已經答應要跟你結婚了,爲什麼你還要抱走夏夏,你真的要挑戰我的底線嗎?”顧子寒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夏夏?子寒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明天準備去試婚紗,你會過來嗎?”
“米曉晨,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娶你只是因爲你用寧夏來威脅我,而我絕對不能讓寧夏受到傷害,僅此而已!”說完顧子寒直接掛了電話,對於米安琪的不解,在顧子寒看來就是在演戲而已。
b市,諸葛銘的歐式套房內。
足有一百多平的書房裡,林立着一排排精緻雕花的上好檀木書櫃,書櫃上整齊擺放着各類書籍。
陽光透過玻璃牆灑進來,給整個書房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餘暉。
靠近玻璃窗的單人吊椅上,白色的身影始終保持着蜷縮的姿勢。
諸葛銘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唐寧夏縮成一團的樣子,抿了抿性感的薄脣,放輕了步子走過去。
唐寧夏似乎是睡着了,依舊有些蒼白的小臉隱在墨色的髮絲裡,雙眸禁閉,眉頭皺的緊緊的,似乎做着不好的夢。
“寧夏?醒醒……”諸葛銘皺起了眉頭,輕輕拍着唐寧夏的肩頭,想要將她從噩夢裡喚醒。
“別……別過來……”近乎囈語的聲音從唐寧夏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薄脣裡發出來。
“救我……救我……顧子寒救我……”
夢裡的唐寧夏似乎正在遭受着迫害,蜷縮的身子不停的顫抖,扭動,禁閉的眸子裡兩顆淚珠滑落。
“啊……”
黑白分明的雙眸徒然圓睜,眸底還殘留着夢境裡的驚恐與無助。
視線流轉間,便看到了站在跟前,一臉心疼的諸葛銘。
“你來了?”唐寧夏慵懶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身體依舊保持着蜷縮的姿勢。
“該換藥了。”諸葛銘含笑的聲音輕柔的響起,說話間已經走到唐寧夏的身邊。
“哦,好。”唐寧夏起身,就要往外走。
“寧夏?”諸葛銘的聲音依舊輕柔。
“嗯?”唐寧夏回頭疑惑的看着他。
“沒事,去換藥吧。”諸葛銘莞爾一笑,容顏似繁華盛開,美的驚心。
“嗯。”唐寧夏也不多問,轉身就走。
看着唐寧夏離開的背影,諸葛銘輕輕的嘆了口氣。
從昨天醒來的時候開始,寧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神情淡漠,知道宋雅丹沒事之後,對之前的事便不聞不問,無論是誰,在經歷過那樣一場綁架之後,都不應該是這樣冷靜平淡的反映,明明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所以纔會被夢魘纏身,可是,她卻硬要在他的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個樣子的寧夏反而讓他很不安。
起身,諸葛銘跟了上去。
寬大的雙人牀上,唐寧夏安靜的躺着任由醫生處理着自己頭上的傷口。
諸葛銘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一樣安靜的看着。
在之前,都是他在替寧夏換藥的,可她醒了之後,說什麼都不要他再幫忙。
換好藥,醫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諸葛銘起身走到牀沿上坐下,而唐寧夏則依舊趴在牀上,閉着眼睛假寐。
“寧夏?”
“嗯?”
“你……沒事吧?”猶豫着,諸葛銘還是問出了口。
“我應該有事嗎?”唐寧夏回頭不解的看着諸葛銘。
“可是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輕輕嘆息一聲,諸葛銘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
其實,他現在的內心很矛盾,他其實心底裡是希望寧夏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乖乖待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又覺得唐寧夏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她不該是這樣死氣沉沉,安靜乖巧的女生。
囂張,自信,總是毫不留情的無視他,跟他擡槓的唐寧夏才應該是她最真實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活似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我只是……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唐寧夏默默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