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緩緩閉上眼睛,聽着顧川銘沉穩的心跳,逐漸進入睡眠。
迷迷糊糊中,蘇晴然看到了顧川銘跟乾月兩人坐在一起,兩人笑得像一對恩愛的情侶一般。
不要!
蘇晴然想要去顧川銘拉回來,月姐,他是我丈夫啊!伸出手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伸手都夠不到兩人。
看到顧川銘和乾月的頭慢慢靠近,蘇晴然驚恐地吼了一聲:"不!"
她猛然坐起來,渾身都在發抖。
“怎麼了?”聽到她的驚叫,顧川銘也緊張地坐直了身體。晚上九點多,房間裡很暗,唯有透過窗簾的縫隙,讓夜景的燈光漏了進來。
顧川銘隱約看到蘇晴然臉上痛苦的表情,伸手摟住她,“做噩夢了了?”
蘇晴然搖搖頭,她原本想說的話,此時卻己經什麼也不想說了。
顧川銘跟乾月到底有什麼關係?
蘇晴然擡起頭看着顧川銘,想要問出口,卻不敢開口。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蘇晴然從顧川銘的懷裡坐了起來,因爲牽動到了腹部,一股疼痛隨之而來,她痛苦地輕微**。
我怎麼能懷疑我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男人?
想到這裡,蘇晴然突然心一酸,眼眶裡也隱隱的有些淚花閃爍着。
顧川銘看着蘇晴然一直不說話,只好伸手擦掉她臉頰的淚痕,“還難受嗎?”
“好多了!”蘇晴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捂住肚子,鑽進了被窩裡不再說話。
顧川銘沒有說話,他只是伸出手幫蘇晴然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她的情緒就變得有些怪異起來。想問清楚到底怎麼了,但是顧忌到她現在身體不舒服,也就只能把所有的問題都壓了下去。
躺在蘇晴然身邊,伸手輕輕環住她的腰,顧川銘才重新地躺回到**上,“還痛嗎?”
“嗯!”
“要不要我幫你揉揉?”顧川銘伸手伸進她衣服裡,輕輕揉起來。
寬厚的手掌上有一點繭子,溫熱的暖意漸漸傳入她身體裡,小腹的疼痛真的減少了許多。
蘇晴然伸手拉住他的衣服,緊緊拽住,從第一次顧川銘幫她暖小腹的時候,蘇晴然就知道他的手比藥還管用。
痛楚稍微一減輕,睡意很快地襲捲而來,蘇晴然想自己可能真的感冒了,頭腦好痛!
感冒總讓人提不起勁想要睡覺。
“睡!”
蘇晴然閉上眼,聽着他的心跳,睡意越來越濃。而那隻輕輕揉動的手掌,帶給她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心,以及淡淡的幸福感覺。
等到蘇晴然睡着,顧川銘慢慢從休息室走出來,公司已經沒有一個人,他走出公司找藥店買了感冒藥和治療女性痛經的藥,又買了夜宵才緩緩回到公司裡。
推開門,蘇晴然還在睡覺,她整個頭都埋在被子裡,睡得很實。
顧川銘把吃食放在外面,坐在蘇晴然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登陸自己賬號開始辦公。
一覺醒來,蘇晴然做了一個伸展運動,舒服地呢喃一句,身體又疼了一陣。休息室裡只有一盞壁燈,微弱的燈光照亮了房間。
聞到淡淡的飯香味,蘇晴然從**上坐起來,看到外面已經黑透了。她剛從**上下來,就感覺到下面一陣抽疼,但相比之前的痛楚卻是己經好得多了。
蘇晴然坐在**上發呆了一會兒後,才下**準備先去梳洗一下。因爲之前出的汗,讓她渾身還有粘糊糊的感覺。
等蘇晴然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辦公室裡有人在小聲打電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後,她走到門口,輕輕地擰開門把,往外面看去。
意外得竟然看到了顧川銘竟然坐在她的辦公桌前打電話。
辦公室的桌上,顧川銘正聚精會神地看着計算機上的數據。他一邊飛快地在鍵盤上打字,一邊和用耳朵夾着手機,輕聲地說着什麼。可能是過於專注了,他並沒有發現,休息室的門己經打開了。
蘇晴然朝他走過去,顧川銘立刻擡起頭,然後快速地對着手機講了幾句話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你醒了?餓了嗎?”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晴然,感覺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笑着站起來。
“恩,感覺好多了,你一直都在這裡?”
“是啊,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我買了吃的,先吃一點。”顧川銘走到蘇晴然身邊,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後,滿意地說道:“很好,出了汗,不用吃藥就好了。”
蘇晴然疑惑地看着他,問道:“我有吃藥?我不太記得了,不過感冒的確好多了。”她舔了一下脣齒,淡淡的苦澀味讓她相信自己的確吃過藥。
顧川銘拿起桌上的晚飯,走到休息室裡在微波爐裡熱了一下,纔拿出來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來吃點東西,晚上先不要離開了,不然你再感冒了,我給白爺爺打電話了,明天他就到你家了,幫你看看。”
“嗯,好!”
“你好幾個小時沒有吃飯了,現在不能亂吃藥,等會吃完飯再吃一顆藥,晚上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蘇晴然想想的確如此,好像是吃完午飯後,她就趕回家了,然後去找乾月,之後就因爲不舒服到了這裡休息。天,她怎麼會睡那麼久!
蘇晴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顧川銘,“你一直都在陪我?”
“差不多了。”顧川銘將筷子遞給蘇晴然,開始吃飯。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
“你笑什麼?”蘇晴然拿起筷子剛吃了一口,就看見他笑得一副懷念的樣子。
“沒什麼。”
“真的?”蘇晴然疑狐地看着他,“你該不會是趁着我睡着了,做了什麼?”
“我需要趁着你睡着時候做嗎?”顧川銘把一塊肉夾到她碗裡,挑眉回問了一句。
“我只是問一下而己。”蘇晴然咕嚷了一句,埋頭吃飯。
“我還要繼續用你的電腦,你一會吃完飯就去睡覺。”
蘇晴然沒有拒絕,安安靜靜地吃完飯然後回到休息室。躺在**上,蘇晴然閉着眼開始睡覺。
雖然她極力的讓自己當做顧川銘不存在,可她是**上還有顧川銘留下的氣味,趴在**上,她的心跳無法控制地開始加快。
顧川銘看着她纖細的背影,臉上浮起了一抹憐惜。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後,他開始用心地工作。
清晨,當顧川銘醒來的時候,蘇晴然己經還在熟睡。看着懷裡那張俏麗的臉龐,顧川銘的心裡就是一片的溫暖。
勾脣微微一笑,他愛憐地拂開散落在她臉色的髮絲,然後,輕輕地俯下身,一個溫柔而甜蜜的吻落在了蘇晴然的額上。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後,顧川銘纔不舍地放開手,輕手輕腳地從**上爬了起來。
把蘇晴然叫醒,兩人一大早就回到了蘇家,蘇晴然身體不舒服,江婉清理解她,蘇晴然連早餐都沒有吃就回到房間裡繼續躺着了。
顧川銘陪着蘇南郭坐着,江婉清把一杯茶放到顧川銘面前,跟着坐下,“以後沒事幹多跟小然回來轉轉。”
“是!”顧川銘端起杯子喝了一杯茶,看向蘇南郭,蘇南郭還是不能動彈,但是那些專家會診說他恢復的機率非常大,蘇家的人都很開心聽到這個消息。
九點的時候,白爺爺到了,顧川銘專門出去把他從車上接下來,“辛苦您跑這麼遠了!”
白爺爺瞥了顧川銘一眼,摸摸自己的鬍子,“如果是你妻子懷孕了,我很樂意這麼跑。她那個問題,要用中藥調理個半年才行,你們年輕人又堅持不下去,我就無能爲力了。”
顧川銘點頭表示明白了,“白爺爺,不只是她,這次我也想讓您幫我岳父診斷一下,開點重要調理一下。”
顧家有家規,像白爺爺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幫外人問診的,平日也很少出來,因爲顧川銘已經連着外出兩趟,其中肯定有很多事顧川晨的功勞。
“都到這裡了,那就看!”
白爺爺在業界裡沒有什麼名氣,甚至中醫界的人都不認識他,因爲他基本除了研究一些疑難雜症之外,就很少出門。
顧川銘領着白爺爺進家門,江婉清看到是一位穿着大褂的老者,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招待,只好一樣端上一杯茶,“您請喝!”
“您先幫岳父診一下脈,我去叫晴然出來!”顧川銘轉身走向蘇晴然的房間。
白爺爺看看躺在懶人椅上的蘇南郭,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露出淡淡的無奈,“來,把手給我!”
江婉清看了看,伸出手要擡起丈夫的手,立刻被白爺爺擋住,“我要看看他現在能到什麼程度,我要你幫忙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江婉清一臉爲難,難道顧川銘沒有告訴這位她丈夫是個植物人嗎?
“只要有意識,身體就會有相應的反應,再微弱都有!”白爺爺看着蘇南郭的臉,“你能聽到的我的聲音,那就試擡起手指。”
蘇南郭眼睛瞪大,試了半天還是很艱難。
白爺爺拿出自己的鍼灸布袋出來,拿出一根銀針突然找到蘇南郭一個穴位扎進去。
蘇南郭的手指跟着舉起來。
江婉清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蘇晴然和顧川銘走出房間,也看到了這一幕,兩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