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對峙的客廳裡,顧川銘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嘴脣,那裡有個傷痕是被蘇晴然激動之下咬傷的,“喝藥,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裡休息,別再耍花樣,我沒有時間下班跟你玩貓捉老鼠。 ( . . m)”
“我不喝!”
一臉警惕地盯着顧川銘和他手裡那碗藥,一想到昨晚先是被苦到靈魂都不想留在身體裡的痛苦,再是沒腦子地投懷送抱,長達半小時的嘴仗,她的嘴脣現在還腫着呢,今天是必然出不去了,唉!
“你不覺得你的胃舒服多了嗎?快點喝藥!”
說起胃,真的就喝了一碗藥,她今天起來的時候,胃就已經好了很多,不再悶悶作痛,而且深吸氣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不得不說那個白爺爺的藥真的很靈,除了真的好苦一點外!
“我已經好了,我不疼了,不用喝藥了。是藥三分毒,我已經好了,自然不用喝了。顧川銘,你什麼時候像個女人這麼羅嗦?”
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因爲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感覺不妙,趕緊跑!
“你給我回來!”
顧川銘一躍從餐桌翻過來,按住蘇晴然,似乎在報復一樣,“喝藥,今天必須喝,而且別想讓我幫你一起喝,昨天太由着你了!”
“我不喝,你能拿我怎麼辦?”
顧川銘把碗放到她面前,“按着你灌進去,我昨天做了,今天不會讓你反抗的。蘇晴然,自己喝,還是被我當犯人一樣壓着,你自己選擇!”
端過碗,心裡想着裝作不小心倒了總可以吧!
顧川銘威脅道:“這碗藥我熬了三個小時,你敢倒了,試試看!”
三個小時?蘇晴然看了他一眼,她只知道熬中藥很費精神,可能要熬很久,可是三個小時……
那他不是四點多就起來熬藥了?
心裡突然溢滿了感動,盯着手裡的藥碗,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是埋怨又是糾結。
混蛋,不要對她這麼好!
“死就死吧!”捏住鼻子,一口氣喝完。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剛喝下去,胃裡一陣噁心,譁一口全吐了出來,客廳頓時寂靜下來。
她看着這些藥,心裡頓時也是很生氣,她怎麼這麼不爭氣,這是熬了三個小時的藥,又是真的爲了她好,“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敢看他的眼睛,還有反胃的感覺,趕緊猛吞口水,讓那些感覺淡下去。
“喝點水!”顧川銘把一杯水遞到她嘴邊,嘆口氣,“那麼苦,算了,胃裡總算還有一些,我要去上班了,你吐的,自己收拾乾淨!”
“嗯!”訝異他竟然沒有發怒,端着手裡的水杯,心裡有個地方頓時感覺甜絲絲的。
一整天,蘇晴然真的都沒有出門,就在家裡待着,又是看電視,又是睡午覺,懶洋洋地度過一天,直到下午快五點的時候,竟然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局長,我真的沒事,已經收到醫院的報告了?那就好,我真的沒有感染!”蘇晴然開心地玩懷裡的抱枕。
局長聲音有些有些怪怪的,“小蘇啊,不着急,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先不要來警局了,好好照顧自己身體,這裡的工作何晴能處理!”
蘇晴然覺得有些古怪,局長平常恨不得所有人都加班,怎麼會突然不想讓她早點去?
“小蘇啊,身體重要,等徹底好了再說!”
“好,局長您真好,體恤下屬!”
局長無奈,只能哈哈大笑兩聲,“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等到掛了電話,蘇晴然起身活動一下身體,感覺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說不定明天后天就能去上班了。
在家裡待着太無聊了,蘇晴然就開了車庫裡另外一輛車準備回家,對於車她不是很懂,只能看懂家裡的三輛車,還有一些國際牌,但是再細緻就不行了。
顧川銘有兩輛車,一輛越野,一輛休閒車。越野的牌子她不太清楚,不過好像在哪裡見過,另外一輛車就很常見是寶馬,聽說女生比較適合寶馬,原來顧川銘還有一顆柔弱的女人心啊!
發動車子,直接往家的方向開過去。
到了蘇家,才知道爸媽去參加貿易酒會,家裡除了傭人之外沒有人在。回到自己的房間,幾天沒有回來,突然感覺很思念。
打開抽屜,裡面有她很珍藏東西,從小學開始,很多東西都在裡面,小到彈珠,大到寶石戒指都在這裡面。
突然一個斷掉的類似牙齒的東西突然出現在眼前,拿出那個東西放在是手心裡。
這是一顆狼牙,不過斷了一半,那是很遙遠的記憶,也是她想要當警察的最初理由。
一個神秘的少年,一場驚心動魄的歷險,像是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小秘密從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富家子弟從小就會面臨被綁架的危險,蘇家的資產曾經被一些好事人估計過,雖然沒有顧家那麼雄厚,但是百億還是有的,就在那篇報道出現之後,蘇晴然很不幸地成爲了一些人眼裡會走路的財富。
她還記得自己被綁架到很遙遠的地方,或許那裡就是顧川銘帶她去的雲南邊境,又或許是另外一個相似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的男人救了她,恐怕蘇晴然是不可能活到成年的!
收拾了一下東西,把狼牙裝在一個盒子裡,和最近要用的幾樣東西放在一起,提着袋子離開蘇家。
駕車進入市區,她悠閒地開車穿梭而過。
突然,車停在路邊,盯着遠處的一家女裝店。
周敏很開心地試衣服,然後轉頭問旁邊的男人,她是在問合不合適,好不好看吧!
雙手握緊方向盤,那個男人不是說他今天很忙要去上班嗎?
他的忙就是陪着一個對他有企圖的女人逛街買衣服嗎?
一下子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不想看遠處親熱的兩人,不想在乎他們摟着離開,蘇晴然狠狠踩下剎車,車身嗖一下消失在大街上。
等顧川銘晚上八點從外面回來,突然感覺到客廳的氣氛不對勁,多年的作戰直覺,讓他下意識做出防備姿態,“蘇晴然?”
“叫我幹什麼?”蘇晴然站在二樓,手裡拿着一把弓**,身上穿着顧川銘的迷彩服,雖然很大,但是衣角桶進褲子裡,勒上皮帶,褲腿挽起來就行了。
顧川銘一臉驚訝地盯着她的裝扮,一下子有些搞不清楚,放鬆下來,才問道:“你做什麼呢?不過你這身衣服還不錯!”
“很久沒有接觸這些東西,我都忘了我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我又是經過四天三夜生存考驗堅持下來的合格畢業生。顧川銘,我現在沒跟你開玩笑,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顧川銘慢慢收斂笑意,看着她,“問吧!”
“你愛我嗎?”
如果愛,爲什麼對她可以如此陌生?
如果愛,怎麼會跟其他女人那麼親近?
如果愛,爲什麼會讓她錯過享受結婚的那個過程?
如果愛,爲什麼她感覺不到?
這個問題問出來,她慌了,這些天的鬧,這段時間的反抗,好像是因爲生氣,好像是因爲討厭顧川銘,可是隱藏在最深處的原因,她不敢去想!
她真的很怕那個結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顧川銘的臉冷下來,他周身的氣氛變得寒冷,他看着蘇晴然,眼裡帶着一絲憤怒,“問這個做什麼?”
愛,這個東西,他早就沒有了!
爲什麼女人總是愛問這個問題?
“回答我,怎麼?你竟然不敢回答?”從樓上走下來,手裡的弓**對着顧川銘,可是看到對方譏諷的眼神,她知道這個看似殺傷力很強大的武器,顧川銘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失落地放下弓**,就放在桌上,疲憊地靠坐在沙發上,“你不愛我,所以你回答不出來,不愛我卻把我鎖在你身邊,我肯定有一定的價值!”
顧川銘眼裡閃過一絲陌生的情緒,卻沒有阻止她繼續分析。
蘇晴然看着他,一字一句說:“我想了一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對我的,是方言出現對嗎?”
顧川銘無言以對,只是陰沉地盯着她,“你還是忘不了他對吧,還是想要從這裡逃走去他那裡?”
蘇晴然沒有回答,往門口走。
顧川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說過不會讓你走的!”
蘇晴然又回頭問他:“你愛我嗎?”
顧川銘笑,加重拉住她的力道,“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蘇晴然點頭笑了,從門口回來,站在顧川銘身邊,閉上眼睛靠在他肩上,“隨你吧!”
顧川銘一下子摸不透蘇晴然的舉動,心裡有些不確定,但是他沒有問,因爲他好不容易不問那個他不想回答的問題,這樣就好。
“我去給你熬藥,乖乖喝藥!”
蘇晴然嗯了一聲,非常配合!
這次她非常配合,喝下藥,立刻灌下一大杯水才壓住反胃的衝動,回到房間,躺在**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蘇晴然順從得顧川銘有些難以接受,一晚上他都拉住她的胳膊。
……
她跑了,這是顧川銘下班回到家發現的事實,這裡五年沒有女人住進來,不過才十幾天,爲什麼他就適應了這裡有個很鬧騰的女人,那個女人時而迷糊時而精明,卻很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