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裡的自己拖着男人的身體挪向了沙發,還騎在了男人身上,慢慢地解開了他的扣子,在他胸口印下了口紅印…
聰明如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項擎時的辦公室裡有監控攝像頭呢,只是在去之前,她已經關閉了監控攝像機的電源,按理說,不會還有錄視頻的機器是可以用的了,怎麼還會?
方小晴狠狠地咬着嘴脣,迅速地看向了發送郵件的來源,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賬號。
心頭跳的有點快,也有點發虛,她迅速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方助理。”
“項總的辦公室監控錄像好像壞掉了,你們檢查一下是不是哪裡出了故障。”
她雖然指尖顫抖,聲音卻出人意料的平靜,彷彿說的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罷了。
那邊立刻給出了回覆。
“是插頭鬆動了,方助理,我們已經插上插頭了,監控錄像沒有問題,可以正常使用了。”
“嗯,那就好,對了,項總辦公室的監控錄像一共有幾個?”
方小晴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卻又像是不經意地多問了一句。
那邊的聲音思索了一下,而後恭敬地說道。
“項總的辦公室裡一共有兩個攝像頭,一個是正常的,還有一個是連在林秘書的電腦上的,不過很少啓用…”
“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工作吧。”
方小晴的心再一次撲撲通通地撞了起來,頻率越來越快,慌亂的不成樣子。
竟然是林雲雲!
她敢背地裡算計自己,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演技還真是不錯,那張若無其事的臉,還有那貌似無辜的眼神,還真是被她騙了。
原來她真的夏雲沫,之所以之前裝作誰也不認識,什麼也不知道,都是爲了要在最後翻出底牌,讓自己敗下陣去嗎?
夏雲沫,你以爲你能贏嗎?
我不會讓你贏的,四年前你就輸了,四年後你就更不可能贏,阿時他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大紅的蔻丹指甲掐進了掌心,是尖銳的疼痛,方小晴微微皺眉,眼底卻都是狠毒和凌厲。
下午時分,林雲雲臉上的紅暈才勉勉強強地退了下去,腦海裡反覆地想起那個讓人尷尬的場景。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說,他已經是她的人了,她就要對他負責人。
“我纔不要負責任,明明不是我!”
她一下子叫了出來,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面上,一張臉卻又滾燙了起來,燒的耳朵都燙。
門卻絲毫沒有徵兆地被推開了,穿着淺藍色襯衫的男人靠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聲音裡帶着明顯的揶揄。
“老婆大人,你說什麼?你不想對我負責任?”
“我…”
林雲雲剛準備解釋,卻又想起了前面的教訓,慌忙低下頭去,裝作認真看文件的樣子,把男人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管他怎麼說,只要自己不搭理他,不接他的話就對了,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然而,靠在門口的項擎時勾了勾脣角,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林雲雲就被扯了起來,跟着男人的腳步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
“喂,幹嘛去,這會兒就去醫院嗎?項董事長不是明天出院嗎?”
“咱爸確實是明天出院,可是你難道不覺得應該準備一些迎接他出院的東西嗎?比如說花?”
項擎時只顧拉着她就走,林雲雲就這樣被他扯進了電梯裡,好不容易纔站穩了腳跟,皺着眉頭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而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後來總是這麼粗魯,做什麼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根本就不給自己反駁的機會,看來這合約真是要改一改了,自己馬上就要成爲被奴役的苦命奴隸了。
然而,讓林雲雲更加意外的是,男人並沒有帶她去花市,也沒有去精品禮品店,而是帶着她七拐八拐,拐進了一家婚紗店。
店面裝修的很別緻,各式各樣的婚紗擺放在裡面,店主是一個氣質優雅的女孩子,見有客進來就笑吟吟地迎了過來。
“原來是項總啊,快請進,您之前定製的婚紗已經準備好了。”
“婚紗?”
林雲雲本來就雲裡霧裡的,不知道男人帶自己來這裡是幾個意思,如今聽到定製的婚紗這幾個字更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項擎時握住了她的手,衝着店主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道。
“那就拜託您幫這位小姐穿上婚紗,我們要拍一張大的結婚照,就穿你設計的這套婚紗。”
“結婚照?”
林雲雲驚呆了,一把扯過了男人的手,失聲叫了起來。
“項擎時,你幹嘛,怎麼這個時候要拍結婚照?這都幾點了,難道要拍到半夜嗎?再說,我們都已經有結婚證了,你爸應該能相信的,幹嘛還拍結婚照?”
“嗯?你不願意?那也好,我可以要求一百萬的違約款…”
男人好整以暇地瞄了她一眼,閒閒地提起了合約違約款的事情。
林雲雲慌忙打斷了男人的話,閉着眼睛一個勁兒地點頭。
“好好好,我拍,我拍,拍到幾點都可以,我都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
“嗯,很好,吳媽說我們臥室的牀頭缺一張婚紗照,所以,我也就是臨時補拍一張罷了,老婆,你不用擔心,一張婚紗照而已,不會耽誤很久的。鑑於你今天的認錯態度不錯,我考慮把你的薪水翻倍,至於翻幾倍嘛,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男人笑眯眯地幫她揉着肩膀,而後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
林雲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卻在心底裡鄙視着這個心機頗深的男人。
不僅臭流氓,而且心機婊,果然是個套路高手。
翻倍翻倍,翻兩倍三倍也是翻,可是如果只是一倍的話…那還不是原來的數目?
她乖乖地跟着店主去了化妝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被化妝成了精緻的模樣,雲霧一般的眉,畫了內眼線而顯得越發有神的眼睛,還有打了一點鼻影顯得越發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張被塗上了薄橘色晶瑩剔透的嘴脣。
朦朧的頭紗籠在了臉上,鏡子裡的自己陌生而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