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銘關上門,看了蘇晴然一眼,眼裡沒有別的情緒,平靜地說了一句:“你是豬投胎的!”
“你!”蘇晴然氣得嘴巴動動,面癱鬼,從牀上下來,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也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顧川銘,“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來幹嘛的?”
顧川銘打開衣櫃,拿出一套日本和服,扔到牀上,隨口解釋了一句:“本來我有兩分鐘時間向你說明,你遲到了,錯過了,不是我沒說。”
蘇晴然氣得只能再倒上一杯水一口氣喝完,臉頰氣得紅彤彤,氣呼呼地走到牀邊,摸了一下和服,竟然非常柔滑,驚訝頓時取代了氣憤,拿起和服,回頭疑惑地問道:“幹嘛?要我穿和服嗎?”
“當然!”
“挺漂亮的,不過穿這個不是很難行動嗎?我怎麼協助你?”蘇晴然坐在牀上,拿起和服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手指沒抓緊,和服散開,變成一塊很大的花布,她臉頰抽搐,尷尬地鬆手,擡頭小心翼翼地看向顧川銘,“我也不會穿啊!”
“你不穿,這些東西藏在哪裡?”顧川銘揭開一個餐車,裡面是五把槍,還有若干子彈和手雷彈?
蘇晴然詫異地張大嘴,震驚地說不出話,手指一直指着餐車發抖。
顧川銘走到蘇晴然身邊,面無表情的拿起和服,擡頭看她,“脫掉你的衣服,我幫你穿和服!”
這下,蘇晴然已經不是詫異了,整個人都呆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會穿和服?”
這簡直是她本年度聽到最大的笑話!顧川銘這麼討厭的個性怎麼可能會穿那麼複雜的和服?
顧川銘不悅地皺起眉,臉上的表情逐漸陰沉下來,“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看,這纔是他的真面目!蘇晴然在心裡憤慨,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結果還是必須換上那個複雜的和服,不然那些保命的武器怎麼藏。其實蘇晴然心裡一直在害怕一個現實,但是介於顧川銘這個冷酷無情的混蛋,她就不說了!
走出房間,每走出五米,就有兩個人巡邏,手上的槍都是真傢伙,蘇晴然恍惚中又聽到有人跟她說:
槍是有生命的,你聞聞就能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因爲真槍會有一種血腥味,它就是爲了流血而存在。
蘇晴然努努鼻子,什麼都沒聞到。
顧川銘以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遠處的大門被推開,裡面熱鬧的交談聲,美味的食物,還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危險氣味。
顧川銘彎起胳膊,看向前面的大門,目光堅定而且帶着一股自信,“準備好了嗎?”
蘇晴然努力讓自己不緊張,伸手勾住他的胳膊,靠近顧川銘,仰起頭,“好了。”
兩人一起踏進偌大的聚會廳,所有人都停下來了。
喀什站起來向大家介紹,“這位是金爺的代表,之前都在非洲活動,大家可能沒怎麼見過,但是下手跟金爺一樣穩準狠,大家以後可要小心被小輩超過,哈哈!”
“喀什,我們不是說過不需要陌生臉孔出現嗎?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獨眼龍一拍桌子起來,所有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
蘇晴然覺得大廳裡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她都有些難以呼吸了。
顧川銘拉着蘇晴然走到獨眼龍坐的桌子前,“金匯盟的大當家,您好,上個月在公海上消失的一艘國貨至今下落不明,我一直在想拜訪一下能把這個事做的不留一絲痕跡的大當家,今天終於到看了,佩服。”
獨眼龍眼裡閃過殺氣,“你胡說什麼!”
“如果沒有暗中幫忙,你殺掉一船三十個人,這件事會不轟動?大當家,金爺說,今年的貨,您至少要讓這個數!”顧川銘握住獨眼龍的手,在他手心比了個數字。
獨眼龍眼裡的殺意不情不願地斂去,臉上尷尬地露出一抹笑,“這事,好說!”
顧川銘挺直腰背,掃過全場所有人,像一個王者一樣,“金爺打算放手,但中國這塊場子,還沒有交給各位平分。以前我不出現,是因爲我不想跟各位爭搶,但是大家如果以爲這樣就可以分掉金爺那一份,那就不妨試試看!”
蘇晴然看着站在一羣匪頭中間依然面不改色,像一個王者一樣壓制住所有人,心裡有個地方因爲顧川銘鏗鏘有力的聲音變得異常安心。從沒有這一刻這樣相信這個男人,雖然他很可惡,很無情,但是卻是一個有着忠魂傲骨的軍人。
崇拜地望着他的側臉,蘇晴然輕輕握住他的衣角,嘴角慢慢露出一個微笑,她第一次在心裡真誠地喊:顧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