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慕天糊塗了,完全不懂她的意思,挑眉反問,“我知道什麼?”
“小天是陸雪漫的養子,被寄養在孤兒院。據說,用不了多久,他會被監護人接走……”
她收養了洛小天?
雖然她跟那個孩子很投緣,也沒必要把他當成養子。莫非她這麼做是爲了報復洛琳?
可不管怎麼說,孩子跟着她會被照顧的很好。
菲薄的脣勾起一抹淺笑,他故作不解的追問道,“所以呢?”
他真的不明白我想說什麼嗎?
眼淚滾落臉頰,洛琳委屈到不行,抽抽噎噎的說道,“他是我的兒子……以前我身不由己,現在我想把他接到身邊,親自照顧。你幫我把撫養權要回來好不好?”
“這樣不好吧?”
蹙着眉心,她哭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無拒絕。
但是,她難過總比陸雪漫傷心好。
“小天有親生母親,我好端端的活着,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爲別人的兒子。再說,你是看着他長大的,難道你忍心我們母子分離嗎?”
不答應她,只怕她會一直耗在這兒。
既然陸雪漫收養了洛小天,就不會輕易放手。洛林想要回撫養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如……
沉思了片刻,他立刻有了主意,“你跟馮錦添諮詢一下,看看需要準備什麼資料。”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轉眼間,洛琳破涕爲笑,撲進他懷裡,歡喜的如同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本以爲至少會得到一個擁抱,而她卻遲遲沒得到任何迴應。
垂下眼瞼看着懷裡的女人,權慕天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修長的雙臂垂在身旁,他別過臉,掩去滿臉嫌惡。
兩個人僵持在哪兒,她期待着男人的觸碰,他卻在等待女人自動放棄。
直到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瞬間如獲大赦,“我這兒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她主動投懷送抱,男人居然毫無反應,這讓她極度挫敗。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你!”
指尖若有若無的拂過她的臉頰,權慕天耐着性子哄勸,“你在這兒我辦法安心工作。再說,我這兒不斷有電話進來,待會兒還要開視頻會議,只怕會忙到很晚。”
“真的?”
“你瞧,我有這麼多文件還沒看。”
洛琳將信將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半尺厚的文件堆在那兒。
她並不知道那些是男人批示過的文件。
“我會讓林聰與馮錦添約好時間,等你問清楚,再決定要不要把撫養權要回來。”
那怎麼行?
一旦他出面幫忙討要撫養權,搞不好會跟陸雪漫對簿公堂。真到了那一步,他們就徹底沒戲了!
而她成爲權太太,也只是時間問題!
“慕天,撫養權我要定了!你幫不幫我?幫不幫嘛!”
手機再次響起,權慕天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稍後再說,便急匆匆接聽了電話,“喂,是我……”
“那我走了。今晚我等你,記得來哦。”
在他頰邊留下一枚嫣紅脣印,洛琳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這男人忙成這樣,一定沒時間照鏡子。即使今晚他去找陸雪漫,只要看到他臉上東西,就會把他趕出來!
小丫頭想跟我鬥,她還嫩了點兒!
婀娜的背影終於消失,權慕天長長鬆了口氣。
一個小時過去,直到林聰送來晚飯,他才從文件堆裡擡起頭。
咳咳……
洛琳進來的時間不長,少爺的臉上就掛了彩。看來,他是不準備跟少奶奶復婚了。
除了嘴饞,少奶奶幾乎無可挑剔。
漂亮、身材好、學歷高、又懂事聽話……雖然生氣的時候脾氣倔了點兒,但是任性的女生最可愛。
那個女人除了是少爺的初戀女友,真看不出她哪裡好?
少爺怎麼就看上她了呢?
真讓人搞不懂!
林聰面露異色,嘟着嘴,似乎腹誹着什麼。冷了他一眼,權慕天沉聲問道,“怎麼了?”
“您的臉……”
坐進沙發,他打開餐盒,準備吃飯,“我的臉怎麼了?”
“您自己看。”
極不情願的拿出鏡子,林聰雙手遞了上去。
看到鏡子裡那枚火紅的印記,酷帥的俊臉瞬間陰沉下來,等他回過神兒來,大Boss已經衝進了衛生間。
從權氏大樓出來,洛琳的法拉利跑車轉過彎道,就被兩輛JEEP夾在中間。一名黑衣人走過來,不由分說,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等她回過神兒來,腰部已經被一個硬物頂住,“老闆要見你,開車!”
冷了他一眼,洛琳厲聲呵斥,“給我把搶拿開!”
“這是老闆吩咐的,我只能照做。”
側目瞪了黑衣人一眼,她極不情願的踩下了油門。法拉利跟在JEEP後面,駛出夾道,沿着海灣快速路向郊區駛去。
一個小時過去,路旁只有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洛琳緊緊握住方向反,禁不住一陣心慌,“到底還要開多久?老闆怎麼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少廢話,開好你的車!”
黑洞洞的搶口向她腹部要害逼近了幾分,她只能閉嘴。
又過了二十分鐘,轉過盤山道,一幢別墅跳入眼簾。雖然天色擦黑,但是洛琳認得這裡。這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洛家別墅怎麼會落到那個人手裡?
把車子開進車庫,她跟着黑衣人走進了二樓書房。
居中的椅子裡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背對着門口,彷彿在欣賞窗外的風景。
屋裡瀰漫着陰森恐怖的氣息,每次見到這個人,哪怕聽到他的名字,洛琳都會不受控制的渾身戰慄。
這個人毀了她的一切,讓她從準新娘淪落到最最不堪的地步。
如果可以,她會親手殺了這個人!
只不過,在她成爲權太太之前,還需要他的幫助。
把人推進書房,黑衣人便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的背影,雙腳彷彿被什麼頂住,始終沒能靠近一步,“你找我……”
其實,她想說自己認得回家的路,何必繞着海都轉了一大圈?
“我要的東西呢?”
一個月前,她接到老闆的命令,限她在20天內拿到權慕天的眼、角膜副本。
雖然不知道他要那個東西做什麼,但是洛琳瞭解那個人。
這些年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報復權氏。只要能讓權家的人不舒服,他就會感到滿足。
“還沒拿到……我沒機會提取他的眼、角膜……”
默默抓住門把手,洛琳想伺機逃走。
以他的習慣,沒有按時完成任務會受到懲罰,可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給了你30天,你還是一無所獲。既然你這麼沒用,就沒必要再活下去了。能死在自己家裡,也算是個好歸宿。”
猛地轉過身,他眼中涌動着逼人的殺意。
洛琳嚇得臉色慘白,不住的倒聲吸氣。她想爲自己辯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頓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着聲音說道。
“我會想辦法拿到你要的東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權慕天已經搬到陸雪漫的隔壁。自從他出院,只在你那裡呆了兩個晚上。即便呆在一個屋檐下,他都沒有碰你!看來,他對你完全沒有興趣!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一步步走過來,陰冷的氣團將洛琳完全罩住,他捏住洛琳的脖子,冷望着她,幾乎把人拎起來。
“像你這樣的廢物,我爲什麼要留着你?”
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渾身發冷,握住那人的手腕,竭力辯解。
“都是因爲陸雪漫,如果她沒有回到海都,我早就得手了。你的人把他傷的那麼重,從他出院到現在,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你讓我怎麼得手?”
“他在重症監護室住了那麼多天,那是你最好的機會。而你呢?”
他的手不斷收緊,洛琳的雙腳離地,彷彿一隻被脫水的魚,除了垂死掙扎,什麼也做不了。
死亡的感覺讓她恐懼,她不想死,不想!
“你非但沒有抓住機會,反而讓他痊癒出院。洛琳,你白混了這麼多年嘿道。當初,我不該把你交給蔣斯喻,應該留着你親自調教。”
她震驚了。
他還是想殺了權慕天!?
不行,這絕對不行。那個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死!
“……我不知道你想做掉他,所以才……”
“別以爲我不清楚你的如意算盤。見到初戀情人就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想想你那些視頻和照片,你以爲他會接受你?還癡心妄想做權太太,少作白日夢了!”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思?
難道他派人跟蹤我,聽到了我跟陸雪漫的談話?
洛琳面如死灰,頭皮發麻,心慌到不行,“我沒有……”
“沒有!?那就別把責任推給別人。陸雪漫對我有大用處,如果你敢動她一根頭髮,就……”
不容他說完,她急忙說道,“我懂,我懂……”
“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是,鑑於之前你辦事不利,我必須給你長長記性!”
打開房門,他像扔垃圾一樣,把洛琳推給了門口的黑衣保鏢。
“天亮之前,把人送回去。記住,她得活着!”
秒懂了老闆的意思,兩人保鏢嘴角勾起奸邪的冷笑,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兒。彷彿在說,這女人的滋味一定不錯!
“……放我走……你放過我……放過我……”
房門砰的閉合,洛琳的哀求毫無效果。她掙脫束縛,撒腿就跑,沒跑出幾步便被揪住頭髮,拖進了走廊盡頭的屋子……
魏蓓拉本想搬過來與陸雪漫一起住,卻接到了養老院的電話,說她的父親病重。她擔心父親,便急匆匆趕過去照顧。
陸雪漫、榮爵洛和司徒信分頭調查顧盛昌生前發生的一切,加上總部的工作,忙的不可開交。
一晃五天過去,她逐漸恢復了好心情,卻被一通電話攪得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