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
急忙低頭望去,陸雪漫鬱結了。
尾指粗細的鞋跟陷進了電梯門的凹槽中,她用力擡腳,試圖把鞋子拔出來。可凹槽太窄,完全把鞋跟卡住,怎麼也拔不出來。
急的滿頭是汗,她鬱悶到不行,卻無計可施,只能默默用力。
鞋跟剛剛有了鬆動的跡象,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成功解套,她禁不住一陣狂喜。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急促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權慕天又來了!
必須在他來之前鑽進電梯,要不然又會被那頭腹黑狼纏上身。
沉穩的腳步聲越逼越近,情急之下,她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打算以這種方式把另一隻鞋從凹槽裡帶出來。
結果卻氣的她差點兒吐血。
兩隻鞋跟無一例外都被華華麗麗的卡住了。
還讓不讓人愉快的活着了!
快步走進電梯間,權慕天看到小女人背對着自己,姿態彆扭的站在那兒,兩隻手撐着電梯門。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電梯出故障了?
默默走過去,低頭一看,他秒懂了某女的處境,奸邪的壞笑不自覺地在嘴角綻放。
真是天助我也!
除非你赤着腳徒步走下18樓,否則只能開口求饒。欠了我這麼大的人情,你打算怎麼還呢?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情瞬間好的不得了。
抱着肩膀,斜倚着大理石瓷磚,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女人的肩膀,直到她回過頭,權慕天才故作不解的開了口。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春季新造型?”
噗……
我一口老血噴死你!
你的眼睛是用來喘氣兒的嗎?明明知道我被困住了,居然站在這兒說風涼話,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狠瞪了他一眼,陸雪漫抿着脣瓣,賭氣別過臉,一語未發。
她不說話,男人卻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清冷的目光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三遍,權慕天啪的一拍手,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不到你也開始玩人體藝術了?雖然我很佩服你爲藝術的獻身精神,但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句,你這個動作想表達什麼?是壓抑的吶喊、抗爭,還是想掙脫精神的枷鎖?”
哎呦我去!
這廝命裡欠揍,五行犯賤是不是?
瞧他那副幸災樂禍的無賴相,看着就讓人恨得牙癢癢。
剜了他一眼,某女默默跟鞋跟較勁,依舊對他不理不睬,徹底將他當成了空氣。
電梯門一直處於開啓狀態,很快便響起了令人煩躁的嗡鳴聲。監控中心通過攝像探頭髮現了電梯門口的情形,立刻通知保安人員趕去幫忙。
只不過,林聰搶先一步攔住了安保人員,給少爺留出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丫丫個呸的,大樓的保安都是吃乾飯的嗎?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這部電梯陷入癱瘓了?
漸漸的,陸雪漫站的腿痠,五臟廟也跟着搗亂,咕咕亂叫。
汗珠順着鬢角滾落臉頰,她抿了抿脣瓣,向權慕天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喂,你有事嗎?”
“你不說我還忘了!待會兒我要與企劃部和投資部們的人開視頻會議。既然你不想告訴我這個動作的含義,我就回去開會了。”
某女的本意是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就做回見義勇爲的英雄,也讓我嚐嚐被英雄拯救的滋味。
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說不出口。
而男人的話讓她瞬間炸毛,“我被你看了這麼久,你買票了嗎?”
你從頭到腳,哪個地方沒被我看過?
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就不會坐視不管。咱們是扯過結婚證和離婚證的,你在我面前示弱,我是絕對不會笑話你的。
更何況,你一個女人,溫柔點兒不好嗎?
“我記得這棟辦公樓的門口寫得很清楚,禁止推銷宣傳。你站在電梯口擺造型,不知道算不算強買強賣呢?”
這廝扣帽子的本事見長啊!
就算我強買強賣,也未見得你一定要上當啊!
忍無可忍,陸雪漫衝口吼了出去,“我又沒求着你看我,是你自己屁顛兒屁顛兒的跟過來,還站在一旁說風涼話!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夜氏集團的董事長,非要跟前妻糾纏不清,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眉峰微調,他靜靜的看着小女人,一抹異彩涌入眼眸,爲他深邃的眸子平添了妖冶的光澤。
“因爲我對你有意思,所以覺得跟你吵吵鬧鬧特別有趣。要是沒了這種樂趣,我的人生都會變得不美麗!”
這廝又對我放電!快要hold啊不住腫麼破?
陸雪漫,你這個大花癡!人家說句漂亮話,就把你撩撥的心神盪漾,你的定力這麼差,會被分分鐘吃幹抹淨!
把自己狠狠鄙視了N 1次,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冷着臉送個他三個字,“惡趣味!”
“說來也奇怪,面對你,我總會變得不正常。就像你遇上我,會一秒鐘變腦殘。”湊到小女人耳畔,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只有面對心愛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低沉的聲線充滿魅惑,令陸雪漫心頭一顫,心裡的小鹿瞬間變得狂躁不安,毫無章法的四處亂撞。
“無聊!”
臉頰飛過淡淡的紅暈,她橫了男人一眼,故作鎮定的別過臉,掩去滿臉的不自然。
“我並不覺得無聊。就這麼看着你也挺好,反正你也沒有其他的觀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權慕天故意湊過來,在她臉頰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始料未及他會來這麼一招,陸雪漫耳根一熱,舉起胳膊向他的臉頰飛過去。然而,不等巴掌落下,就被男人抓住了手。
擰着眉心,她用力想甩開男人的束縛,卻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眼見掙扎沒有效果,她垂下腦袋,張開嘴想咬。可是,權慕天眼疾手快,微涼的指尖兒捏住了她的下頜。
“拿開你的爪子!”
妖孽般的俊臉瞬間在眼前方大,她抿着脣瓣,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看着他憋屈的可憐相,男人低低的笑了,“不放,我就抓着,你咬我啊!”
她一陣心塞。
現在,她除了自己的舌頭,什麼也咬不到。
權慕天,算你狠!
古龍水的香氣混着熟男的味道不斷鑽進她心裡,讓她禁不住回想起那個酒醉的夜晚。旖旎的畫面一幕幕在眼前閃過,讓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陸雪漫,你能有點兒出息嗎?
大白天想這些羞羞的事情,這很不科學啊!
垂下眼眸,她不想被男人看穿心事,低聲說道,“我站的腿痠,你幫我把高跟鞋拔出來,好不好?”
她的聲音軟糯嬌柔,讓某人十分受用。可就這麼答應她,未免太過輕易。
“當然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爲什麼要給我送衣服?”
被權慕天灼灼的目光一往,她立刻慌亂的低下了頭,“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那是你連夜做資產負債表的酬勞。我這個人很公道,不會讓你白白辛苦的。”
“原來是這樣。”
脣角揚起邪魅迷人的笑意,他伸手攔住小女人的纖腰,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身後不安分的遊走。
“前幾天有個人喝醉了,還把我當成了她家的傭人。使喚我給她洗澡、換衣服,好像最後還發生了一點兒事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人就是你,對嗎?”
咳咳……
這廝不是不記得了嗎?
難道前幾天,他拿着衣服跑到我家,揚言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是變相的向我表白?
似乎大概好像真有這種可能。
扭動腰肢,陸雪漫摁住那隻作怪的爪子,嘟着嘴說道,“你不是說我喝醉了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你喝醉了?如果你真的喝醉了,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纔對。”
噗……
她森森爲自己的智商捉急,我上輩子一定是笨死的!
默默吞了口口水,她嬌羞的垂着腦袋,硬着頭皮死扛,“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非要賴上我,我也沒有辦法。可你一個大男人,又沒有什麼損失,總不至於讓我對你負責吧?”
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權慕天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對你負責行不行?”
“不用不用,你用不着那麼客氣。”頭搖的像撥浪鼓,可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不用客氣是神馬意思?你這句話很有歧義啊!
幽深的眸中恍若深不見底的寒潭,瞬間波瀾迭起,彷彿能吞噬一切,“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怎麼覺得他想吃了我呢?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你想幹嘛?”
下意識的向後閃躲,她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卻被男人的臂膀圈住,像極了一隻落進陷阱的小白兔。
妖孽般的俊臉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他低沉的語調裡帶着幾分戲謔,“幫你把高跟鞋拔出來。”
我拜託你搞清楚狀況好嗎?
你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我,鞋子是不會因爲你的魅力自動從凹槽裡跑出來的。
“鞋子在下面……”
“我知道。”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陸雪漫捋了捋頭髮,低聲埋怨,“那你還不蹲下,傻站着幹什麼?”
“因爲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擡眼望來,她懵懂看着眼前的男人,晶亮的眸子清澈的如同雨後的溪水,徑自流進了男人心底。
這廝的魅力指數又爆表了!
他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