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萬獎金眼看就要到手,陸雪漫卻被迫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帶着巨大的起牀氣,她正欲發作卻看到了三張可愛俊秀的小臉。
三個孩子坐在牀上,顧雅熙坐在右邊,顧明軒坐在左邊,洛小天坐在牀尾,六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被他們盯的渾身發毛,某女不懂了。
這什麼情況?
坐起來,她吞了口口水,故作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小天,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亮了亮applewatch,洛小天沮喪的垂下了腦袋。
嘟着嘴,顧雅熙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奶聲奶氣的問道,“媽咪,是不是我們把爸比氣走了?”
那廝已經走了嗎?
難怪我會遭到三個魔星的圍攻!
“當然不是!”
“叔公說爸比走的時候,我們正在睡午覺。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
賭氣的哼了一聲,顧明軒抱着胳膊,說的振振有詞。
“要不是他生我們的氣,怎麼可能一聲不響的走掉?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那麼小氣,沒勁透了!”
額……
他這招不告而別實在太low了!
爲了不打擊孩子們的玻璃心,陸雪漫揉了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耐心地解釋道。
“你們別誤會,他要回海都處理非常重要的事情,等那邊的事情結束就會回來的。所以呢,你們越乖,他回來的越快!”
我已經五歲了,跟親爹相處只不過一個多月。
他這次不告而別,顯然是不要我們了!
對媽媽的話深表懷疑,小傢伙執着的問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難道你們不打算復婚了嗎?”
顧同學,你是專門來拆臺的嗎?
“等他把那邊的狀況搞定再談復婚也不遲。”
就知道會是這樣!
氣哼哼的別過臉,顧明軒自顧自的生悶氣。
“可是……媽媽……人家好想參加媽咪和爸比的婚禮哦。”
抱着胖嘟嘟的小手,顧雅熙黑葡萄似的眼睛閃爍着靈動的光澤。
“其他同學爸媽的婚禮都是在他們出生之前舉辦的。只有我、弟弟和哥哥有機會參加爸媽的婚禮,這一點他們誰都做不到!”
噗……
瞧你這點兒出息!
與弟弟交換了一下眼神,小丫頭弱弱問道,“媽媽,爸比真的不是生我們的氣,纔不要我們了?”
這仨熊孩子真會胡思亂想!
“誰說的?”
看到媽媽陰沉的臉色,顧雅熙的聲音低的像蚊子哼哼,“西西猜到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爲剛纔我們看熱鬧、不勸架,爺爺非常不高興……還訓了你一頓,我們躲在樓梯後面都聽見了。”
最後一句話將他們偷聽的事情徹底暴露,顧明軒和洛小天紛紛爲妹妹的智商捉急。
“爺爺生氣又不代表你爸生氣,你不要胡思亂想。”把女兒撈進懷裡,陸雪漫目光柔軟的看着她,輕聲安撫。
看了看弟弟,她還是將信將疑,“爺爺和爸比都走了。這又是爲什麼呢?”
“因爲爺爺想家了。”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丫頭隨即有了新問題,“叔公不想家嗎?”
被女兒一提醒,她猛然想起權慕天臨走時曾經說過,師父會留在這兒。
到頭來還是十分最靠譜!
“當然想啦!但叔公更喜歡陪着你們!”
三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解開了謎團,沒有繼續追問權慕天離開蘇黎世的原因。
“媽媽,你爲什麼叫叔公師父?”
這是顧明軒一直以來的疑問。前陣子,媽媽身體不好,又接二連三的出事,他就把疑惑壓了下來。
“你們叔公是我和你們司徒舅舅共同的師父。”
想了想,他緊接着說道,“媽媽,你豈不是先認識司徒舅舅的?”
“是的呀!”
“你和司徒舅舅認識了那麼久也沒有修成正果,還是爸比的魅力無邊!”
兒子自顧自說的興奮,黑曜石般的眸子滿滿都是對親爹的個人崇拜,瞬間把他爹不告而別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這種天生的情結讓陸雪漫不得不重新考慮關於復婚的決定。
當天下午,陸雪漫派人把司徒信用過的餐具放進了高爾夫會所的儲物櫃。
送東西的人折回來以後,她便給李秀寧發了一條短信。
清楚的說明東西放在vip男士專區288號儲物櫃,而鑰匙就放在櫃子底部夾角的接縫。
很久沒有享受親子時光,陸雪漫把手機調到靜音狀態,叫上夜南峰陪他們看電影、玩遊戲,一起做晚飯,直到午夜時分,三個孩子才沉沉睡去。
哄睡了三個魔星,她大字型把自己扔在牀上,不知過了多久才摸過了手機。點開郵箱,發現藍溪發來了一封郵件。
看到開頭,她興奮的差點兒跳起來。
然而,結尾的情況讓她頓時有種萬丈高樓一腳踩空的感覺。
據可靠消息,夜氏集團在的南非的地產項目與當地政府在整改方面達成了一致,卻在整改方案上出現了嚴重分歧。
這也就意味着,只要一天不完成對公共用地的改造,項目就要繼續停工。
那麼龐大的項目,這麼耗下去會導致整個成本的迅速激增,還會浪費大筆的人力物力!
起初,一切都進行的很順暢。
當地規劃局卻突然間改變了主意,背後會不會有人搗鬼?想利用這個項目給夜氏造成沉重的打擊,讓權慕天名聲掃地?
如果她猜的沒錯,會是誰做的呢?
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陸雪漫看了看時間,撥通了藍溪的手機。電話被很快接通,不等對方出聲,她便率先開了口。
“藍姨,你難道不覺得南非的事情出現的很詭異嗎?”
就知道看過報告之後,她會坐不住!
摘下的眼睛,她緩緩問道,“你是想問是誰在暗中搞事,對嗎?”
“你查到了嗎?”
“我的線人沒有查到幕後黑手,但是可以確定與購買司徒信股份的人來歷相同,都是離岸市場的空殼公司。他們掩藏的很好,根本查不到資金源頭。”
一顆心木得沉了下去,陸雪漫忽然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煩躁的揉着眉心。
“我們倒是可以換個思路……”
“什麼思路?”
“從夜家的死對頭入手。”
這個方法她不是沒有想過,但可行性太低。
夜雲山縱橫商場幾十年,得罪的人太多,數都數不清。要逐一排查、找到嫌疑等於大海撈針,勝算太低。
搖了搖頭,她否定了藍溪的提議,“我也想過從夜家的仇家逆推,可是這麼做耗時太長,搞不好還會無功而返。萬一冤枉了好人,就得不償失了。”
“那就從近幾年離職的高層插開始查起。”
對呀!
我怎麼沒想到呢?
如果不是對夜家的生意瞭如指掌,幕後黑手就打不到權慕天的七寸。能戳中他的要害,即使他不是自己人,也曾經是。
幾年前,權氏被兼併,隨着權震霆和權國秀的死,權氏成了夜家的手下敗將。
人雖然是顧晉陽派人做掉的,可權國綱和他們的兄弟們,還是把夜氏當成了殺害親人的元兇。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他才暗中聯絡股東,一致要求把權慕天踢出董事會。
只不過,權國綱兄弟三人在權震霆生前就不受待見,一直沒有機會接觸到集團內部的機密。權氏遭到兼併以後,他更是做了六年的好學生。
可見,這個幕後黑手不是他。
不是他的話,誰有這樣的嫌疑呢?
翻開手頭的資料,藍溪鎖定了一個人,“漫漫,你對夜培東這個人還有印象嗎?”
“他是夜雲山的侄子,從血緣關係上看,在整個家族裡的地位比夜佩慈要高一些。但是,六年前,他一心想做夜氏的繼承人。爲了達到目的,他不惜與顧晉陽合作,出賣了核心機密,還害死了妻子趙楚蕭的姑姑。”
她與夜培東的接觸並不多,卻對他們夫婦的所作所爲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趙楚蕭沒有出賣自己的親姑姑,趙氏集團就不會落在顧晉陽的手裡,洛氏別墅的那一幕也不會發生。
要是她沒有被深度催眠,她和權慕天就不會鬧成今天這樣。
說到底,凡是顧晉陽的幫兇都該死!
“顧晉陽死後,他不甘心就這麼失敗,想讓人把我綁走,迫使權慕天放棄就繼承人的資格。可惜,他僱的人太不專業,居然誤抓了夜南峰的妻子。本以爲夜雲山會讓人悄悄做掉他,他卻讓警察把那對狗男女帶走了。”
權慕天接任之前,夜培東始終跟在夜雲山身邊。
這個人不僅熟悉夜氏的一切,而且他還有一個擅長金融投資的老婆趙楚蕭。
很顯然,這兩個人的嫌疑最大。
“我聽說,夜培東夫婦只做了三年牢,出獄之後就銷聲匿跡了。根據情報顯示,他們沒有回南都,也沒有回米國。”
三年!?
這怎麼可能?
綁架至少要判12年,即使他們的表現好,獲得減刑,也要在裡面蹲6年!
減刑9年是什麼情況?
擰着眉心,陸雪漫執着的問道,“他們是怎麼做到減刑四分之三的?”
“如果你有一個懂炒股、炒期貨的老婆,只要幫那些玉警一萬變十萬,減刑還不是水到渠成嗎?”
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早知道他會提前出獄,我一定會派人在裡面廢掉他!
“藍姨,我想你也很想知道這對夫妻是怎麼在三年內變成千億富豪吧?”
秒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藍溪不急不慢的說道,“我並不認爲他們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一旦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的資金屬於破產的趙氏集團,等待他們的還是牢獄之災。”
“只要能給那對狗男女定罪,我會派人好好招呼他們的。”
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一想到幾年前的事情,她依然恨得咬牙切齒。
察覺到她語調中的變化,藍溪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卻被她堵回了喉間,“藍姨,我這邊有電話進來,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