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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鄧遠航目不轉睛的觀察着病房內的動靜。說,-令他失望的是,權慕天和洛小天的到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讓醫生再一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權慕天拉着洛小天離開了醫院。坐進豪車,直到駛出仁愛醫院的範圍,他才把車子靠邊停穩,緩緩開口。
“你馬上回家,一分鐘都不要耽擱。回去以後,用書房的高頻電話給你媽報信,告訴她我會在沈韻的住處等她。”
意識到事情絕不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洛小天緊聲問道,“那你呢?”
“我先去探探路。”
爸爸說的輕鬆,可是直覺告訴他,洛琳最後‘交’代的事情事關重大,否則爸爸不會如此緊張。越是這樣,他越放心不下。
“……我跟你一起去。”
“現在你我的手機很有可能都被監聽了,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誰給你媽報信?”
“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揮手打斷孩子的話,權慕天緩和了語氣叮囑道,“待會兒我送你去最近的地鐵站,途中會有人跟着你。可你不要怕,地鐵三號線經過盛昌集團的分公司。那站下車的人多,你有機會甩掉尾巴。”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中轉站倒公‘交’車回家?”
“沒錯。”拿過後座一個紙袋,塞進孩子手裡,他繼續說道,“有一班車在20分鐘後出發,直達半山別墅區。下了地鐵以後,你穿上防曬衣,戴上墨鏡,從安全通道進入公‘交’車發車點。”
“好。”
把男人的‘交’代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裡,洛小天在最近的地鐵站下了車。
他下車以後,權慕天並沒有着急離去,而是走進了路邊的星巴克。點了一杯拿鐵,他靜靜的觀察着周圍的動靜,果不其然發現了尾巴。
察覺到父子二人分頭行動,尾隨而至的便衣隨即分成了兩隊。一隊追蹤洛小天,另一隊則埋伏在豪車周圍。
掏出手機,權慕天撥通了星巴克的外送電話,赫然發現手機底部的紅燈不斷的閃爍。
他、陸雪漫和孩子們的手機都裝有反跟蹤和竊聽的裝置,一旦通話狀態中紅燈閃爍就說明中招了。
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放進口袋,他脫下西裝外套,走進了洗手間。
確認衛生間裡再無他人,權慕天解開領帶和兩粒襯衫鈕釦,對着鏡子抓‘亂’頭髮,捲起袖管,裝作低頭看雜誌,悄悄從側‘門’走出了星巴克。
走到路邊,他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萬里海景。
暗中盯梢的並非鄧遠航的手下,而是歐陽卓的人。他悄然抵達海都,名義上是爲了追查司徒博的犯罪證據,實際上是想搶先一步銷燬不利於自己的證據。
鄧遠航是歐陽川的手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洛琳身上,嚴密的保護讓歐陽卓無從下手。爲了不暴‘露’真實目的,只有在外圍採取行動。
昨天下午,權慕天拒絕與他合作,今天就出現在了仁愛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這讓歐陽卓十分震怒。所以,他緊急-‘抽’調人手,全天候跟蹤權慕天和洛小天。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手下還是把人跟丟了。
半小時後,洛小天安全抵達了半山別墅,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便一頭扎進了書房。可手機號碼撥到一半,他就改了主意。
手機會被竊聽,盛昌集團的座機卻未必。打定了主意,他撥通了藍溪的直線。
洛琳的居所是高級住宅區,但是先到一步的權慕天並沒有進去,而是選了一個視線極好的位置,等候陸雪漫。
小區的‘門’禁卡和房‘門’鑰匙被洛琳藏在萬里海景8號別墅的報箱裡。
拿到東西以後,他去了一趟監控室。根據監控畫面顯示,東西是在8號別墅被查封的當天深夜放進去的。
也就是說,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洛琳的預料之中,她之所以輕易落網,是因爲這樣一來,她不僅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還能置身事外。
可見,她吞剪刀自殺不過是迫使權慕天和洛小天現身的手段罷了。
既然如此,她爲什麼不直接與國際刑警合作呢?
合理的解釋無外乎,她早就知道國際刑警內部有人會對她不利,而轉做污點證人只會加速她的死亡。但合作的對象換作權慕天,她沒有半點兒後顧之憂。
又過了四十分鐘,一個戴鴨舌帽、背雙肩包的‘女’子向小區‘門’口緩步走來。
儘管看不清她的臉,可權慕天一眼就認出了陸雪漫。
接到消息以後,她化裝成快遞小哥‘混’出了公司。確認沒有人跟蹤,才進了一家體育用品專賣店,換了一身行頭。
抵達小區外圍,她故意放慢腳步,尋找權慕天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這廝跑哪兒去了?總不會先進去了吧?
她正在好奇的東張西望,突然間被人捂住嘴,拽進了路邊的小樹林。驚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她本想反擊,一張熟悉的俊臉讓她打消了念頭。
“你怎麼來的這麼慢?站的我‘腿’都細了。”
橫了他一眼,陸雪漫憤憤不平的說道,“喂喂喂,到底咱倆是誰‘女’人?你一個大男人在這麼傲嬌,真的好嗎?”
“今天34度,你頂着日頭在室外站一個小時我看看?”
仔細打量了男人幾眼,她這才意識到某人已經曬紅了臉,淺灰‘色’的襯衫已經沁出了汗漬。即便心疼,她嘴上還是不肯服軟。
“周圍有咖啡館和餐廳……你自己不知道找個舒坦的地方呆着,怪我咯?”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如果哪天我被活活氣死,罪魁禍首一定是她。
“陸雪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站在外面是怕誰進不去、乾着急?”
撇撇嘴,她垂着腦袋不說話。
裝聾作啞是不是?
把鑰匙和‘門’禁卡揣進口袋,權慕天轉身便‘欲’離去。見他要走,某‘女’瞬間慌了神兒,“你幹嘛去?”
“中暑了,我要去醫院掛水!”
拉住他的手,陸雪漫撒嬌似的左搖右晃,笑嘻嘻的說道,“別開玩笑了,你哪有那麼脆弱?”
“身體是我的,有沒有我自己清楚,你讓開。”
“不讓。”
張開雙臂,她擋住了男人的去路,以爲這樣就能阻止他。微微聳肩,他攔腰將人挪開,‘抽’身便走。
這廝傲嬌到非人類,簡直不能忍啊有木有?
可是,司徒博的犯罪證據就藏在沈韻的家裡。他們已經來了,就這麼放棄豈不太可惜了?
打開揹包,她拿出了一杯冰咖啡和一杯鮮榨果汁,三步並作兩步繞到他面前,“我請你喝冰咖啡好不啦?”
“這還差不多。”試了試果汁的溫度,他立刻把另外一杯也搶了過去。
“你幹嘛搶我喝的?”
“這個太涼了,你不能喝冰的。”
她跳起來去搶,可男人有先天的身高優勢,折騰了好一會兒,她不得不放棄。
“買到的時候是常溫的……”
猛喝了幾口冰咖啡,權慕天整個人都好多了。看着她鬱結的小眼神兒,忽然不忍心再逗她了。
“你把常溫的和冰咖啡放在一起,果汁變冷很奇怪嗎?”
嘟着嘴,她可憐兮兮的掃了一眼男人手裡的杯子,“可是,人家口渴。”
“咱們先上去,待會兒等它變暖了再喝。”
“我又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喝冷飲沒關係吧?”
她的話讓妖孽般的俊臉徹底‘陰’沉下來,轉身向小區側‘門’走去。男人的步子大,走的飛快,她小跑着才能跟上。
就算產檢各項指標正常,這個孩子也不能留。
難道我說錯了嗎?
好不容易跟到單元樓下,陸雪漫小‘腿’一陣發緊,很快整條‘腿’都不能動了。
走出沒腳步,權慕天發覺她沒有跟上,快步折了回來。此刻,她擰着眉心,姿勢彆扭的坐在路邊,雙手不停的‘揉’捏小‘腿’。
“這是怎麼了?”
他蹲下身,想幫忙,卻被某‘女’狠狠拍開,“不要你管!”
眼前的‘女’人粉嘟嘟的‘脣’瓣噘得老高,在明媚的陽光下泛起水潤的光澤,彷彿掛着‘露’珠的櫻桃,讓人很有咬一口的衝動。
輕輕推開她的手,權慕天試着幫她放鬆‘腿’部肌‘肉’,“是不是‘抽’筋了?”
“你怎麼知道?”
“白浩然說,你有小軒和西西的時候,因爲‘腿’‘抽’筋才扭了腳。”
他的聲音不高,陸雪漫卻聽得出他濃濃的歉疚,故作懵懂的反問,“你說的是在權氏樓下,你抱着洛琳上救護車,對我撒謊的那次嗎?”
明知故問,你覺得合適嗎?
“我發現你特別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屑的哼了一聲,她不以爲意的反駁道,“你敢做,難道我還不敢說嗎?”
酸溜溜的味道撲面而來,某男生怕她借題發揮,急忙說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因爲洛琳的事情慪氣的。”
洛琳洛琳,還是洛琳!
一想到這個‘女’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好死不死的‘陰’魂不散,不僅鬧出這麼多事情,還要拉着這個男人給她善後,實在太可惡了!
如果不是看在證據的份兒上,我一定會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那是你單方面的意見,我可沒同意。”
小‘女’人瞬間變了臉,他有心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故作深沉的說道,“漫漫,你這叫無理取鬧,懂嗎?”
“無理取鬧是‘女’人的特權,懂嗎?”
“其實呢……”
原本還在爲洛琳的事情生悶氣,可男人接下來的話讓她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