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清還真沒做什麼,進了勤政殿,也是自己尋個地方坐着看書,姜淵不管她,她也不去搭理姜淵,不過倒是聽得到許多的消息。
比如白安父子兵敗,白灼被抓。
比如姜淳和姜澤在朝堂相爭激烈。
比如燕國換將,玉臨笙大敗燕軍。
雖然蕭簡從現在是寧國侯郡馬爺,但怎麼說也是秦國罪臣,燕帝雲陽用着他也在防着他,兵馬在寧姝手裡,但這麼久,自玉臨笙到達邊關,兩軍衝突並不激烈,燕帝換將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白安父子已倒,事情也就做成,寧姝和蕭簡從自然爽快的交出兵馬大權,玉臨笙也不再收斂鋒芒,首戰就斬殺燕軍將領。
姜淵看了戰報,隨口問道:“丫頭,玉臨笙再度立功,你說,該賞還是該罰?”
穆清清頓了頓,放下手裡的棋子:“該罰。”
姜淵來了興趣:“哦?爲何?”
穆清清說道:“其一,秦燕兩國勢力不相上下,玉臨笙打起仗來講究不留情面,一旦惹怒燕國,勢必戰事膠着,秦國現在內政未清,被拖入戰火泥沼實屬不妥。其二,邊將風頭過盛,必當引起戒心。”
姜淵許久不言,殿內伺候的人都不敢出聲,許久,他才笑起來。
“做一個公主,當真是委屈你了。”
穆清清垂眉不言,姜淵把軍報放在一邊:“傳旨,日後,由羲和公主伺候筆墨文案。”
內侍忙應了:“是。”
穆清清叩謝一拜,也就過去幫着研磨,姜淵也不避着她,奏摺上寫個什麼她也一目瞭然。
夜色濃了,穆清清才從勤政殿出來,坐在軟轎上養神,路過一處奢華宮殿,穆清清讓人停下。
“這裡如此奢華,怎這麼荒涼?”
墨荷板着臉:“這是廢后的宮宇,廢后自縊後,這裡面就鬧了鬼,貴妃娘娘覺得晦氣,就把名字撤了,讓人封了宮。”
穆清清站了半刻,又回了軟轎,墨荷看了她一眼,讓人繼續走。
回到椒馨閣,洗漱好,換了寢衣,把人都打發走,幹躺到了子時,守夜的宮女睡了過去,穆清清悄悄起身,拿了披風小心出去。
廢后的寢宮,她想去看看。
一路避開禁軍往那裡去,推開沉重的宮門進去,裡面是很大的一個院落,屋宇重重,月光灑下,隱約可見遊廊拱橋小亭,即便無燭光相照,也可見其往日的奢華尊貴。
四周一片黑暗,穆清清小心往裡面去,陌生的熟悉,似乎來過,卻有記不清。
腦中閃過零碎的記憶,只覺得這個地方特別的熟悉,似乎來過,卻又記得不真切。
過了遊廊,看着盡處的小亭,似乎這裡也來過,似乎在這裡念過書,又似乎沒有。
穆清清搖搖頭,覺得自己該是想多了,繼續往裡面走,推開殿門,回聲許久,灰塵撲簌落下,月光灑進屋裡,一片狼藉。
穆清清踏進去,一眼就看見架子上倒着的泥娃娃,腦中似乎有孩子的笑聲。
拿起泥娃娃,已經有些年頭了,與許多的寶瓶擺在一起,可見主人對這個泥娃娃也是十分的珍惜。